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扯起她的手,冯秀秀奋力挣扎,“你干什么,你非要我在各位领导面前丢脸吗?”
姜宁找了个女领导同志过来,同她一起看,“衣服领子本人扯,和外面的人扯方向不一样,所以造成痕迹不一样。”
那女领导倒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细节,异样的眼神落在姜宁脸上。
小姑娘,不错哟。
姜宁一脸从容,冯秀秀却早已无话可说,她咬着唇,脸上还挂着泪,“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姜宁翻了个白眼,“是你先害谢营长吧。”
真相水落石出,徐书记跟和事佬似的鼓了鼓掌,“不错不错,美救英雄,真是一段佳话。”
姜宁微笑,“呵呵。”
心里却是【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蹚进这趟浑水。】
【据说以后会有至少三个女人对这位谢营长情根深种,这样的男人,莫来沾边。跟着做生意倒是不错,其他的就算了算了。】
谢宴闻言,皮笑肉不笑,咬肌微微鼓起,“徐书记说笑了,想必刚才姜姑娘说觉得我不错,也只是为了帮我的权宜之计。”
姜宁眼眸亮晶晶。
【大佬,你怎么知道?】
【不愧是未来的首富大人,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像那些自恋男一样。】
谢宴:呵呵。
徐书记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分明觉得两人挺配的,怎么就像是不对味呢。
这姑娘看着虽然小了点,但是在村子里也是可以说亲的年纪了。
而小谢啊,家里不催,他也不急的,这不是正好吗?
…………
作风不端正,心思不正,冯秀秀被文兵团调离了,掉到别的岗位上了。
之所以没开除……这是老作风了。
姜宁坐在椅子上想,【这个冯秀秀背后肯定有人,要不然不会是开除,而是调离。】
【会不会给二哥添麻烦了啊?不过帮了谢营长这一次,想必他不会袖手旁观。】
但新的噩耗接踵而至,谢宴很快要升任团长,到时候书里害二哥的人谢池就会来接认谢宴的职位,成为二哥的顶头上司。
姜宁惟愿,自己给二哥找了这么一个金大腿,能把他护一护。
军属楼里,姜阳疑惑地看着妹妹,他记得妹妹说谢营长是坏蛋来者,可怎么还帮了他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到妹妹的心里话,突然明白了。
谢营长并不是坏蛋。
然而他的心刚放下,结果又像是过山车似的升了上去。
什么,马上要来当二哥顶头上司的那个才是坏蛋?而且两人已经结仇了?这可如何是好哦。
姜阳愁得眉毛都耷拉下来了,胸口也觉得闷闷的。
“叩叩叩——”
“谁?”
“是我。”姜宁一脸笑意地打开门,“谢营长,是您啦。”
【老天爷啊,会不会有人看见?会不会有像冯秀秀那样的极端分子误会,然后来害我?】
谢宴:“……”
他抬了抬手,有力的胳膊提着一个开水瓶,“我们这里都是男的,所以都是用凉水喝还有冲澡,我怕你不方便……”
“啊?”姜宁垂眸看了眼他手里的开水瓶,确实,最近她刚好快来那个了,她也觉得是有不方便,连她自己都忘了这件事。
【既然他这么说,那买开水瓶的人肯定很少咯,超市老板会不会八卦啊?】
【会不会被人误会是爱的开水瓶啊?!!】
【那我就shi定了!】
谢宴咬肌又微微鼓起,他抬头,目光矍铄而平静,“放心,我让小李的名义买的,小李跟老板说帮他爱人买的。现在这军区家属楼附近没人。”
姜宁四下瞅了一眼,还真的没人,“谢谢谢营长,您真贴心,thankyou!”
姜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下夺过开水瓶,砰的一声关上门。
除了一个“谢”,多一点话都不敢讲。
姜宁在反复跟二哥叮嘱过后,以后要小心那个“谢池”,这两天也没再见谢宴,军区里也没什么流言传开了,姜宁就准备顺利地和三哥一起离开这里。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咳咳……咳咳……”姜阳躺在床上,艰难地爬起来,“妹妹,今天我们可以走了,东西我收拾好了。”
姜宁一把将他摁了回去,“走什么走呀。”
她定睛一看,三哥这不仅是病了,而且病得相当严重,小脸蜡黄蜡黄的,和以往都不一样。
以照她的常识判断,这不会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吧?
她拔腿就出去了,叫来了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军医,按理说军医是会比村里的赤脚大夫,甚至镇上的卫生院医生还要好很多的。
关医生掀了掀姜阳的眼皮,号了号脉,又检查了他周身,直摇头。
姜宁看得心里发慌,【三哥不会是要交待在这儿了吧?】
“咳咳咳……”躺在病床上的姜阳本来只觉得有一点点不舒服,现在胸口像是中了许多冷箭,变成了亿点点不舒服。
“关医生,你倒是说句话啊,什么意思啊?”
“能治。”
姜宁松了口气。
“就是我治不了。”
“……”
“他这是甲肝,可能来的路上传染了,本来一般人得甲肝,我是能治的,但他底子太差了,我就没见过底子这么差的,他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姜阳:“……”
姜宁:【求求您别说了。】
她眨眨眼,“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能治我三哥的人,或许我把他送到大医院去?”
关医生站了起来,手背在身后,扬起摆了摆,“大医院都难说啊,而且他这身体太虚,搬来搬去,只会恶化。”
姜宁愣在那里,眼眶一酸。【三哥……】
人是她带出来的,肯定得平平安安带回去啊!
不会的,不会的,书里明明说的是他毕业了才会……他还没念大学呢。
姜宁捂着脸,指尖不知不觉湿漉漉的,她不该侥幸的,她不该带三哥出来。
此刻,她后悔到了极致。
姜阳努力地抬起上半身,可因为怕自己传染,不敢碰她,不敢给妹妹擦眼泪,他也好急,“妹妹,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