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九念脑袋昏昏沉沉,还处在迷糊之中,只感觉噗通一声,身子被重重地撞在了什么地方,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你们公主人呢?”五姥姥一皱眉,小丫头晚上不睡,这又是去哪了?
“五姥姥,我一晚上都陪着你,不知道啊。”小橘连忙摇头。
“五姥姥,公主去了国主宫里。”暗处紫卫的声音传来,同时看了看床上一大坨的东西,正要问。
“什么都别问,就说你们不知道,出了事我担着。”五姥姥脸色一冷,紫卫再不敢说什么,退回了暗处。
记得三年前,五姥姥气公主一心喜欢那岑合卿,恨铁不成钢,也往公主床上扔过男人,不过连公主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公主一鞭子抽死了。
这之后,五姥姥开导过多少次,公主将来时淄炎国的国主,就是淄炎国的女王,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有,不要再一棵树上吊死,可是公主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得到那岑合卿誓不罢休。
所以,就算紫卫不问,也猜到个七七八八,这床上的八成就是那公主心心念念的岑合卿了。
深宫之内,淄炎国三公主一路走到了威成殿,大殿内亮着灯,裴尔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只见父王正与一名男子秉烛夜谈,见裴尔敏进来,裴国主立刻站起身。
“敏儿,你怎么来了?”裴国主对三公主的宠爱从来都不加隐瞒,更是一笑,给这坐在右侧的男子说道。
“敏儿,快来见见你贺叔叔。”裴国主指着面前身形高瘦,颧骨突出的男子,裴尔敏一笑,这人她自然认识,当初做成那独一无二的马鞭就是贺叔叔的功劳。
“贺叔叔,你怎么来了?”三公主跳着上前一步,开心地说道。
“与你父王有事相商,自然,这件事对我们敏儿只会有利无弊。”贺叔叔一笑,根本就没有瞒着三公主的意思,这几年,裴国主身体因受过伤,积累的旧疾也陆续的爆发出来,所以有意将朝中的事交给裴尔敏。
裴国主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个公主,做事果断狠绝,头脑清晰,就是有一个弱点,一旦认定的事就非要成。但是他也知道,以裴尔敏的性格,只要一得手,也就那样,所以,岑合卿的事情,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既然她高兴,任性一点又何妨。
“我儿来有事吗?”裴国主目光慈爱的看着他唯一的女儿,只恨不得全天下都捧在她面前才好。
“没事,就是来看看父王。”裴尔敏两手抱住对方胳膊,一脸撒娇地说道。
“你呀,已经这么大了,还想骗父王不成?”裴国主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额头,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没有骗父王,敏儿就是想父王了。”裴尔敏立刻否认道,岑合卿的目光曾在她房内那张拓本的藏宝图上停留了片刻,所以她想把真的藏宝图拿出来给他看一看。
“好好好,父王相信你。既然来了,就听听贺叔叔的意思。”
“裴国主,三公主,只要那岑王族公主进了坤春山,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我定让她有去无回。”高瘦的男子站起身来,一挥手,顿时守在门外的侍卫上前,手中托着一个木盒。
“事成之后,我们贺王爷还有谢礼。”说着亲自接过木盒送到了裴国主的手中。
“哎呀,贺老哥,以我们俩的交情,还来这一套,收起来,
本王也不缺那么一两个珍宝。”裴国主立刻脸一正,没有收:“实不相瞒,事成之后只要将那岑合卿给我,就成。”
“贺叔叔,除了这个岑合卿,岑九念我也要,我要亲手杀了那个贱人。”裴尔敏提起岑九念就咬牙切齿,害她在岑合卿面前如此狼狈。
“三公主,这岑九念怎么说也是王族后裔,最好还是让她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才好,与我们都脱开关系。”
“敏儿,贺叔叔说的对,那个岑王族公主哪值得你脏了手。”裴国主安慰地拍了拍三公主的肩膀。
裴尔敏却暗暗下定决心,后日一旦得手,定要那岑九念死在她手里才好。裴尔敏趁着裴国主与人交谈之际,趁手拿走了藏宝图。
等到寝宫之时,紫卫前来禀报五姥姥半个时辰前曾来过。
三公主裴尔敏一听,加快脚步进了寝殿,只见床上真的多了一个人,此时寝被裹着的一个人,裴尔敏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以往,她总想让岑合卿心甘情愿地喜欢上自己,不想强迫他,不想让他有一丝的委屈。
可是,此刻,当个人就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触碰到那个日思慕想的人,指尖能够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度,她不是没有接触过男人,只是在她的眼里,没有人能够和岑合卿想比。
顿时,裴尔敏甚至觉得,也许她早就该听五姥姥的,直接绑了来,让其老死在她的寝殿中。
“哗啦啦!”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紫卫飞快从暗中跳了出来,挡住了闯入寝殿的人。
“什么人?给我退下。”裴尔敏一愣,只听到殿外传来的娇喝声,七八名紫卫已经落在大殿之中,将大殿中的人团团围住。
“公主可在?”白齐的声音冷冷传来,目光已经扫过大殿的每个角落。他到岑九念的院落时,发现了倒在院子里的沙奕等人,顿感不妙。
岑合卿也不见踪影,白齐着人立刻寻找,找到了线索,立刻奔到了裴尔敏的宫中来。
“表哥,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急事?”裴尔敏慢慢地从寝殿之中走了出来,只见大殿之中的人目光清冷,盯着自己。
“尔敏,可曾见到日落国公主?”白齐直截了当问道。
“呵呵,表哥,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对那个岑王族公主动心了吧?”裴尔敏一笑,看向白齐,似乎要从男子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猫腻来。
“本王与你已经打成了交易,事成之后,那岑合卿自然是你的,不要节外生枝。”白齐冷冷地说到,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寝殿之中还有一个人在,呼吸并不平稳,无半点功夫。
“表哥你可误会尔敏了,那岑王族公主,本公主还不屑于去碰,脏了手。”裴尔敏一声冷笑,要收拾那公主的大有人在,贺王族早已经等不及了。
“有没有一看便知。”白齐一个箭步已经朝着寝殿内走去,裴尔敏没拦住也本不想拦,白齐要找的是岑王族公主,她床上的是岑合卿。
白齐一个箭步走进寝殿,身后裴尔敏也随机跟上,准备奚落一番她的表哥。
可是一进寝殿,顿时呆愣在了原地,白齐也目光冰冷地看着床榻。
因为此刻,床榻上空无一人,只有褶皱的床被说明曾经有过人。
人呢?裴尔敏顿时看向四周,这么多的紫卫,什么人尽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她的寝殿中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