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二选一(1 / 1)

“什么?未来?”卫子渊诧异地一挑眉。

“对!就是未来!”丁沐凡一脸兴奋地说:“灵儿说她历史学得不好,搞不清具体年代,但说最起码也得隔个千年往上。总之,她那个年代,已经翻天覆地了!”

说着,脸上现出了神往之色:“她说,她们那里,人们借助着工具,可以日行十万八千里,还能翻江倒海、上天入地,月亮上都能去;还说,打仗都是用非常厉害的武器,可以很远地隔空伤人,比咱们射箭要远得多,人都不用打照面的,所以他们一般都不用练武;还说男女平等,人人都能去学堂读书识字,还是免费的,国家强制,必须学!还说女人只要想,就能凭本事出来,像男人一样工作,好多女人都特别厉害,手底下管着一大堆男人呢!哦对了,还有……”

她偷偷瞥了眼卫子渊,假装漫不经心地望着天花板,故意拖长了声音:“他们那里的男人啊,都只能娶一个女子,要是敢多娶,可是要坐牢的……”

“哦?所以,她才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卫子渊沉吟着接口,好笑地看向她:“怎么?你也想要?”

丁沐凡翻了个白眼,委屈吧啦地说:“我倒是想啊,就看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卫子渊一笑:“那我许你便是。”

“真的?”丁沐凡歪头看他,一脸的狐疑。

“真的!”卫子渊郑重道:“这方面我早有打算。只要不出意外,我定不食言。”

只要,那丫头能乖乖地跟他回府,只要,一切能如他安排……卫子渊无声地盘算着,却又有些吃不准,那个女人,还真是,太不受控了……

暗叹口气,他不禁皱眉:“她一定要回去吗?”

“她是这么想来着,不过……”丁沐凡两手托腮:“那丫头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她说她原本是死于一场瘟疫,醒来时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司马如兰。所以,她也只是猜测,或许死了就能回去。只是……”

她俏皮地一笑:“嘿嘿,这丫头怕疼,对自己下不去手。上次忽然冲出来挡剑,也是想趁机赌一把,看能不能借云风之手回家……”

“所以……”卫子渊唇角勾起一抹明了的弧度:“她昨日故意激我杀她,也是想让我送她一程?”

一旁的李木却是心里一酸,那女孩儿,果然不是要替他挡剑啊……

转念又是心下一宽,如果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去,那他昨晚不经大脑、顺口答应送她回家的话,是不是,可以不算数了?那个叫乐天的人,是不是,也找不来了?

“还有……”那边丁沐凡又迟疑着开口:“她说,她醒过来之前,看到司马如兰被一团黑雾卷走了。她搞不清那是什么,但能确定,司马如兰是真的活不成了……”

她偷眼看着卫子渊的脸色:“灵儿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想这样。但她当时动都动不了,完全无能为力,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占据了您表妹的身体,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还,所以……”

“所以,她就一直不敢说实话,怕我找她索命?”卫子渊好笑地接口。

“对对对!所以她只好编了个女娲娘娘出来,只是为了保命,不是要故意戏耍大人您!”丁沐凡一脸狗腿地讨好着:“大人您大人大量,应该不会跟她秋后算账吧?”

卫子渊没接话,只是反问:“这个说辞,你信么?”

丁沐凡皱眉思索了片刻:“至少比女娲娘娘的说辞,更可信些,不是么?”

卫子渊也点头道:“确实,自古就有灵魂出窍、先人附体的说法。虽然,从未来附体过来,还是头一回听说,但总归还是有据可循的。相比那个女娲娘娘回炉改造的说法,听起来合理多了。”

“那大人……”丁沐凡小心地试探着:“会替您表妹,找她寻仇么?”

卫子渊仍没答话,只是斜着眼问她:“如果一具身体,只能二选一的话,假死前的司马如兰,和假死后的卫灵儿,你选哪个?”

“那当然……”丁沐凡爽快地一拍桌子,旋即顿住口,冲他谄媚地笑:“大人您还用问嘛!”

卫子渊笑道:“既然你也这么想,那维持现状便是,何必纠结以往的细节?”

“嘿嘿嘿,我就知道,大人最通情达理啦!”丁沐凡立马喜笑颜开地站起来,殷勤地给卫子渊捶着肩:“那大人下一步有何打算?是带她回京?还是……帮她回家?”

卫子渊无语道:“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去,我如何帮她回家?”

丁沐凡笑容更盛:“那大人的意思,就是带她一起回京啦?”

卫子渊不禁苦笑:“那也得她乐意一起走啊?”

“这个……”丁沐凡停下手,又犯起愁来:“那丫头,确实有点儿倔……大人可有良策?”

卫子渊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试试看吧……”

旋即抬头吩咐她:“沐凡,你去她房外盯着,待她起来了,不要上前打扰,立即过来跟我汇报。”

“得嘞!”丁沐凡立马蹦跶着往偏院去了。

待她跑远,卫子渊冷不防回头问李木:“昨夜你送她回房后,她又说了什么没有?”

“啊?”李木正兀自走着神,闻言猛地一抖。

想起昨夜的情形,一时间紧张得直冒冷汗,嗫嚅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她、她没说什么,只是求属下,送、送她回家……”

卫子渊一挑眉:“你答应了?”

“属下不敢!”李木吓得单膝跪地:“属下以为,她、她只是想回、回徽州司马府。”

卫子渊盯着他追问:“她还说了什么?”

李木更结巴了。

她昨夜抱着他又哭又啃的,念叨了那么多他听不懂的话,让他如何汇报?他偏偏还鬼使神差地回抱了她那么久!如此大不敬的事,叫他如何敢说?

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他才挑拣着结巴道:“她、她提到了一个人,叫、叫乐天,那个人,似、似乎,可以帮、帮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