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姑娘还是继续做宫女的好(1 / 1)

华云、小梅、青寻,竟都因她挨打了?

衡月简直不敢相信!

不对,她私自逃跑,皇上定会迁怒她的身边人……

她怎么会没想到呢!

脚步一顿,衡月满含歉意地看向华云:“抱歉……”

“不必,姑娘还抱着大公主,请好好走路吧。”华云没什么表情地退了一步。

衡月欲言又止地看着华云,但见对方确实没什么想和她沟通的意思,便也只能罢了。

回到紫宸殿,两个乳母要去给孩子喂奶换衣服,衡月便想着,趁机与华云聊几句。

谁知道她还没开口,华云便道:“姑娘莫要担心,不管是小梅还是青寻,包括我,都没有怨怪姑娘的意思。”

“只希望这件事情,姑娘以后也莫要再提了。”

华云神色淡淡,话却说的很是果决。

衡月一噎,低头还是只能道歉:“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

华云像是不想再听她说了一般,行了半礼便先离开了紫宸殿,瞧着背影,也是站在廊下并未离开。

这让衡月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她站在偌大一个紫宸殿中,实在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孩子那边,有乳母和宫人精心照料,而且照顾得很是妥当。

她若是贸然插手,只怕也只会惹人埋怨。

至于做宫女,她已经离开一年,紫宸殿的宫人如何当值都已经有了自己的规则,她便是想加入,也不能自已随意……

有些难。

衡月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恰好,廖忠回来了。

他见到衡月便笑道:“巧了,皇上就怕衡月姑娘不知做什么,特地让咱家来与衡月姑娘说说话。”

“这般劳烦公公。”衡月有些不好意思,“公公平日里那般忙,如此小事……”

“皇上吩咐的,便不是小事。”廖忠笑道,“姑娘是许久不在宫中,如今还是要谨言慎行一些。”

衡月面色一红,连忙低头应是。

说起这个,她又想起刚刚华云的话,忍不住问道:“青寻……她还好么?”

“青寻很好。”廖忠简单说道。

他这般,似乎不欲让衡月与青寻有更多牵扯一般。

衡月难免有些慌了:“是我对不住青寻,我、我当时走的时候也未想到……是我考虑不周,她、她被打得如何?”

犹在慌乱中,衡月也没注意到廖忠一闪而过的疑惑。

但他在宫中多年,自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当即顺着衡月说道:“不太严重。”

“是、是我的错,我无颜见他们……十五大板,皇上当时也一定是气急了……”衡月捂着脸,自言自语地说着,真心觉得愧疚。

廖忠却微挑了下眉。

他沉吟地看向站在廊下的华云,心中明镜儿似的——什么十五板子,当时皇上找衡月都找疯了,哪里有心思想起来处罚旁人?

华云这般说,估计一是恐吓衡月,让她下次莫要再任性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二来,估计是想要从衡月那里讨点什么好处,以后立足也方便。

廖忠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对衡月道:“姑娘也莫要怨怪皇上,皇上是真的担心姑娘。”

“我怎敢怨怪皇上?这、这些都是我的错……”衡月连忙说道。

廖忠也恨不得衡月不敢再问青寻,他现在对衡月有些芥蒂,自不希望她再与自家侄女有什么牵扯。

当即廖忠便换了话题:“好了,没事,十五大板要不了人命,如今一年过去,她们该好了的也都好了。”

衡月抬眸看他,却听廖忠又道,“只是有件事,咱家私心里想着,衡月姑娘能不能帮个忙?”

“你且说,只要我能帮得上,一定帮。”衡月连忙应道。

廖忠眸光一闪,又端起那种人畜无害的笑来:“是这样,皇上如今立冠已有三年,却拖着一直不肯选后。”

衡月一怔,没想到廖忠会与自己说这个。

她低下头去,片刻后又抬眸:“廖公公莫非,是想让我劝劝皇上?”

“皇上如今身边也没个能说上话的人儿,若姑娘愿意,自然是极好的。”廖忠笑道。

只是他这般说着,眼睛却始终一眨不眨的看着衡月,似乎想透过她的表情来判断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衡月此时恰好察觉到他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难道她对那个位置,还能有什么期盼不成?

她怎么敢。

“那我便试着劝一劝,只是……皇上向来有主意,也不一定会听我的。”衡月小声道。

廖忠也跟着叹了口气:“是,皇上的心思,咱们也不好揣摩,只能试着劝一劝了。”

说完这个,两人似乎没了话题,衡月也没了更多兴致去说什么。

但廖忠想说的还没说完:“姑娘今日也瞧见皇上准备的衣服了吧?”

“是。”衡月犹豫了一下,并不太想和廖忠商量这个。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这次回来之后,廖忠似乎有些变了,但要非得说清楚是哪里变了,也说不上来。

“姑娘若是还信得过咱家,便听咱家一句劝。”廖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西侧殿的方向,“便是为了两位小主子,姑娘也还是暂时留在大明宫得好。”

留在大明宫,便是继续做一个宫婢。

无名无份,出身这般差,又怎么能算是为两个孩子好?

衡月不解地看向廖忠:“还请公公赐教。”

“咱家想的也不一定对,但是……母不详的大皇子,和有一品妃做母亲的大皇子,姑娘觉得,以后的皇后娘娘会更厌恶哪个?”

衡月一愣,继而便是恍然大悟!

楚今安总归是要娶正妻,立皇后的!

知柏的身份在那儿,今日抓周又得了那般技巧,若日后皇后知晓,岂能不介意?

便如廖忠所言,若知柏的母亲只是一个宫女,那皇后大约还能介怀的少一些。

确实如此。

理当如此!

刚刚升起的防备此时又烟消云散,衡月满眼感激的看向廖忠:“公公所言极是,多谢公公提醒与我。”

“姑娘想的明白便是最好,只是要姑娘暂时受些委屈。”廖忠欣慰的笑道。

“我自己如何都不打紧,能对大皇子和大公主好就好。”衡月点点头,有些赧然。

她早上险些便要选那身嫔妃的衣服了——若她是一品妃的位份,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楚今安身边,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看着两个孩子抓周。

还好她生性胆小又容易多想,才没贸然去选。

有廖忠这般提醒,想来,楚今安选后之事已经迫在眉睫,她的知柏……将来也怕是难有那般大的造化,还是平平安安的好。

正想着,外面响起通报声,却是楚今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