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赵军的追击当中,秦军那些掉队在后面的士兵遭受到了屠杀,大量士兵就这样倒在了逃跑的路上。
惨叫声在长平这块地方回荡已久,甚至没有士兵的地方似乎都产生了这种声音。
就像是这片地方的意志已经受到了战争的影响,大地都被染成血红色。
太阳也早早地就躲入云层当中,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出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两边总计八十万大军从百里石长城一路追击到了靠近丹河防线附近,王龁却是指挥着军队停了下来。
他们两边的士兵状态都不太好,只是赵括这边更好一点。
大量的士兵冲上丹河城墙上面,准备依靠丹河防线来反防御赵军。
“哈哈哈哈!”
赵括看着这一幕大笑了起来,这丹河防线原本是赵军用来防御秦军的,所以面对东方的防御力要弱很多。
不过他能将秦军逼成这样,已经算是一场大胜仗了!
“传令下去,军队就地扎营做饭,休息一晚上明日准备进攻丹河!”
赵军追击那么久也有些疲惫,攻城不是最佳状态,而且现在天色开始暗下来了,他没有下令直接攻城。
夜晚,赵括在军营当中宴请其他将领,满脸春风,像是在等着其他将领的夸奖。
“经此一战,秦军肯定已经被吓破了胆,那丹河防线的城墙本身就是单面的,在面对赵国的攻打时连云梯都不用造,率军从城墙的楼梯攻上去就行!”
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然后接着说道:“城墙另外一边便是丹河,明日我需要一支队伍趁着混乱去破坏浮桥,谁愿意前往?”
他话音刚落,不少将领都站了起来表示自己愿意去执行这个任务。
他们都清楚,只要断了浮桥,秦军就是瓮中之鳖,这种建功立业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最终赵括选了自己从邯郸带来了将领,毕竟是自己人,当然要提拔一下。
廉颇的副将对此还是不放心,开口说道:“将军,您有没有发现魏王的士兵不见了踪影?”
“我们的探子寻找了很久,没有人看见这支军队的踪迹。”
赵括见是他,白天的气还没有消,没好气的说道:“那魏王不知道有什么到家手段,居然能将军队收起放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可能现在正在赶路去百里石长城吧。”
他耸了耸肩,然后继续说道:“百里石长城年久失修,防御力不足,就算他出现在我们后方将长城夺去,只要我们能控制着丹河防线,那就可以顺着水流传信去邯郸,到时候再两面夹击将百里石长城夺回来就行。”
他也猜到了副将要说什么,不过他已经做好了打算用丹河换百里石,这笔买卖是赚的!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兵书有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刚到这里就放出去了斥候,探查附近,一旦发现魏王踪迹就立刻上报,防止他没有去奇袭百里石而是来偷袭我们!”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括看向副将,眼中还带着一丝压迫感。
副将在赵括的注视下不敢说话,其实他是想要撤退回去固守百里石的,和魏王交过手的他非常明白魏王的恐怖,他压根就不知道魏王下一刻会出现在哪。
以那个鬼魅一般的人物,就算他现在出现在赵军大帐内他都不会感觉到奇怪!
可他不敢说出来,现在的赵括是不会听他的,只能想别的办法。
“将军,要么这样,明日的战场乃是攻城,骑兵与战车队起不到什么作用,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将军派李牧率领他们去西北方等待命令,一旦军队遭受埋伏也好有人救援。”
副将说的话让赵括感觉有些道理,于是下令道:“李牧!命你带着骑兵与战车军队在西北方的树林中等待。”
“喏!”
上了这一层保险,副将这才放下心来,有了这些措施要是赵括将事情搞砸了,他们也造样有人接应,给赵国留下一定的有生力量。
李牧其实很不喜赵括,他现在还没有出名,原本是没有资格来参加长平之战的。
但是廉颇看中了他,将他从边疆调了过来,也是因为廉颇他才能有三万游骑兵。
这样算起来,廉颇对他有提拔之恩。
可李牧一来不仅顶替了廉颇,还将廉颇的诸多叮嘱全都抛之脑后,完全改变了原本的战争策略,让他非常不喜。
他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他是赵国的将领,而赵括是他的主将,身为将领他应该听从主将的命令。
这一战他并不看好,但也没当面反驳赵括,他能做的只有尽量看看能不能保存赵军的剩余战斗力。
赵括的一条条指令从大帐当中发出,整个赵军进入了整备状态,就等着第二天的攻城!
兴奋的赵括甚至在自己的大帐当中久久无法入眠,因为这一战太重要了,如果能夺下丹河防线,他以后在赵国被谈论起的时候就不再是赵奢之子,而是那个在长平击败秦军的赵括!
一直到后半夜,他才堪堪闭眼睡下,心中却在期待着第二天的进攻。
不知道睡了多久,应该不算多久,他突然听见了吵闹声。
“将军,将军,醒醒,不好了!”
这句话一出口,赵括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从床上弹射了起来。
“怎么了?难道是秦军袭营?”
他一边快速穿着铠甲,一边看向大帐外面,可是现在天都没亮,他只能看见一片昏暗。
“不是的,将军,我们后方起火了,看方向是辎重队的方向!”
“什么?!”赵括立刻站起身来,铠甲都没穿好就急忙往外跑,推开帘子向东方看去。
只见一团火光照亮了黑暗,在这夜晚额外显眼。
“辎重队.....”
赵括原本的兴奋已经被剿灭,他伸手抓着身边的士兵喊道:“是谁做的?秦军明明在丹河城墙内,出城的话我们应该会发现才对!”
他自己问完问题,立刻就意识到了答案。
“该死,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