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海听澜想开口，就见顾战骁甩了一记眼刀子过来，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海听澜瞧着，下意识的耸耸肩，没再吭声打扰。

饥渴是种病，病起来要人命。

顾战骁现在就是个饥渴的男人，跟野兽似的，脑子里除了卿卿我我，什么都没有，他惹不起。

心里琢磨着，海听澜用力捶了顾战青两拳。

受伤的总不能就只有他一个。

也太憋屈了。

被迷晕了顾战青什么都不知道，等他醒过来知道的时候，他脸上身上，早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什么好地方了。

顾战骁这边解决了寂无殇，倒也不必再把顾战青带去大营解释了。

人砸在自己手里，倒是个麻烦。

“顾将军、小婳婳，这玩意怎么处理啊？”

听着问话，顾战骁和佟婳，同时看向顾战青的方向。

顾战青是醒了，只是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他脑子还不太清晰，整个人看上去呆滞木讷，一副脑子不太够用的样子。

顾战骁看向佟婳，“婳婳，你什么打算？”

“物尽其用吧。”

“他这德行，还有什么用？”

佟婳闻声冲着顾战骁眨了眨眼睛，一脸坏笑。

“寂无殇说你囚禁良家女子，逼良为娼，还不是想败坏你的名声，给你安罪名，借着悠悠之口，还有国法压你。

保不齐他还会借题发挥，上奏请皇上给个什么权利，来严查你、刁难你。

这招数，寂无殇可以用，那咱们自然也可以用。

顾将军要脸，皇子就不要脸了？顾将军重声望怕诋毁，皇子就不怕了？还不都是一样的。”

顾战骁一听就明白了。

只是，他瞟了一眼顾战青，“这货可不太听话。”

“有办法让他不听也得听。”

话音落下，佟婳直接上前，她从怀里拿了一只小瓷瓶，打开，放在顾战青的鼻尖，让他闻了闻。

瞬时，顾战青的眼神就变了。

不似之前那般呆滞了，但是，却给顾战骁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佟婳的手在顾战青眼前晃了晃，打了个响指。

“事情办砸了，三皇子很生气，要派人杀你。你去求饶吧，跟他求饶，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低浅的声音，像是魔咒，不断在顾战青耳畔回荡。

顾战青看向佟婳，木讷的重复。

“求饶……求饶……”

“对，向三皇子求饶，”佟婳低声继续，“向他表达你的忠诚，大声的告诉他，你会继续帮他做事，你会想尽办法帮他扳倒顾战骁。凡事你能做的，你都说，想活命，就得让三皇子看到你的价值，不是吗？”

“求饶，帮他做事，让他看到价值，求饶，帮他做事，让他看到价值……”

这几个字，顾战青翻来覆去的念叨。

之后他就爬起来走了。

被打过后，顾战青身上有不少暗伤，虽然不严重，可他脚步还是踉踉跄跄的，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速度。

他直奔夜鸾别庄。

顾战骁和海听澜看着这场面，不禁都凑过来。

“婳婳，那是什么药？”

“是啊小婳婳，还能操控人，这么管用的吗？”

见两个人问，佟婳也不瞒着。

“只是普通的催眠香，混着之前顾战青中的药，有一定的迷人神志，进而让其听从指令的作用。但是，这也得配合心理操控才行。顾战青之所以会听话，说到底是因为他心里有恐惧，这种恐惧在药物的作用下被放大，他承受不住，就会沦为傀儡。”

“说的那么玄乎，小婳婳，还有吗？给我一点，我也想试试。”

“你想试试？”

佟婳拿着瓶子，冲着海听澜晃了晃。

海听澜见状，急忙后退。

“不是在我身上试，我打算在……他……”偷偷的指了指顾战骁，海听澜小声嘀咕，“我打算在他身上试试，我想瞧瞧这家伙，能不能对我俯首帖耳，把我当祖宗似的伺候伺候？也不用太过，就捏肩捶背，再叫我几声爷，好好的夸夸我，我就满足了。”

“捏肩捶背？”

呢喃着这几个字，顾战骁看着海听澜，匪里匪气的勾唇。

那样子，让海听澜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那个……我是说小蓉蓉，她最近特别粘着我，总说我什么都好，还想给我捏肩捶背。我是想给她试试这药，看她会不会听话，不那么粘人？”

“是吗？”

“是是是，我这个人从不撒谎。”

海听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顾战骁和佟婳，忍不住嫌弃的直赏他白眼。

这鬼话还能再扯一点吗？

佟婳看着海听澜，低声道，“等着，回头见到芙蓉，我得把你的话，好好的给她学学。看到时候，她会不会毒哑你。”

佟婳说完，牵着顾战骁就走了。

顾战青那边还得盯一盯，要是有什么岔子，也好随机应变。

顾战骁享受佟婳牵着，他也没多问。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海听澜急匆匆的跟过来，“小婳婳，今儿的事天知地知，你知顾将军知我知，决不能再让小蓉蓉知道。她可难哄了，我惹不起。”

“你哄她了？”

“我……秘密，不说这个，你发誓不能告黑状，不然……”

眼睛转了转，海听澜威胁。

“不然，我就带着辰辰、轩轩和思寒，守在你们院门口，等你们想要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就带着他们去搅局。怕吗？怕就乖乖听我的，不许乱说，懂了吗？”

佟婳、顾战骁：“？？？”

他够狠！

……

夜鸾别庄。

佟婳、顾战骁、海听澜跟过来的时候，顾战青早已经跪在了夜鸾别庄门外。

仿佛那头不是他自己的，顾战青直愣愣的磕了一下又一下，不多时额前就肿了，还见了血，伤口狰狞。

一边磕头，顾战青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喊。

“求三皇子饶命，求三皇子饶命。”

“三皇子，是我办事不利，我安排的女人没用，没能勾住顾战骁，毁了他的名声，是我没能完成你的计划，是我废物。求三皇子饶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三皇子，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做，我一定会毁了顾战骁的。”

“求三皇子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别杀我，别让你的人杀我，我这就去毁了顾战骁，这就去，三皇子，求三皇子饶命。”

喊不出太多的花样来，顾战青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饶是入了夜，依旧有不少人被顾战青的喊声吸引过来，夜鸾别庄外人头攒动，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