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被全世界抛弃(1 / 1)

姜宁好奇地问,“能换多少钱?”

姜卫国:“……”

妹妹,你不会是动心了吧,你之前不是说他是决定大哥终身大事的关键人物呢?

符彪怔了一下,“两百。”

两百也不少了,够工厂的工人辛辛苦苦十个月了。

姜宁:【可惜啊可惜,太少了。】

【要是多个几十倍,考虑下?】

姜卫国:“!!!”

妹妹,你认真的吗?

这时,一直没做声的姜保家突然说话了,“我愿意相信你一次,你是为了还钱,所以你走吧。”

符彪猛地看向他,三十多的汉子眼眶一热,猝然流下几滴眼泪。

姜宁却拉住符彪的胳膊,“不,你不能走。”

姜卫国心里腹诽,妹啊,你不会是真想拿他去换钱吧?

“妹妹!”姜保家头一次拔高了声音。

姜宁朝姜保家挥挥手,继而清了清嗓子,对符彪很恭敬地说,“符彪先生,你能教我们做生意吗?准确来说,是教我大哥……”

【这是最好的时代,没那么卷,做生意的人没那么多。】

【但也需要引路人,需要有经验的人帮扶一把。】

【符彪虽然没有学太多商业的理论知识,但他是天生的商业天才,拥有敏锐的嗅觉,他可以帮我们最短的时间做快做强,避开很多坑。】

符彪盯着她不说话。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他最喜欢的就是做生意!

他还以为他这辈子都无法东山再起了。

姜宁继续循循善诱,“你教我们做生意,我们给你分成,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不用出面,也能想办法还债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姜保家没吱声,准确地说,是他被震撼到说不出话来,妹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倒是姜卫国立马站队,“我也同意,邀请符彪先生你加入我们。”

“这……”符彪现在脑子乱得很。

怎么会有这样天大的好事,他本来以为要被抓走了,扭送去警局,结果呢,他们非但不送走他,还要帮他,让他做生意,分成给他还钱?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哦……脚下踩的泥土地都那么不真实。

这时,姜阳插声道,“我……我不同意,他可是欠钱不还的人。”

姜保家看他一眼,三弟还没到年纪,对于大哥的终生大事还无知无觉,所以才会这么说。

“这样吧。”符彪看出他们意见不统一,“你们回去商量商量,我也好好想想。”

“好。”姜宁立马就同意了,这件事确实不是小事,如果大哥真的要把生意做大,又要无条件相信这样一个人,是需要很多资金,很多勇气的。

周末的时候,张凤兰和姜建伟回来了,一家人开着家庭会议商量这件事。

张凤兰虽然是这个家最说得上话的人,毕竟姜建伟也只听她的,但她也不会一言堂,投票决定。

首先投反对票,姜阳率先举手,一脸正义凛然,“我们家现在存款不少了,犯得着冒这种险吗?”

他还是相信新闻,报道上说符彪是欠钱不还的人,这是事实啊。

然后是投赞成票,姜卫国最先举起。

为了大哥能娶到心中所爱,不留遗憾,他拼了!

哪怕赌输了,到最后需要他好几年的工资还债,他也无怨无悔。

跟着是姜宁,她举起了小手,像个学生时代的乖学生,默默看向张凤兰和姜建伟。

【这件事很难成的吧?】

【毕竟对于爸妈来说,符彪是一个陌生人。】

【就算新闻里将他吹得天花乱坠,他们恐怕也很难相信。】

张凤兰看她一眼,坚定地举起手。

姜宁:诶?

姜建伟见媳妇儿举手了,他也生怕慢一步,赶紧举起手。

妇唱夫随,在这一刻演绎到极致。

其实对于姜建伟而言,媳妇儿有没有听到女儿的心里话,有没有做出正确的决定,那都无所谓了。

听媳妇儿的准没错。

姜阳怔愣了,这一瞬间他倒不是要劝他们“迷途知返”什么的,只是先投反对票,就他一人投了,他本以为爸妈都稳重,会随他一起的。

没想到只有他一人投,小可怜顿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耷拉着眼皮,也不高兴了,不怎么说话。

他们难道在背地里开过会?就背着他一人啦?

只有姜保家,他又没有投支持,也没有投反对,甚至连头都没抬,神色紧绷,看不到他的眼底。

然而他才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毕竟做木工活儿,做生意,主要都得靠他。

张凤兰走过去,扶住姜保家的双肩,用了点力气,她眼底闪着光芒,“老大,不用担心钱的事。我只问你想不想干?”

她想听到他发自内心的答案。

她这个儿子啊,就是个闷葫芦,从小听话懂事,就没有为自己的事搏过一把。

家里钱不够,即便他很想继续念书,但觉得自己成绩不好,还是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弟弟妹妹,宁可自己去做活儿,也要让弟弟妹妹去镇上多花点钱,好好读书。

这正值他被未来岳父嫌弃的档口,他怎么可能不想搏一把?

可姜保家嗓子里像是堵着一层棉花,他说不出话来。

夜深了,却始终有一盏灯没有熄灭。

姜保家在院子里拉着锯子,吱呀吱呀,这里也不会吵到弟弟妹妹休息,他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老黄牛,永远在劳作。

虽然他踏实肯干,但这样的他注定这辈子赚不了太多,如若他自己也就算了。

但来仪是温室里养的玫瑰,柳父说得对,他能给她什么样的生活。

如果来仪嫁给他,却过得越来越差了,那她有必要嫁给他吗?

张凤兰披着衣服出来了,这个天儿虽然还不是很冷,已经有枯黄的树叶旋转着落了,她打了个寒噤,见自家老大还没睡,身着单衣,卖力地劳作,身上还在冒着汗。

他的十根指头,不少受了伤,有的还没好,因为持续发力,已经肿成了萝卜。

她叹息一声,走了过去,蹲下来。

姜保家一惊,慢半拍才注意到她,“妈,是不是吵醒你?”

这种时候,他还是想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