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们就是在借刀杀人(1 / 1)

凌汐浅眸而笑:“怎么,放你走,你还觉得委屈了?”

“你们想搞什么阴谋诡计?”男子咬牙托着受伤的手臂,愤声嘶吼:“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你当我们是什么?观音菩萨?!不杀你,不是因为行善积德,而是你反正必死无疑,我们何必再费力杀你呢!”

“……”男人倒吸一口气,显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蠢东西!!”潜示忠犹如看白痴一般:“四个人行动,死了三个,就活了你一个……换成你是你主子,你会怎么想?!”

男人恍然:“你们这是……”

“对,就是你理解的……借刀杀人!”凌汐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我们就是在借刀杀人!”

潜示忠:“用你主子的手,杀了你!”

凌汐:“既如此,我们何必费力沾血呢!?”

“……”

两人一唱一和,说的男人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凌汐更是直接打开大门:“慢走,不送!”

孰知,男人却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主子手段有多狠,他比谁都清楚。

如果他就这样回去,主子肯定误会是他什么都说了,凌汐才放过他。

到那时候,他一样会死!

不!

不对!

是生不如死!

还会连累家人!

既然如此……

他的眼底爆发出一股狠厉,蓦然嘶吼一声,抬手蓄力拍向自己的脑门,想要自我了断。

但是……

当他的手掌即将落在头上时,不由自主的卸去了大半的气劲,以至于自己脑门上挨了自己一巴掌,却没伤到性命。

潜示忠呵呵笑了:“你这是在干嘛?自我了断吗?”

凌汐将匕首扔过去:“自杀是很需要勇气的事情,你能自杀,也是个汉子,来吧,我们目送你上路!”

男人吼叫一声,抓过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口,却怎么都刺不下去。

凌汐歪身坐到书桌上,悠哉哉的晃着脚:“俗话说的好,一而再再而三而竭,自我了断呢,也是如此!”

人在想不开的时候,大脑会分泌让人激动的物质,会促使人做出不受控制的过激的行为。

可是当这种激素逐渐散去,人们恢复平静之后,就很难再有这种勇气。

如果在一开始,男人看到伙伴们离世,可能会激动一下。

但是如今……

他怕是没有这种勇气了。

所以,她不着急。

她和潜示忠一前一后,看耍猴般的盯着男人,不说话,就等着看他怎么继续。

而在他们的注视下,男人的手越来越软,越来越犹豫。

最终,嘶吼着将匕首扔出去,恶狠狠的看着凌汐和潜示忠,扶着手臂,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潜示忠!”凌汐给潜示忠丢了个眼色。

他会意,悄然离开。

而凌汐则叫了凌府家丁,将三人的尸体摆到正门口。

天亮后,有行人发现了尸体,立即将消息报告给了官府衙门。

很快,凌府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凌府管家姓曹,此时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见到衙役下马,立即迎上去躬身行礼:“诸位大人,昨夜我们府内遭了贼难,吓坏了我们大小姐,也丢了一些东西,章捕头,您过目,这是我们府内所丢东西的清单。”

章捕头看了看清单,再看看地上的三具尸体,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曹管家。

“曹管家,看来贵府是早有准备啊!”

“不准备不行啊,我家小姐胆小,昨夜进了贼,受到惊吓,刚喝了安神汤睡下,不易打扰,所以我就擅自做主,把事情都处理了,免得章捕头询问小姐,再惊了我家大小姐。”

这言外之意就是……事情就是这样,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反正该知道的让你们知道,不该知道的也不要多问。

章捕头能在京都做上捕头之位,自然明白官爵人家的游戏规则。

他没有多说,接过清单:“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搅大小姐,这清单本捕头带回去,若是有什么进展,定然会告诉大小姐!”

“有劳章捕头!”

章捕头哼了声,招呼手下将三人的尸体带走。

回去的路上,有手下上来问:“章捕头,咱们就这样走了?”

“要不然呢?进去问?”章捕头白了他一眼:“没听人家说嘛,大小姐受了惊吓,你还敢进去问?要是问出个好歹,你有几个脑袋能担?”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咱们都没进去一下,就这样走了,传出去……对咱们的名声是不是不太好?”

“咱们怎么没进去?”章捕头瞪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我们询问了相关人等,又进去勘察了一下案发现场,询问了相关人员,确定是四个毛贼入室盗窃,被凌府侍卫发现,自卫时,杀了三个,余下的那个一带着东西跑了!”

手下:“??”

章捕头不耐烦道:“还不明白吗?能进宰辅府里行窃的,会是小贼?那是自己找死!这几个贼的身份也不简单,查下去还不知道会牵扯到谁呢,就按照小毛贼处置了,对他们三个后面的主人身份也有帮助……”

真是蠢东西!

京城里的事情,哪一个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当真以为这三人就是小毛贼?

哪个小毛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凌府贴出告示的时候,还明目张胆的进去“行窃?”

自然是有后台的那几个人了!

那些人,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衙役身份配查的!

事情到他们这边,到此为止是最好的。

如果凌府不依不饶,吵嚷着非要查下去,才是要他们的老命呢!

——

废弃的茅草屋内,男人咬着木棍,用力托着自己脱臼的手臂,奋力一拧,想要将手臂复位,但是因为手法不行,痛的他几乎晕厥,也没能将手臂复原。

正咬牙要再试一次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立即警觉起来,拿着匕首躲进了柴堆后面,一动不动。

一个人走了进来,缓缓拿下长帷帽。

“是我,出来吧。”

“芮姑姑?”男人松了一口气,狼狈的走出来,跪在地上:“芮姑姑,属下办事不利,搞砸了,还请芮姑姑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