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以和那位方老哥结识为荣,就不断的美化这个人,好显得你有这样的朋友是多么令人羡慕。”
“可实际上,你也就是个自以为是的不重要的人罢了,我爸有很多朋友,你也排不上什么号。”这一点虞幸也不能确定,但他就是想杀人诛心,因为这个面摊老板的说话方式让他觉得不爽了。
疯狂地康他人之慨,替别人原谅,替别人说教,将自己不相信的事情通通归类为“谣言”,而实际上他自己认定的事同样也没有根据。
这种人,只有“恶心”两个字来形容。
想要的信息已经得到了,虞幸果断表演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站起身,从兜里掏出100块钱放在桌上,在摊主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嗤笑一声:“不用你请面,膈应得我都吃不下了。”
“我这次回来,就是来看看你那位‘方老哥’还有多久死。”
放完最后一句狠话,虞幸转身就走。
他没有沿着花宿白三人走的路线离开,而是在前面的路口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去药店找线索的事儿本来就不是很难,起码花宿白和阎理任意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他们乐意扎堆行动互相试探是他们的事,虞幸更想趁这个机会单独逛一逛。
之前身边一直有人,有个东西他还没看呢。
虞幸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了一封信,正是背景介绍里他哥哥给他寄来的那封信。
这东西既然系统都专门提到了,肯定就存在,既然存在,那就有意义。
正好,他可以趁现在,把这个未知信息自己先看一遍。
信纸很薄,还有点透光,虞幸将纸抽出来打开,入眼是密密麻麻的丑陋的字体。
在摊主那,他已经得知了这些信息——这两年San的爸爸身体不好,闭门不出。暂时不能判断是后妈虐待,还是只有他知道存在的家里的诅咒起了效果。
而San的爸爸虐待过San,或许有不是亲生的原因。
在San小时候,哥哥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尚且未知,总之现在哥哥已经结婚,会和老婆一起去集市上买菜,听起来是个很正常的人。
——这是虞幸打开信纸之前的想法。
现在,他看着这满纸狗爬似的字,对他哥哥是否还是个人类表示怀疑。
他不觉得人类能写出这么丑的字。
首先,这种字丑不是因为没好好练字而丑,丑的是每一个笔画的受力不均,让整个字看起来非常扭曲,如同真的在纸上爬。
要真形容起来,就像是写字的这个人并不能很好的控制笔,也不懂得这些字该如何书写,却硬是艰难的拿着笔一点一点画出了这些字一样。
对,就是像画出来的一样!
虞幸对画画笔触敏感,一眼就看出,信上的字不是在写,而类似于某种临摹,拿笔的人将他看作一个个符号,别扭地临摹下来。
他哥没得过几年精神病写不出这东西。
而在这个副本里,和鬼有关的概率比得了精神病还要高得多。
再看内容……
【小幸,瑞雪祭快开始了,你今年还是不回来吗?今年的雪时花一定会开的特别漂亮,我希望你回来看看,我们一起赏花。】
【冬天还是这么冷,哪怕有炭火,也冻死了好几个人,爸的身体也被冻坏了,天天坐在轮椅上,还好保姆会照顾人,没让我们操什么心。】
【对了,园丁爷爷也老了,要是你还不回来,恐怕就看不到他最后一面了。妈也很想你,她让我转告你,她不会再做那种让你害怕的事了……好吧,其实我觉得那就是个小事,只是误会,你都长大了,应该不怕了吧?】
【回来吧,回来吧,你还没见过你嫂子呢,我想把她介绍给你认识,我们从小就总喜欢一样的东西,我喜欢的女人你肯定也喜欢,她真好,真的。】
【外面哪有家里好呢?你要是回来,我把以前争赢的东西都送你,我喜欢的女人也送你,你讨厌那个保姆,等你回来我们就把她辞退,你会开心吧?】
行吧,内容也不像个正常人。
虞幸看完信只觉得想吐槽的地方太多,细思极恐的地方也太多。
光是这颠三倒四毫无逻辑的措辞,以及写到后面愈发不耐烦,有些东西直接涂掉的举动,写信的“哥哥”就绝不是个能相信的东西。
爸爸冻伤了,园丁要死了,妈妈做过让人害怕的东西,保姆令人讨厌。
这个家可真是藏龙卧虎,集齐了恐怖片各大要素。
虞幸把信纸叠好放回去,思索片刻。
这个家是得回,但不紧急,就算他今天提前打听到位置,也不能在今天就去。
今天的时间是要留给主线任务的,等他们这些推演者找到向导高一菱,主线任务一定会推进,关于这次旅程的死亡节点也会暴露。
今晚肯定得根据向导安排,和其他推演者住在一起。
“嘿!”
正当虞幸思考着后续行动时,一个女声隔了老远飘过来。
他一转头,就看到一个陌生女人,女人穿着一身帅气的男装,肩宽腿长,顶了个狼尾发型,乍一看更像个帅哥。
当然了,也仅限于乍一看了,虽然那女人长相英气,还画了偏向男相的妆,但推演者的眼力不至于分不清中性打扮。
那女人正是在冲他挥手,见他看到了,穿过来往的行人几步跑了过来,很自然地说:“我刚看你在看东西,就没打扰,现在你看完了,就来和你打个招呼。好久不见。”
虞幸这回真没印象,对方不是镇民,是个推演者,就没必要装什么了。他推推眼镜,直接问:“你是?”
“魔。”狼尾女人拍拍有点平的胸脯,笑容也酷酷的,“还记得我吗?虽然时间隔得有点久,但我应该还是给你留下了点印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