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放风筝去喽——”
沈凉答应下来后,小陶喜别提有多高兴了,一时间没控制住,就叫出声来了。
老钱的鼾声随之戛然而止,睁开眼皮,就看到了屋子里的一大一小。
“少爷,什么时辰了,天还暗着呢就起来了?”
虽说平时对老钱嘴上、脚上是经常不饶人,可内心里,沈凉还是对老钱很体贴的。
比如这次,他本来没想着把老钱也弄醒,寻思让老人家多补补精神,不过既然醒了,那就也别睡了。
“醒了就起来吧,我交代给你点事。”
老钱哼哧哼哧的坐起身,穿上那一套经典花棉袄花棉裤走下床。
随即三人来到院里,沈凉从银袋子翻出十两银子拿给老钱。
“你驾驶马车先去瑞城买点粮食、蔬菜、肉、酒什么的回来,给陶叔和曹大娘家里把这些东西填补充足了,再有剩余的钱,你就自己看着安排吧,权当是跑这一趟的奖赏了,但是有一点你丫给我听好了,要是敢把钱都花在买酒上,到头来该买的没买够,那往后半年,你就一滴酒都别想沾了。”
沈凉最后这一威胁,显然对老钱而言是十分具有杀伤力的。
老钱听了,立马老老实实点头道:
“放心吧少爷,正经事和不正经事我还是拎得清的。”
“那最好。”
沈凉撇撇嘴。
老钱转身去牵马车,然后又问沈凉。
“少爷,马车里的东西要不要卸下来,咱这马虽然比寻常的马更能禁得起折腾,但总弄这么多东西让它扛着也不是个事啊,万一哪天累死了,咱后面的路可怎么走。”
沈凉想了想,既然决定要在小湾村帮老钱促成和曹大娘的这门亲事,那就先把家伙事都搬进屋里得了。
“行,咱俩先把东西都搬进屋里,走的时候再带上。”
就这样,沈凉和老钱忙活着搬东西的工夫,陶富贵也早早就起来了。
“梁深兄弟,你们这是……”
沈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陶叔,我们这不是打算多打扰你和婶子几天嘛,所以就想着先把马车里的东西搬进屋里,找个角落安置一下,事先没跟你和婶子打招呼,还请见谅啊!”
穿好衣服的陶富贵摆了摆手,回道:
“嗐,这是什么话,平日里都是我自己在家,没人陪我喝酒,现如今有了你们三个作陪,我喝酒都觉着有滋味了,不过就是我就酒量不佳,回头耍酒疯,你们别笑话我就行,哈哈!”
说罢,陶富贵转身到墙边拿起锄头扛在肩膀上,又提起一个布袋子。
“梁深兄弟,那陶喜就劳烦你帮忙带着玩一会儿了啊,我得抓紧去地里翻土撒种子,不然明年的收成若是没有保证,我们一家三口就得喝西北风喽!”
沈凉笑着点头。
“行,叔你忙去吧,我一定看好陶喜。”
“嗯。”
陶富贵先一步离开去田里种地,沈凉跟老钱也很快搬完了马车里的物件,紧跟着老钱把车拴在马上,就驾驶着马车朝村外不远处的走去了。
老钱离开后,沈凉就带着蹦蹦跳跳的陶喜去了村口那条小河边。
由于时辰尚早,即便是家中妇人起来了,也大多都在准备早饭,所以一眼望去,河边没有其它人的影子,倒是……那棵大柳树下有一个。
“那是……”
沈凉和陶喜离着还远的时候,沈凉依稀只能望见那棵大柳树下似乎坐着个人,而目力不见得就比沈凉好的陶喜,却是在第一时间高呼着窜了出去。
“齐爷爷——”
齐爷爷?
见陶喜跑出去的那一瞬间,沈凉第一反应肯定是想要拦住她,毕竟这孩子不算自家孩子,那万一有个磕着碰着的,他怎么跟陶富贵和苗桂芬交代啊!
可随即看到年龄不大的小陶喜在这片黄土大地上健步如飞,沈凉又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真是多余担心啊,在人家家门口,路不知道来回跑了多少趟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的意外发生。
就思绪这么一转的工夫,小陶喜便是已经跑到了那棵大柳树下,沈凉放缓脚步走近,脑海中亦是围绕陶喜那声“齐爷爷”展开了一通联想。
几十年前。
一老者到了小湾村,并在村长协助下,召集村中青壮年秘密挖坑,不知为何。
老者姓齐。
付给村里人的报酬是,保证只要有他在小湾村一天,小湾村便不会有人死于非命。
脑海中闪过昨晚在陶富贵和曹大娘口中听闻的这个神秘事件,越是靠近,沈凉就越忍不住放慢脚步,低下头,观察着脚下这片黄土地的蹊跷之处。
结果自然一无所获,毕竟产生这份好奇心的人不止他一个,他也不是第一个,小湾村村民们常年就住在这里,若是真能那么简单的就发现当年那个秘密,那进行这件事的时候,四周围拉起来的那些布墙、轮值人力,岂不都是掩耳盗铃的无用之举?
想罢,沈凉便抬起了头,不再找寻这片黄土地明面上的线索,好奇还是好奇,可能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拿个锄头来这里找个地方一直挖,只要挖的足够深,兴许就能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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