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墨每次这么一本真经苏荷就怕,
女孩抿了抿嘴唇,看了眼旁边的男人,
“就……今晚和林轻羽吃饭,遇到了一点狗仔,受了一点小伤。”
“你现在在哪。”
“在……”
苏荷知道自己这一劫是逃不过了,报出一个地址,
商景墨听了,声音威严,“自己回来,或者我去接你,二选一。”
……
银滩。
苏荷最后还是麻烦赫然把她重新送回了这里。
“对不起,然哥,麻烦你了。”
赫然心照不宣,摇了摇头,笑容有些无奈,
“没什么麻烦的,小荷,你上去吧。”
“好。”
苏荷低头,走出一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然哥,”
女孩折了回来,
路灯下,穿着黑色休闲装的男人果然还站在原地看着她,“怎么了吗?”
虽然,意思已经很明显,
但是有些事,苏荷还是觉得,要由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其实……”
苏荷面露难色,“其实,我跟商景墨已经在一起了,所以……”
“之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苏荷咬牙,继续了下去,“不能接受。”
路灯下男人颀长的声音静静伫立,
整个银滩夜色静谧,赫然看着她,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
“所以,我这是被拒绝了吗?”
“对不起,赫然哥。”苏荷皱眉,“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有很多更适合你的女孩子,我也配不上你。”
这句话,苏荷是实话实说。
赫然轻轻一笑,“那难道商景墨会比我逊色吗?”
他笑着,没有后退,而是上前一步,
“小荷,其实你比你想象中优秀。”
“比起那些只会玩心计的豪门千金,你比她们多了一分坦诚,遇到权势的时候,也不害怕,不低头,最重要的是,”
赫然说着,看着她脸上的伤口,可是她今晚却没有当成一回事,
“你很坚强,独立。”
男人温静但又笔直的目光就这么把苏荷笼罩着,
苏荷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的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其实……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赫然笑,“我自己有眼睛,我会看。”
他说着,跟她距离很近,却没有什么僭越,
“不管怎样,既然你已经拒绝了我,这段时间,我不会来打扰你。”
“对不起,赫然哥。”苏荷真的觉得很抱歉。
“没什么对不起的,”
男人清泉一样的面容和嗓音如同春风,
“只是这段时间而已,我不会放手的。”
“我等你,小荷。”
……
电梯。
苏荷一个人上电梯,思绪混乱,
赫然那些话还在耳边漂浮不定,女孩疲惫的走到家门口,
刚准备敲门,却看见家门已经开了,
商景墨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客厅里的落地窗前,刚才苏荷和赫然在下面说话,他就在这里俯视着,
看着他们两个在楼下站了将近十分钟,男人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然而一转身看到身后出现的女孩,脸色更加狠狠沉下来,
“你怎么回事?”
苏荷衣衫凌乱,头发披散,
除了手上的淤青,血痕,脸上也有两道抓痕,
像是在外面受欺负回家的孩子,商景墨心疼的感觉一下子取代了愤怒,
“没什么大事的……就是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三八团,很倒霉,躺枪了……”
女孩故作轻松地说着的时候,男人已经掐灭了最后一根烟走过来,
“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苏荷脊背挺得笔直,“没,没有了!”
“先去洗澡。”男人闻到了一股鸡蛋味。
虽不至于臭,但有点腥。她绝对不舒服。
看她受到了这样的委屈,商景墨整个人阴沉到无以复加。
“好,那我先去洗澡。”苏荷也感觉到了,
能让商景墨流露出这么阴暗狠辣的气质的,认识一年多,一共也没有几次,
她本能就有点怕,赶紧就去浴室里洗澡了。
……
洗完。
苏荷穿戴整齐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见商景墨带着怒意在书房里打电话,
“究竟怎么回事?查到了么?”
……
“谁指使的?”
……
“附近的监控调出来。”
……
苏荷擦干头发走了过去,
男人刚好挂了电话,卧室里女人飘荡着馨香的味道,
“就是一群不相干的人,”苏荷听到他在查这件事,所以解释,
“应该没有人指使的,说不定还打错了。”
“你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苏荷一五一十的坦白了。
当她说到,她代替林轻羽冲出去引开记者的时候,商景墨整张俊脸黑得能调墨汁!
“苏荷,”
掷地有声,两个字,吓得苏荷抖了抖,
“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就为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伤成这样?”
女孩觉得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宛如在说“妈的智障”。顿时心里万分委屈,嘟嘴,
“那她上次也是帮我了啊,我不想欠人情嘛。”
“人家帮你是一句话的事,需要你把自己伤成这样来还?”
女孩嘴巴越翘越高,“那我也不想的啊!谁知道后面敌方还冲出来一堆打野的来抓我……我也很委屈啊!”
商景墨听她这样伶牙俐齿,一下子怜惜又少了几分,多出了愤怒,
“既然你这么讲义气,那就自己受着,”
“现在睡觉,明早上班。”
说完,男人就出去。
苏荷美丽的小脸蛋一下子苦不堪言,
可怜巴巴的眨眼,也只能说出了个“好”。
也是,
才上班第二天,不能就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就不去了。
“那老师,我先睡了。”
女孩乖乖的坐在床上拉起被子准备躺下,
可谁知道男人刚听到这两个字,本来要走的身影,直接转过来看着她,
“你故意的是不是?”
“啊?”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戳中这个男人的怒点了,
“我故意什么?我又咋了?”
面对女孩纯良无害的表情,商景墨长腿笔直走回床头,
蹲下身子,拿出了一个医药箱,
“起来。”
“啊?”
“我给你上药。”
⊙o⊙?
“你不是在生气嘛,老师?”
苏荷一脸可爱,盯着他,“你心疼我啦?”
她带着笑甜甜的,“还是说,我一叫你老师,你就心软啦?”
男人不说话,理都不理她,兀自打开医药箱。
这个角度,苏荷可以看到商景墨认真个自己包扎时长长浓密黑色的睫毛,
女孩一下子觉得,传说中的叫兽一下子也没那么可怕了,怔怔地说,
“老师,你是不是有……特殊的癖好?比如喜欢我叫你老师。”
“我喜欢听你被酒精疼得哇哇大叫。”
说完,商景墨真的用镊子夹着一个酒精球过来,
苏荷下意识小脸一躲,刚才乐得跟朵花儿似的脸蛋一下子枯萎了,
苦逼兮兮地瞧着他,“真的要用酒精嘛?直接上药不就好了。”
“不行,忍着。”
“不能忍……”
女孩很小心的后退,那样子看起来真的是挺害怕,
商景墨一下子下不去手了,
把酒精又放到一边。
苏荷看着他的举动,一下子知道,他又妥协了,
女孩啧啧摇头,目光温暖的看着他。“嘻嘻。”
商景墨用棉棒蘸了一点药水,认真,很轻的给她涂着,
开始的时候很刺痛,苏荷“嘶——”了一声,
不过很快就被凉凉的感觉所取代,女孩觉得神奇,
“这是什么药啊,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嗯,去年去寺庙里住持送的。”
哇,住持。
苏荷一下子对这瓶小小的药产生了崇拜情绪,
“还真是小啊,”女孩盯着那个小瓶子,“现在寺庙里的药都这么厉害的吗,他们难道还在炼丹?”
男人给她上药的动作一停,
女孩又看了他的双眼一下,
一下子,又觉得他的眼睛在说妈的智障。
“咳咳。”
苏荷有点儿尴尬,摆摆手,“我就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商景墨用棉棒给她上药的动作很轻,解释,
“寺庙里有练功的武僧,平时经常受伤。所以会有一些很有效的药品。”
“噢。”
苏荷点点头,没过多久,脸上的药就被涂好了。
现在开始涂膝盖,
这里的伤最严重,也最痛,苏荷一下子痛的龇里哇啦大叫,不断喊着让商景墨“轻点”,“慢点”,
男人额头的青筋一下子爆起来了,可苏荷完全没发现异样,一边抓着床单一边哀嚎,
“轻一点啊你!”
“哇,好痛,呜呜呜——”
痛是真的痛,她膝盖差不多鲜血淋漓了,但商景墨还是被嚎得心烦意乱,
“安静。”
“呜呜呜,你轻一点啊!好痛啊~”
“啪嗒”
男人忍无可忍了,
苏荷感觉两道冰火两重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一下子闭嘴,抬头乖巧的看着他,
“老师……”
“能不能不喊了?”
苏荷抿唇。
“……”
女孩脸蛋一下子红了,
苏荷这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刚才喊的那些东西,有多容易激起男人的x幻想……
“对不起,老师,我不喊了。我喊别的。”
商景墨这才沉着脸重新蹲下去,
谁知道这次棉签才刚刚碰到一点点,女孩就鬼哭狼嚎,
“啊——啊——啊——我怕——我害怕——”
“砰!”男人直接一把把剪纱布的剪刀扔在了地上,
“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