卫灵儿也惊呆了！
趁着卫子渊回府开灵堂办丧事的档，她好不容易找到独处的机会，偷偷问他：“江海生肿么去当林府家主了？他不想当皇帝啦？”
卫子渊吓得赶紧捂她的嘴，左右看看无人，才低声呵斥：“你怎的什么话都敢说？不想活了！”
卫灵儿吐吐舌头，委屈吧啦地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我没有大不敬的意思，我就是好奇，想不通……”
卫子渊忍不住翻她个白眼：“谁跟你说海生想要皇位的？”
卫灵儿噎了一下，不甘心地问：“他不是大皇子吗？不是号称最正统的接班人嘛！”
“你不也号称卫府千金，身份高贵，为何不去竞争太子妃的位置？”卫子渊毫不留情地怼她。
“我……”卫灵儿愣了愣，惊讶地问：“是他自己不想称帝？”
卫子渊斜睨着她：“你以为只有你不稀罕皇家名分？”
“可是……”卫灵儿还是无法理解：“他不是有很多政治理想吗？他不是想要天下大同嘛！”
卫子渊心说这不都快让你给打击没了么？嘴上却道：“实现政治理想的方法有很多，称帝不见得就是最好的那个。再说，林家将来也会是个有权有势的家族，他并不会离开朝堂核心。”
“那那那……”卫灵儿一脸捉急：“你们都遁了，谁跟太子斗啊？难不成真由着他登基？他有可能放过你吗？”
卫子渊故意一脸凝重地逗她：“太子当然不可能放过我，估计也不会放过你吧？”
见女孩儿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小脸儿吓得煞白，卫子渊才压着笑意安抚她：“放心吧！国君不会传位给他的，东宫迟早会易主。”
“啥？”卫灵儿不敢相信：“江海生都放弃皇位了，东宫还能易给谁啊？”
卫子渊神色怪异地提醒她：“国君又不止他们两个儿子……”
卫灵儿：“……”她肿么又忘了，古代人都多妻多子的，尤其是一国之君，肯定子嗣一堆啊！
心情稍定，好奇又起：“那国君到底想传位给谁呀？”
卫子渊没好气地横她一眼：“我怎会知道？帝王之心，最是难以揣测……”
“你这可不行啊！”卫灵儿又急了：“难以揣测也要揣测呀！那可是你下一任领导呢，提前打好关系站好队，将来新帝登基了你才不会吃亏好不好！重点是……”
她苦着脸嘟囔：“你们这一不小心就是要命的后果啊！还动不动就牵连全家的，我可不想跟着你陪葬……”
卫子渊被她气乐了，幽幽地说：“看来，你是随时准备着弃我而去啊……”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卫灵儿老脸一红，厚颜辩解着：“若是不受控的天灾人祸，我当然不会不管你啦！问题是，有些事儿只要你提前做好准备，可能就能避免掉，干嘛非要去赌大家的命啊？跟未来的新帝打好关系，多留点儿退路不好嘛！”
卫子渊无语地捏着眉心：“我若真去讨好未来的新帝，估计才会死得更快吧？”
“呃，啥意思？”卫灵儿听不懂了。
卫子渊正经脸反问：“国君正值壮年，帝位坐得稳稳的，我为何要去讨好觊觎他帝位的继承人？”
卫灵儿：“……”
咬着指甲思索半晌，她才不得不钦佩地感叹：“你说的……好有道理哦！可是……”
她又不理解了：“前阵子你不还去扶持江海生吗？不还帮着他跟太子斗嘛！那时怎的就不怕国君生气啦？”
卫子渊好笑地问：“你怎知那只是我个人的意思？”
“what？你的意思是……”卫灵儿瞬间睁大了眼睛，惊得嗓门都提了起来：“那都是国君的意思？你是国君的人！”
卫子渊无奈地再次示意她小声说话：“我乃国君亲卫军首领，听命于国君，不应该么？”
“那那那……”卫灵儿更迷惑了：“那为何国君要如此针对卫家？就算是想还沐凡他们名分，想帮你们门当户对，也没必要让你爹背黑锅呀？这不是故意削弱你卫家的势力嘛！既然你才是他的人，他还指望着你对付太子那边呢！为何不趁机把脏水泼到东宫或者叶家去？”
卫子渊无语地提醒她：“朝堂制衡，不能由着我卫府一家独大，这不是你说的么？”
卫灵儿：“……”
消化了好一会儿，她才总算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问：“他、他重振林墨两家，是为了防止卫府独大？是为了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除掉叶家？”
“没错！”见她想明白了，卫子渊赞许地点头。
“你爹故意揽下那么个过错，就是为了帮梁帝找个借口去给林墨两家平反？”
“是！”卫子渊怅然道：“我爹幼时是国君的伴读，两人从小私交甚笃，情谊深厚。他拒绝医治，就是算准了迟早有这么一天，需要他以命为国君铺路，因而故意趁势让自己病入膏肓，好降低国君的心里负担。这也是我最近才想通的……”
“所以……”卫灵儿满心震惊：“他们很早就开始布局，准备着铲除叶家？”
“是！”卫子渊面色沉重；“其实，当年国君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并没有争夺帝位的心思，只醉心于军事，一心为国镇守边疆。可先太子疑心太重，总担心他功高盖主，谋反叛乱，欲杀之而后快。被逼迫得狠了，国君才不得不发动政变，篡位登基。而这些事背后，似乎，都有叶家的推波助澜……”
“叶家？”
“对！就是叶家！”卫子渊回忆着说：“那日听我爹与国君对话，我才知道，起初，叶家并没有林卫两家尊贵，但就因为叶家帮着三皇子成功政变，梁帝登基后，才给了他们与卫府同等的地位。但后来，国君机缘巧合下得知，当年暗中蛊惑先太子起疑并决定动手的，居然是叶家！而明面上的林墨两家，反而只是正常的朝堂站位，固执地忠诚于太子，以及坚守‘嫡长子继承’这个传统罢了。”
卫灵儿骇然，还有这操作？
“而现在……”卫子渊目中凌厉：“得了好处的叶家，似乎又想故技重施。有意挑唆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皇子，斗败本该继承皇位的嫡长子，再凭借这份功劳，等新帝登基后，邀功请赏。哼！如此心机，还挑拨皇室宗亲的关系，国君岂能容他？”
卫灵儿：“……”城市套路多，我要回农村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