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人强势抱走了孩子,李氏惊慌失措却毫无办法,她连起身都不能够,只能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喧闹归于寂静。
芳菲院的下人心里有预感,她们的主子没有指望了,个个心生绝望。
胤禛看着福晋将孩子们安置妥当,才让人从正院抬了几个大木箱去琼华院。
人还没到,琼华院的耳报神先一步回去禀告这一消息。
冬青听完小太监的话,兴冲冲进屋去给主子禀报。
“侧福晋,王爷带了一堆人过来,抬着好多个大木箱,您说,会不会是王爷淘到什么好东西,特意送来给主子赏玩。”
主子得王爷宠爱,受封侧福晋之位,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与有荣焉。
放下毛笔,舒瑶轻声斥道:“稳重点,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林嬷嬷怎么教的都还回去了吗。”
见冬青诺诺低头,脸上血色尽失,舒瑶也不忍太过严厉,放缓了语气。
“你们都是我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走在外头代表着我的脸面,稳重大方,和善有礼,这八个字都给我记牢了。”
“我知道随着我晋封侧福晋,你们被很多人巴结,争相讨好,这好听的奉承话听多了,难免会有些飘飘然,我能理解,但已经过了这么几天,再多的兴奋也该压下去了。”
“越是身处高位,就越应该谨慎小心,我如此,你们也应如此。
府里的勾心斗角你们这些日子也见了,波涛都掩藏在平静之下,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人钻了空子,人要一直保持理智,才不容易被人欺瞒哄骗。
我虽是侧福晋,有些宠爱,但也只是一个妾室,妾室就不能太过张扬,朝廷的御使没事干,就爱盯着别人的后院指手画脚,大事小事都能参一本,你们也不希望王爷因我之故被人弹劾,然后我又被王爷迁怒失宠吧?”
几个丫鬟整齐摇头,她们当然不像想给主子惹祸,也不想让主子失宠。
“别的事也就罢了,关于王爷、福晋、阿哥们和二格格的事,不要妄加揣测,有心人若是无意中听了。断章取义拿去做文章,你都无可辩驳。
今日王爷带什么东西过来,不用问也不必猜,等看了自然会知道,而且,这个方向不止琼华院,旁边还有武格格的院子,万一王爷不是来我的琼华院,你这么嚷嚷,让人听了岂不是让我无地自容。”
“主子,奴婢知错了,奴婢日后一定改。”冬青跪在地上认真地说道。
她知道主子平日温和待人,却很有自己的原则,今日是她过了主子才会开口提醒。
“主儿,王爷快到了。”凌云在门外小声提醒道。
“嗯,你快回去吧。”
自从被胤禛突袭几次之后,舒瑶学精了,特意安排了人专门盯着来琼华院的路。
之前没有让胤禛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是她运气好,她可不敢保证每次运气都那么好。
看着还跪着的几人,舒瑶柔声道:“好了,都起来吧,收拾一下,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在听到院子里的请安声,舒瑶才施施然走到门口迎接。
帘子掀起,胤禛带着人走进来,“妾身给王爷请安,爷吉祥。”
“不必多礼,过来做,爷这会过来,是有事要跟你说。”
胤禛扶起舒瑶,携手在正厅上首坐下,指着小太监们抬进来的箱子,解释道:“这些都是府里的格式账本册子,福晋偶发急症,卧床不起,府里的管家权她提议交由你来掌管。”
“妾身没听错吧,福晋病了,还有她的嬷嬷们在,再不济也还有王爷身边的林嬷嬷,如何就轮到妾身来管,妾身只是侧福晋,名不正言不顺,那些管事又怎么会听我的话,不行不行,王爷还是另请高明,妾身无发胜任。”
舒瑶听罢激动地站起来,开口即使一大串拒绝的话,搞什么,管家权是那么好拿得吗。
如果管家权福晋再也不会沾手,从今以后都是她来管,那这管家权非常香,不用胤禛主动给她都会想办法去谋取,也能放心大胆地改革,替换自己人。
可如今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胤禛的话说得很清楚,福晋只是‘病了’,才没办法继续操持家务,哪天病好了,这香喷喷的权利要收回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那她代为掌管的这些日子,既不能安插人手,也不能大刀阔斧搞改革,一切都需要按照原来的框架来办。
如此,她就是个费力不太好的临时工。
管得好也换不来多少赞美,稍有差池,就会被拿来和福晋作比较,将她比下去,以后还能不能摸到管家权还是两说。
“你先别激动,坐下来好好说。”胤禛拉她坐下,握着她的手耐心劝道。
“你的能力我很清楚,管家你能够胜任,你是皇阿玛亲自册封的侧福晋,是府里正经的主子,在福晋不能管家的时候,由你来接管是很正常的事,不单咱们府里会这样做,其他人府里也有这样的情况。”
“你放心,所有的事情都有前例在,并不难办,我会将林嬷嬷派来帮你的忙,只是林嬷嬷到底不是主子,很多时候需要你出面镇场子。”
“你要是有什么把握不了的事,也可以来前院问我,即便哪里做得不好,我也给你兜底,有爷的全力支持,相信没有人敢给你气受。”
舒瑶仔细考虑一下,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她又不想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马上就到年下了,张侍妾怀孕,李氏卧床,福晋疾病,光是府里就有一堆事。
还要操办与各家的往来年礼,送进宫里的东西务必尽善尽美,时间紧,这根本就是个苦差事。
她本还打算趁机去几个庄子和铺子瞧瞧,这一堆事下来,她是没有时间了。
“要我答应也可以,爷要答应我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