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仪?
衡月既不了解李昭仪,也不知道皇上问这个干什么,便很诚实地答道:“奴婢不知道。”
“你也见过她几次了,感觉她如何?”
也不知楚今安今天的聊兴怎么这么浓,非要衡月说出个一二三来。
衡月犹豫几息,还是答道:“奴婢倒是觉得,昭仪娘娘很是聪慧。”
“聪慧。”楚今安意味不明的笑了一笑,“还有呢?”
“旁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只觉得昭仪娘娘相貌也好看的紧。”衡月小声道。
提起相貌,楚今安便又多看了几眼她的眉眼,对这话倒是不置可否。
他只道:“好了,就寝吧。”
衡月脸上一红,低头呐呐应了一声。
这一晚倒是中规中矩,楚今安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并未如何为难衡月。
只是结束后,衡月依旧要离开紫宸殿。
楚今安懒散的躺在那里,寝衣敞着,看着衡月微微颤抖着双腿给自己系好衣服,又对着自己行礼,不知道为何忽然笑一声。
衡月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后退出去的时候不知是因为腿软,还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踉跄着坐在了地上。
无法言说的部位原就还在疼着,再摔这一下,衡月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
楚今安被“哼”地看了过来,蹙了蹙眉,到底起身下床,弯腰去扶她:“怎这般蠢。”
“奴婢……”衡月红着脸低着头,借着楚今安的力量才站起来。
可楚今安一松手,她就又要往地上滑,这让楚今安忍不住轻啧一声,干脆掐住她的腰又回到床上:“不想走便别走了。”
“奴婢没有……”衡月红着脸想挣扎,又被楚今安按住。
楚今安眼眸黑沉,看着她绯红的脸,忽然抬手捏了一把。
衡月一惊,还没来得急说什么,刚刚穿好的衣服又被楚今安抬手剥落……
这一晚,衡月到底没能离开紫宸殿。
寅时,廖忠进来伺候楚今安起身,衡月迷迷糊糊坐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唤道:“皇上……”
她声音娇娇的,带着不自知的哑和媚,听得楚今安轻咳一声,低声道:“你继续睡。”
“奴婢,伺候,皇上……”衡月还想努力挣扎着清醒一下,却被楚今安一手按在床上。
“睡醒再回去。”楚今安留下这么一句,便转身出去了。
衡月到底是一夜劳累,努力了几次也没坐起来,又因身处熟悉的龙涎香中,倒也真的又睡着过去。
再醒来时,窗外已是大亮。
衡月惊的一下子坐起,抱着被子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天色。
这……皇上估计都快要下朝了!
她怎如此惫懒,竟睡到这个时候!
衡月连忙穿衣起身,转头瞧见龙床上的痕迹,顿时又闹了个脸红。
这这这,从前她也未见过事后的床铺在白日里的模样,此时一看……
衡月连忙又想去换衾被床单,但她还未在寝殿伺候过,也不知这些新的在哪里。
大约是听到她的动静,有两个面生的宫女走了进来,对着她行礼道:“姑娘,皇上说姑娘醒来后回去住处就好。”
衡月也知道皇上的寝殿不是谁都能单独待在这里的,只能离开。
因着昨晚那莫名其妙的问题,衡月还以为这一晚楚今安会翻李昭仪的牌子,却不想,竟还是她。
大约也因着昨晚和今早的温柔,衡月这回胆子大了些,还敢主动去搂楚今安的脖子。
楚今安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一次结束后拥着她问道:“怎么了?”
衡月有些迷糊的“嗯?”了一声,楚今安道:“用那般眼神看朕,做什么?”
“皇上……为什么还是奴婢?”衡月想不通。
正好这会儿她整个人松弛的很,被楚今安一问,竟怎么想的,就怎么问出口了。
楚今安也没准备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朕想如何便如何,还要与你解释?”
“奴婢还以为……会是李昭仪。”衡月继续说道。
她说话的时候有些呆呆的,却是平时见不到的傻气。
楚今安闷笑一声,捏着她的下颌亲了亲:“这么会想,不如多想想。”
衡月还没明白,就又被他按着翻了过去——
动作间,她似乎听到他说了句什么“整个后宫朕都不想宠幸”,但她又疑心是自己的幻听。
不过情欲阵阵袭来,将她原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脑彻底卷入混沌之中。
直到再次醒来,衡月拥着被子坐了片刻,之后缓缓皱起眉来。
楚今安似乎,真的说了那句话。
而且这些日子来,他的所作所为,也都证明了那句话。
整个后宫,他都不想宠幸?
衡月倒是知道,楚今安是不喜愉妃的,大约这其中还有前朝的关系,她不太懂。
而李昭仪……
想起皇上那几句莫名其妙的问话,衡月有些猜测。
或许从前皇上还愿意喜欢李昭仪几分,但到了如今不知李昭仪做了什么,也惹了皇上的厌烦。
对,上次见到李昭仪还是她与愉妃一起来大明宫的时候,她似乎……与愉妃很是交好?
衡月有些不解的皱皱眉头,不太明白李昭仪的作法。
这宫中最大的主子,难道不应该是皇上吗?
李昭仪要讨好,也应该讨好皇上啊?
至于剩下的两个美人,衡月只认识文美人,也知道她是不愿意侍寝的,便是皇上翻了她的牌子,估计她也要使人将自己叫去。
又因那般家世,文美人是不怕得罪皇上的。
而另外一个美人,衡月却是一直没见过,似乎皇上也从未提起过。
算来算去,衡月倒是真有些相信了楚今安那句话。
只是……这般算来,对她实在不算有利。
衡月只是想在这后宫活着,想见到家人,想有能出宫的那天而已。
但独宠,她是万万不敢的。
忽略心底杂乱的情绪,和那些不敢存在的感情,衡月深知自己只能依靠楚今安。
楚今安的皇位稳固,她才能真的性命无忧……
而开枝散叶,子嗣繁盛,也是皇位稳固的基础呀。
“姐姐在想什么?一直在出神。”青寻轻轻推了衡月一把,提醒道,“吃饭呀。”
衡月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又夹一筷子之后停下,反而试探着问青寻:“我总感觉,皇上似乎……并不喜欢愉妃?”
“皇上自然是不喜欢的她的,她那般跋扈,从前还将皇上害的不轻!”
果如衡月所料,作为廖忠的亲侄女,青寻知道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而且,青寻如今与她关系非常好,对她也没设防,很好套话。
衡月放下筷子,蹙眉说道:“所以皇上如今仍不愿意进后宫……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