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傲玉咬紧牙关,极力压抑心中的酸涩,宋悲的话就如同针刺在她的心脏一样,猛地使其疼痛不已,同时也让她回忆曾经做出的种种。
可每一次回忆,都像是一颗难以下咽的苦果一般,又苦又涩。
她默默忍受这种滋味,像是无声的煎熬,勉强泛起一抹微笑。
这一刻,她踌躇的那一肚子话也全都哑然失声,她甚至连最基本的回复都难以做到。
宋序言就在宋傲玉身旁,眼睁睁看着两人的交流,听着宋悲那伤人的话语悲从心来也是止不住的发酸难受。
她明白,那段无情的时光给宋悲心中留下来难以磨灭的痕迹,她们在宋悲心中扎入了一根刺,一根阻断他们关系的一根刺。
以至于宋悲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她们。
她知道自己自作自受。
可她现在只想趁这有限的时间做些对的事情来。
宋序言悄然来到宋悲身边拉住了他的手,感受鼻尖袭来的幽香和掌中细嫩的促感情,一时间,宋悲脑子有些宕机。
可反应过来后,便立马甩开宋序言的柔荑,一脸嫌弃道:“你又想搞什么东西?”
“马上就要开庭了,我的律师也已经准备就绪,你别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得我的退让!”
“吴秀兰必须要为她的错误付出代价!”
宋序言无奈笑了笑,不过这笑中却是充斥着浓浓的苦涩,“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一个利益的人吗?”
“舅妈那边我早就不管了,就连辩护律师都是我从律所随便拉来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些?”
悄无声息的,宋序言又拉上了宋悲的手掌,似乎这样能拉近两人的关系,“宋悲,我带你去国外吧,外面医疗发达,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好吗?”
宋悲死死的盯着宋序言那双勾人的眸子,试图从中发现什么,可看了半天,他都没搞明白这是玩的哪一出,反倒从那眸中看到了一抹认真和坚定。
这是什么意思?
是看自己患病开始同情自己了?
还是说看自己要死了觉得愧疚想要弥补自己?
不不不,肯定没这么好心!
肯定是想借此以图心安,毕竟事后她们也可以催眠自己曾经弥补过那个被赶出家门的男人。
又或者说这是打感情牌拉近关系想要变相为吴秀兰开脱!
宋悲实在被宋家人伤的太久了,以至于他不敢相信宋家人的任何示好!
在她看来宋家人是那么的无情,凡事皆讲利益,又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呢?
“不不不,你肯定是另有所图,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也不可能相信你的!”
宋悲厌恶般的连忙扒开了宋序言的手,用那瘦弱的身躯径直将其撞开,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想要躲开两人。
他坚信,宋家人不能相信,与她们接触会变得不幸,会受到伤害,他绝不能再与之纠缠!
可就是这番冷漠加上不信任的态度,令宋序言心中愈发悲凉。
曾经那个默默付出,无条件相信她们的小弟宋悲真的不在了!
就连自己的示好和关心都不敢去相信。
自己当初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打发了宋傲玉。
推开了宋序言。
宋巧倩又闷不做声的坐到了宋悲旁边,柔声劝导道:“宋悲,二姐是真心替你着想的,作为一个医生,我也不能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所以我,你就听二姐的,出去看看吧!”
“若是你不想出国,我们就将那些国外的专家加到国内来替你看病,只要你能好好配合,我们都会陪在......”
“说够了吗?”
“啊?什么?”
“我说你们说够了没有!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下吗?”
这冷不丁到来的怒意令宋巧倩一怔,她刚想说些什么,可宋悲直接冷声打断了她。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但我真的不想和你们姐妹几人再有任何接触!”
“可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烦我!大的不行二的来,二的不行老三又继续上,还有完没完了!”
“我已经混到了这个地步了,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费心的?”
“你们说出来,我给还不行吗?”
“只求你们给我最后的一点安静,求求你们了行不行!”
宋巧倩双眸渐渐泛红,紧紧咬着酸涩的牙龈满是失神,确定若不是强忍着哭意,怕是大庭广众之下就得泪如雨下。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此刻心中是那么的空洞和难受!
宋悲那一句句可怜的哀求就仿佛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她的脸上,酸痛肿胀。
曾经扔出去的回旋镖最后还是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当初她们对宋悲避而远之,恨不得从此不再相见。
可最后她们后悔了,那个不想见到的人如今却对她们避之不及。
宋巧倩昂起头扬起鼻尖,试图消去鼻尖的酸涩和让即将涌出的眼泪倒回。
她深深呼吸一口,再次十分郑重的解释她没有其她目的,她的两个姐姐也没有其她目的。
可宋悲自是不信,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便出去透了口气。
直至开庭,宋悲才返回庭内,无视宋家三姐妹投来的目光,坐到了原告席上。
宋悲的律师是林澜从外省特意找来的,业务水平自然不在话下。
面对吴秀兰的辩护律师根本毫无压力。
加上本就证据确凿很容易就将局面发展成了一边倒的地步。
见自己的律师说不过别人,吴秀兰愈发慌张,甚至口不择言自发辩解。
可面对法官的一次又一次驳回,吴秀兰彻底崩溃了!
“你个Shab法官,我都说了我只是一时冲动,你凭什么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