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公子确实是救了芋儿一命,该不会芋儿是想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吧……
就这样,苏母心里一路天人交战,好的不好的都想了个遍,好不容易回到家进了屋坐下,都还没有缓个劲来,没办法,闺女说的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吓人”了。
苏芋一路上就这么看着她娘脸色变了又变,心里突突的不行,倒不是很担心苏母会来棒打鸳鸯那一套,她对她娘还是有信心的,主要就怕苏母生气难受。
“娘…”苏芋放下手中的匣子,依偎在苏母旁边握住她的手,“您生气了吗?”
“芋儿啊…”苏母听着女儿软软的声音,面色不禁柔和下来,回握住她的手:“娘能问问你,你和这叶…叶公子是怎么一回事儿吗?你可是为了他上次的救命之恩?”
“当然不是!”苏芋连忙否认:“我肯定不会因为一次救命之恩就和他在一起的,娘…其实叶公子不止救了我一次,你还记得爹之前腿脚受伤那件事吗?”
“我记得。”苏母应道,又急声问:“怎么还一次?芋儿你哪受伤了?”
“我没受伤,娘你别急,听我说。”苏芋把之前去山里想为苏父采药结果碰到老虎的事情讲给她听:“所以那次也是叶公子碰巧遇到,在虎口中救下我。”
苏母一脸后怕:“芋儿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瞒到现在!”
“娘,您别生气,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吗。”苏芋赶紧伸手给她顺顺后背。
“要是出事就晚了!”苏母攥紧她的手,怎么也想不到苏芋胆子会这么大,想想那猛虎,岂是她一个小姑娘对付的了的。
“芋儿啊,下次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啊,有什么事就跟爹娘讲,爹娘就希望你跟你哥哥能好好的,平安,健康,要是你们出点什么事,爹娘就没法活了。”苏母抱紧女儿,声音有些哽咽。
“我错了娘,您别生气了,这不是被救下了吗,您别气了,我错了…”苏芋回抱着苏母,软声安慰她,想让她不那么生气。
不过当时给苏父上山采药这件事仔细想想她确实太冲动了,她不后悔去采药,但后悔没找人一起陪同,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就敢往山里冲的,大概还是怕失去吧,怕古代医疗落后救不了苏父,怕那药并不存在,也怕好不容易拥有的父爱母爱如昙花一现般消失。
苏母缓了会儿,心情平稳下来,推开苏芋,看看女儿还好端端的在跟前,突然对叶宴礼的感观稍微好点了,“看来,要不是这叶公子,娘早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所以这两次的救命,能看出叶公子至少人品好,是个好人,而且娘,我再悄悄告诉你,年前西北同突厥那场仗也是叶公子主帅呢,咱们康元的英雄哦。”苏芋竭力在苏母面前说着叶宴礼的好话。
苏母也是过来人,岂能听不懂女儿话里的意思?其实在缓过神来后,她对叶宴礼和女儿在一起也没这么生气了,不过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清楚。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就…看十五的时候嘛。”苏芋有些脸红。
“这个月十五?”
“是…正月…十五。”苏芋低头。
“正月十五?”苏母睁大眼睛,“这都过去几个月了,芋儿,你还挺能瞒的啊!”
苏芋悄悄看一眼苏母,见她说这话也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便放下心来黏上去,给她宽心:“娘…但我两个可没见几次啊,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没逼我做过不喜欢的事。”
“他敢!”苏母瞪眼:“他要敢逼迫你,我管他是什么将军还是将军的弟弟,就算拼了娘的命,娘都得给你讨个公道!”
苏芋见苏母满脸认真,她知道苏母说的是真的,若她真的遇人不淑,苏母绝对会为她讨一个公道的,哪怕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哪怕这是在封建、皇权至上的古代。
因为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因为苏母爱她。
苏芋眼睛一热,扑到苏母怀里:“娘你最好了。”
她真的好幸运好幸运,做她娘的女儿。
“芋儿啊,”苏母抚着她的长发,让她起来:“芋儿,娘跟你爹呢,没有什么大本事,你哥哥是个男孩子,长大自会成家立业,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娘不是很担心,娘最挂着的也就只有你了,娘希望你能觅得良人,这叶公子,虽说我们还不怎么了解,但他能救你两次,足以说明这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但你要知道,芋儿,两家之间的门第、身份之差可是云泥之别,娘不希望你以后痛苦,而芋儿你呢,这么小便开了这么大一间酒楼,也是有大主意的,你既然决定同这叶公子在一起,想必也是想清楚了的,娘尊重你的决定,不管到什么地步,你都要相信爹娘和你哥哥始终会站在你身后陪着你支持你的……”苏母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好多,也没说什么大道理,不过是一位母亲把对女儿的担忧和爱说了出来,听的苏芋眼泪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掉。
“好了好了,哭什么呀,娘又不是那棒打鸳鸯的恶婆子,快擦擦泪。”苏母拿出帕子给女儿擦泪:“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啊,跟个小花猫似的了。”
“娘~”苏芋慢慢平复下来,声音略沙哑,吸吸鼻子,一双眼睛刚刚哭过,微微有些红肿,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苏母抬手把她稍乱了的发丝理到耳后,转移话题:“对嘛,别哭了,芋儿你还没给娘说这匣子里是什么呢?”
“哦…就是之前,答应他清明时同他一起踏青游玩,他怕我忘了,着人来递了封信,还有些胭脂妆品啥的。”苏芋乖乖把匣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给苏母看。
末了怕苏母同意,还低声说了句:“要是娘不同意,我就同他讲不去了。”她虽不想失约于叶宴礼,但是她更不想让苏母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