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啊,不管家我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布置东跨院,也能多些时间休息,您不知道,怀孕可累了,老是犯困,我总觉着睡不够呢。”
最重要的是推掉了一个大麻烦,能不开心吗。
管家她又不会从中捞油水,最大的好处也就是拔除一些害群之马,在一些地方安插自己人。
除此之外,全是白干活。
胤禛含笑打趣:“小懒虫,是你自己懒得动吧,我仿佛记得有谁说过,春困夏乏冬眠,一年四季你有三个季节都在犯困。
秋季不困,我猜是因为你庄子上大丰收,你开心得睡不着。”
话语中浓浓的打趣之意,在场各位都听见了。
不少人颤抖着肩膀忍笑。
舒瑶从他怀里退出来,瞪了他一眼,你也不用说得那么直白吧,她不要面子的吗。
振振有词道:“这次可不是我的原因,是肚子里的孩子睡不够,是他影响了我。”这个锅她可不背。
原先她确实冬季懒得动弹,但人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清醒的,晚上睡得香白天精神好。
现在睡眠浅,深睡眠的时间不足,睡眠质量差了很多,白天才总感觉疲惫,嗜睡。
“好好,我知道是孩子不好,等他出来我帮你教训他。”胤禛经常跟她一起睡,知道她的睡眠状况差很多。
原先是一觉睡到天亮的人,现在夜里会醒过来好几次。
他由衷说了一句:“你辛苦了。”
这句话还算中听,舒瑶重新窝在他怀里取暖,软声道:“孕育我们的孩子,再辛苦也值得。”
……
十二月十五日,在管家权退回给福晋的第三天傍晚,宋格格发动了。
消息传到琼华院时,晚膳刚上桌,舒瑶坐在膳桌前,问来报信的凌云:“王爷回府了没有?”
早上胤禛出门前说了今日政事繁多,恐回府较晚,会在前院歇下,让她不用等。
“回主子,王爷的马车还没有回来。”
不紧不慢舀了口汤喝下,舒瑶复又问了一句:“福晋呢,动身去翠微院了吗?”
“福晋那边刚也收到消息,暂时还没有动静,奴才派了人盯着,正院那边一动身就会有人回来禀报。”
“还是你机灵。”笑着夸了他一句,“你先下去吧,有消息再来禀报。”
“嗻。”
凌云笑嘻嘻退下,能得主子夸一句,又要被羡慕好几天了。
半夏脸上一片凝重,“主子,您说福晋会不会钻宋格格这个套,宋格格到今日还没有改变她的计划,她这是害定主子您了。”
舒瑶慢悠悠吃着冬青布好的菜,闻言轻笑一声,“宋格格的套下得太简单了,福晋入不入套,取决于她当时够不够理智,所以这成功率一半一半吧。
福晋时候入套对我的计划来说影响不大,她俩鹬蚌相争,我就来当一把渔翁。
宋格格原本都打算等孩子生下来再筹谋报仇之事,偏有人想当搅屎棍,看不得雍郡王府过安生日子。
既然如此,那她也别想好过。”
有的人,还真是给两分颜色就想开染坊,掂不清自己的分量,随心而为。
舒瑶会让对方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主子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半夏见主子运筹帷幄的模样,期待地问道。
泽兰和冬青也抬眼看过来,等着主子下一步的指示。
“先不急,等她们斗过一轮再说。”慢条斯理用完一顿饭,才收到福晋动身的消息。
擦了擦嘴巴,净了手,她才起身道:“走吧,咱们也过去瞧瞧,宋格格这一胎生下来了没。”
一时间大家都动了起来,凌云去传轿子,丫鬟们准备手炉,给主子换衣裳,换鞋。
“泽兰、凌云和蓝星随我去翠微院,杜若、冬青和金三福,按照之前的安排……”
一番交代下去,舒瑶才坐上软轿前往翠微院。
她到时,福晋也刚到不久,端坐在正厅的首座上,手里盘着一串檀香佛珠,神色略显担忧。
舒瑶进门规矩行礼:“妾身请福晋安。”
“侧福晋免礼,来这边坐。”那拉氏客气地招呼她。
“谢福晋。”谢过之后才起身找个位置坐下。
礼数方面,舒瑶一向不给人留下任何话柄。
那拉氏关切道:“这妇人生产,血腥气重,妹妹怀着孕,若觉得不舒服可千万不要忍着,早点回去休息。
这宋妹妹的孩子重要,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
“福晋好意妾身领受。不过福晋这话说得不妥,妾身与宋格格的孩子都是爷的孩子,在爷看来都是一样的,哪里说得上谁更重要。”
事实藏在心里就好,不必宣之于口,说出口的事实在别人看来就是炫耀。
那拉氏挑拨离间也不看看对象,她与宋氏本就不合,再挑拨也不过是加深一点宋氏对她的不满。
而今天过后,宋氏会成为那拉氏手里的枪还是捅她的刀还不一定呢。
垂眸看向桌上的杯子与糕点,余光瞥了一眼那拉氏身后的丫鬟,舒瑶心中冷笑。
这老套的把戏,即便没有避毒平安扣,她也能察觉出异常。
对别人来说微不可闻的味道,她还没进门就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