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很早很早以前的时代,烈风的魔神和北风的狼王混战的时代,蒙德还是一片冰雪的时代。”
“人们为了自由,推翻了高塔的统治。新的神明巴巴托斯从中诞生。”
“风神劈开了高耸的山峦,吹散了风雪,将古老的蒙德大地变成适宜人居住的乐园。”
“这片群岛……”姜逸指着远方,“根据危危岛上的考察,可以推断岛屿来自于蒙德,是蒙德的山体碎片。”
“某种强大力量将它从山脉上分割出来,抛到这片海域。”
“移动过程中,山体发生了颠倒,所以我们可在危危岛上看见倒悬的遗迹和神殿,神殿上有着属于四风庙宇才会有的花纹,有着那千风神殿才有的独特图案。”
“更多的细节我们可以等会再去观察。”
“但能让蒙德山体移动到此的伟力,无疑是风神的杰作。”
“外面的风暴和迷雾也未必不是风神力量的残留。”
姜逸将一个回声海螺交给阿贝多。
海螺记录下了阿贝多考察群岛之时的自言自语,那是和他相同的判断,判断群岛来自蒙德,为风神的伟力。
阿贝多听到海螺里的声音,露出意外之色,没想到自己说的话,被这海螺记录下来了。
“所以,这是当初蒙德大地的一部分。”琴稍微惊讶。
“巴巴托斯大人,好厉害。”芭芭拉虔诚祈祷,“如今蒙德气候宜人,都是巴巴托斯大人的庇佑呢。”
“那‘卖唱的’真有两下子……”派蒙说了半句,反应过来赶紧改口,“……应该也知道这个故事吧。”
“嗯?那个吟游诗人吗?”芭芭拉好奇道。
荧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
派蒙再也不敢胡乱插嘴。
“然后,在有一天,有一艘客船遇到了海难,进入了这片神秘的群岛。”
“客船上的人们幸运的存活了下来,但岛屿周围的风暴和迷雾,还有海市蜃楼,让他们无法离开。”
“十年后,一位老人讲述海难遭遇和家乡童谣的声音被这海螺记录,”
姜逸拿出五个回声海螺递给众人倾听。
“……五重山中藏小村……人稀林中两路分……一条小河从中过……四野欢声荡山间……”
“这首歌谣,如果我没分析错的话,其实描述的是璃月的轻策庄。”
“这海难的人,大概……成为了这里的第一批居民。”
派蒙大惊,她听过这些海螺的声音,也知道童谣,但怎么也没想到,童谣描述的是轻策庄。
“居然是璃月人……”她摸着下巴。
“当然,那时候的轻策庄也许不叫这个名字,可能是‘螭’或者其他名字。”姜逸叹息,“描述故乡的童谣一代代传承,但他们还是忘记了故乡。”
“这五个海螺,虽然都提到了童谣,但将传唱童谣的人,之间已经各自隔了一代,两代,或者好多代,都已经是老人。”
“里面有一件礼物,一件从故乡来的传家宝一同传承。”
“风神在那时大概已经沉睡。”姜逸拿着海螺,“群岛里出现异常的天象,海潮一次比一次更高,淹没岛屿,挤占生存的空间。”
“一次海潮携带大浪淹没而来,人们带走了物资,一同迁移向高处,但紧急的撤离之中,未能带走岛屿中央的传家宝。因为家人比宝物更加重要。”
“那座岛,荧你应该已经探索过……”姜逸看向荧。
“原来那就是传家宝……”派蒙恍然大悟。
荧拿出一件四星的圣遗物。
历史的厚重光辉显露无疑。
“可惜了,只是供奉,而不是使用。”姜逸微叹。
那时人们还期待水能褪去,可以重新找回。
可惜,海水一直在上涨,或者说岛屿在沉没。
“大家可记得破破岛,那里山底有着一根根柱子和石块,踩踏石块,空心的山体可发出巨大的回音。接近山顶处同样有着可敲出回音的石块。”
“人们用这不同的音符,预警水位,预警海潮的严重程度。”
“岛上还残留着那预警海潮的瞭望者的生活痕迹。”
姜逸说着故事,如见时光的斑驳。
“他们布置渔网,借助退潮,捕捉困在渔网里的鱼,赞扬着祖先的智慧。”
“他们一代代人向着海域前进,想要乘船想要离开群岛去看看外面,但因为风暴和迷雾,无论如何,船都会回到出发点。”
“好可怜……”可莉低落道。
“我们好像也离不开呀!”凯亚之前就去试过了,开着浪船会碰见迷雾,完全出不去。
琴倒是不怎么担忧,乘船离不开,姜逸的洞天和荧的锚点还是可能用的。
姜逸拿着海螺。
“又是不知道多少年,一艘来自稻妻的海盗船意外流落进了群岛。”
“他们遭遇海难,装满金银财宝的船只断裂成了两截,只剩下船上的傀儡武士完好。”
“这海螺中说的傀儡武士,就是魔偶剑鬼。”
“根据线索,魔偶剑鬼为他们偷取而来,他们遭遇了稻妻幕府官兵的追杀,纠缠许久之后,摆脱了追兵,但落难在了这片雾海群岛。”
“而海盗船的主人,叫做‘赤穗百目鬼’,当家叫做蛇目。”
“不过落难在此的是这些海盗的属下。”
诺艾尔想着那稻妻的机械人偶:“原来对方是这样流落到这里的吗?后面又为什么会被人纪念呢?”
“因为岛屿上有魔物,无处不在的丘丘人、史莱姆等等存在,威胁着人们的安全。”姜逸说道。
“又一次,魔物来袭,海盗把那机械人偶激活,但人偶是试作之物,因不明原因失控,放下后,无差别击杀一切,倒是意外地保护住了人们不受魔物的威胁。”
“人们不敢接近,只能看着机械人偶占据那魔物来袭的通道。”
“第一批海难者的后代,孩子们将心目中打扮得像个将军的魔偶剑鬼称呼为‘将军’,但大人们并不认为其是同伴,警告孩子们其很危险。”
“但孩子们认为其保护了他们,不是坏人。”
“孩子们在魔偶剑鬼的警戒圈外对其说话,谈论遥远的故乡,遥远到想不起来的家。”
“孩子们认为将军和他们是一样的,落难者。”
“在一次次询问后,得不到回应的孩子们,将采来的花,送给了‘将军’。”
芭芭拉恍然:“那岛屿上看见的用于纪念的石堆和花,大概就是那些孩子们在某一天放的吧。”
迪卢克抱着手:“和阿贝多之前的猜测,吻合。”
阿贝多来到群岛后,就提出了群岛上或有两批人,魔偶剑鬼或许因为无差别攻击时,击杀了丘丘人,被人供奉纪念。
姜逸继续讲述着故事,身上带着一股奇怪的韵味,不过,他并不在意。
“海盗和居民相遇……”
“海盗得知了无法离开的噩耗,说服已经因为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离开而绝望的居民,再次乘船出海。”
“海盗自信满满,他们是名扬四海的稻妻海盗。在航海问题上的见解,胜过这岛民无数,是真正的专家。”
“虽然岛民戏称其为搁浅在群岛的专家。”
“大海海潮如期而来,人们再次跑到山顶。”
“海潮过去,在这岛屿生活了几代人的居民从海盗口中第一次了解了外面的世界。”
“蒙德、璃月、稻妻……外面的世界广大,这片群岛跟那些地方比起来,只有一个拇指大!”
“海盗如此说道。”
“‘里……月……?岛民念着这个名字。”
“海盗探索群岛,找到了那比居民祖先更古老的、壮观无比的倒悬遗迹,和岛民一样利用其那遗迹的石料,作为建筑材料回收利用,搬到诸岛。”
“他们开始尝试离开,但一次次失败了。”
姜逸微微停顿,没对可莉说,广阔的大海吞没了生命,让离去的所有人都没有归来,全部牺牲。
“一些海盗不经自暴自弃,准备吃着野果子等死。”
“但转机终还是出现了。”
“在群岛中,一处岛屿,可观天象,是海盗和居民们设立天文观测站。”
“他们发现了海域中的雾气似乎具备规律,从早到晚,不同区域的雾气会逐渐变化,此消彼长。”
“他们猜测,逃离群岛的出口或许就藏在某处雾气的后面。”
“他们开始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分析。”
“期间,海盗和居民通婚。”
“终于,在某一代,他们找到了出口。”
姜逸看向荧,“根据岛屿上的壁画,我们在双双岛曾发现一隐藏的空间,找到一本笔记。和海螺里的线索集合,就可知道出岛的办法。”
“他们说服了所有人进行最后的尝试。”
“在那特殊的季节,月亮升起时风向会变得很特殊哦,那是一阵有力的风,足够让他们眼罩波浪的指引,驱动船只离开海域的风。”
“号称清楚整片海域风向的男子,带着大家启程。”
“在群岛的东北面某个地点出发,顺风前行,从清晨等待到正午时分,风吹散了部分迷雾,冲入其中,无视迷雾幻影,海市蜃楼形成的礁石,不断前行,突破岛屿迷雾的封锁。”
姜逸垂眸,“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呢。”
“太好了,他们都离开了。”芭芭拉拍手道。
可莉也为那些人高兴:“他们可以找到家乡了。”
大家各自收拾心情,再看这片群岛,心情已经不一样了。
那是人类努力求生和智慧的痕迹。
阿贝多点点头:“倒是和我所料的差不多,那些人花费了很长时间,找到离开海域的办法。人去岛空,只在局部地区留有残存痕迹。背后的故事,等同于金苹果群岛的历史。”
姜逸拿着海螺忽然道:“其实还有一段。”
“应该是不久前,璃月轻策庄的一位冒险家,误入此地。在遇见丘丘人后,及时逃跑,在思念孩子的强烈情感下,等到了救援。”
荧和派蒙道:“这个人,是轻策庄那叫东东的孩子的父亲呢。”
他们在冒险中,见过不少这位冒险家留下的笔记,一倒霉鬼,吹牛鬼,谎话连篇的家伙。
东东还一直在轻策庄盼望着父亲回去。
姜逸拿着最后三个海螺。
天地间,似乎有缥缈的声音传入耳畔,但听不真切。
千风拂过,满是岁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