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泰河悲痛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此刻他这个当家主的,却完全做不了主了。
一个又一个的苏家人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冲着卫渊不断地磕头。
只希望卫渊能对他们手下留情。
宗正阳的死法可谓是惊世骇俗,活活被雷霆给劈到尸骨无存。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宗正阳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到死的那一刻,宗正阳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输。
苏家的这些人不想自己也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在生死面前,苏家人才反应过来。
他们往日里的骄傲、不可一世和高人一等,在此刻全都荡然无存。
他们所在乎的金钱,权力,在此刻竟然是一文不值。
为了金钱和权力,他们甚至不惜一次次地触碰大夏的底线。
如今希望大夏能来帮助他们,却是直接被抛弃了。
卫渊站在这里,而没有一个特殊管理部门的人来,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今日有些人会死,有些人会活,但谁会死谁会活,没人知道。
苏景云连滚带爬地冲到卫渊身边,满脸的惊慌:“小渊你就手下留情,给我苏家一个机会,以后苏家为你做牛做马都行。”
卫渊却冷笑道:“我需要你给我做牛做马吗?你能有什么用?”
“我……”苏景云顿时着急,“我可以帮你掌管苏家,以后苏家为你马首是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景云!”苏泰河此刻是怒不可遏。
苏景云要掌管苏家,那把他苏泰河放在什么地方?
“爸!这种时候,你还端着什么架子!苏家都要没了,我们都要没了!这个时候要脸有什么用?要命啊!”
苏景云满脸哀求的看着苏泰河,“我只是不想死啊。”
苏泰河目光冰冷的看着苏景云,眼中满是失望。
你不想死?当年背刺卫渊之事,就是你们几个人提出来的。
现在你说你想要活?
你怎么不想想,是谁把苏家给拖下水的!
作为苏家的家主,也作为苏景云的父亲,苏泰河自愿承担这一切后果。
可问题在于,卫渊能同意吗?
这个黑锅他就算是想背,也背不起来啊。
因为卫渊从来都不是傻子,而且很是聪明。
关于这件事,他们苏家这些年更是没有隐瞒。
你觉得你苏景云,凭什么能活下来。
可这些话苏泰河都是放在了心里,并没有开口说出来。
默哀大于心死,此刻他已经彻底的失望,也懒得再去多说了。
一旁的苏泰山见状同样也是暴怒,对于卫渊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对手,连宗正阳都已经被杀了,他一个先天又能做什么。
但是眼下苏家人如此没有骨气,却是让他大怒。
直接冲到苏景云面前,狠狠的踹了一脚,甚至直接将苏景云给踹飞了出去。
苏泰山怒道:“你们这群废物,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要死那就站着死!跪下不仅不能给你们带来生路,只会将你们最后的一点尊严都丢尽!”
但凡卫渊有任何一点怜悯的姿态,他都不会这么说。
可卫渊一直是冷眼旁观,那种眼中的漠然,纵然是苏泰山心里也清楚。
他根本就没打算给任何机会。
苏家所做之事,根本不会被卫渊给原谅。
若是换做是他苏泰山,这结果也是一样的。
因为人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被信任的人所背叛。
这种怒火是无法熄灭的。
苏景云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脸上却已经是泪流满面,他只是想活命,他有什么错。
哪怕苏景云也知道,卫渊不会原谅他。
可哪怕只要有一点的可能性,他都想要尝试一下。
他总归是不甘心的。
身后有如此强大的苏家,他走到哪里去都是万众瞩目,众星捧月的存在。
他有着用不完的钱,享受不完的生活,还有取之不尽的女人。
人这一生有什么追求?他苏景云没有追求,只求能够潇洒一生。
因为他所拥有的,足够他每天每夜每时每刻的潇洒。
他不是穷人,过的不是那种苦难生活,他的日子是普通人做梦都不敢梦的存在。
就因为享受着这一切,也拥有着这一切,他才更不想死。
生活对他来说太美好了。
美好到,他不愿意舍弃这一切。
看着苏景云痛哭流涕,其他的苏家人也都是悲从中来。
他们不想反抗,也不敢反抗,只想着能不能靠自己的求饶来感化一下卫渊。
哪怕只有一丁点也好。
可他们没想到,不让他们求饶的,却是他们的家主。
苏景云倒在地上,被苏泰山一脚踹中,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可他依旧努力地要从地上爬起,坚信地咬牙道:“我们只是想活命!您就不要阻止我们了!”
苏泰山恨铁不成钢:“你懂不懂什么叫尊严,这件事说出去,我们苏家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
苏家已经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苏家的笑话。
如果苏家人能够死不求饶,死的坚定,传出去还能有些名声。
可他们却成了软脚虾,全部都跪在地上想要求生。
最终的结局,不仅不能求生,连苏家最后的名声都完蛋了。
他甚至都能够想象出,在今日结束之后,无论是民间也好,还是各世家之间也罢,所讨论的都将是苏家。
而他们所嗤笑的,也必定是苏家苦苦求饶的场景。
苏泰河阻拦住了还想要出手的苏泰山,微微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要管他们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们想要尝试,就让他们尝试一下吧。”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让他们自己去感受绝望,他们总觉得是有希望的。
他苏泰河不也是如此吗。
费劲千辛万苦找来了宗正阳,结果宗正阳却成了在场第一个死亡的人。
也成了最近五十年来,大夏第一个被当众杀死的先天巅峰。
今日之事,会成为大夏武道界的历史,也会被无数人给记住。
“小渊!不,卫渊公子卫渊少爷,就给我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当年我们只是被蒙蔽了双眼,但今日您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苏景云拉扯着卫渊的裤脚,他语气中充满着期待和恳求。
“好好地站在这里?”卫渊低头冰冷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你知道吗,当年我差一点就只能在地下等着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