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里寻摸了一圈,才看见她哥正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着,周围的纸散落的到处都是。
苏芋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生怕踩了他的哪张“杰作”。
“没事儿,地上的都是不要的。”苏哲头也没抬的继续写着。
“哥你头顶上长眼睛啦?”苏芋松口气,走到他旁边坐下。
“你那么大个人我又不是感觉不到。”苏哲抬头翻了个不雅的白眼道,他总觉得自家妹妹时而聪慧时而又笨的可爱。
巧了,苏芋也是这么想自家哥哥的。
“不过小芋你来的正好,你看我这第一个故事写《阿宝》如何?这种死而复生,生而复死的故事一定能吸引大家来看。”
“我觉得行啊,不过咱们是要写好多篇的,这简介可得好好写啊。”
“那是当然,不过要有人问这柳泉居士是何人,我该怎么说呢?”
“这还不简单,你就说他是个隐士,偶然相识,觉得你是他的有缘人,便把自己写的故事讲给你听,然后云游去了,至于在何处你也不知,你只是个代写,这不就行了吗。”
“只能如此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创作出这么好的故事来。”苏哲叹口气。
“嘿,别气馁啊哥哥,你之前写的话本子不就大卖了嘛,等我有空再给你讲几个故事你找找灵感,说不定还能再火一本。”苏芋不以为意,她这脑子里,别的不多,就美食方子跟故事多。
“成,你有空再给我讲讲,过段时间就过年了,书院放假时间会长一些,到时候你边讲我再写吧。”苏哲把桌上已经写好的纸张规整好。
“走,去吃糖炒栗子吧,你不是带回来了么。”苏哲站起身往外走去,一开门,满目皆是洁白的雪花飘飘扬扬的,“哟,下雪了。”
苏芋听后,快步走到门口“哇,真的呀,这雪可算是下起来了。”
“今年的雪是晚了点,但总归下了。”苏哲点点头,下雪了,地里的庄稼来年就能有个好收成了。
“看这样子,后半夜就会下大了,快进屋吧,别冻着了。”苏哲推着伸手接雪花的妹妹往屋里走,还是个孩子呢,但冻着了就不好了。
芯子里二十多岁的苏·小朋友·芋,没有拧过自家哥哥,被推进了屋里,一进门,热气扑面而来,唔,还是暖和些舒服,苏父把屋子烧的热烘烘的,一点寒意也感受不到。
“幸亏咱们芋儿争气,今年挣了些钱,买了点木炭提前备着,要不然,这冬天难熬啊!”苏母说道,走过来往她怀里塞了个汤婆子,“拿着,一会抱你屋去,放被窝里暖着。”
苏芋接过,抱怀里,找了个凳子坐下。
“是啊,这雪一下,炭价又得涨上来了。”苏父坐在小榻边,给自己倒了杯酒。
旁边的小炉子里燃着几块炭,上面盖了个铁板子,除了酒壶,苏父还把苏芋带回来的糖炒栗子和卤肉也放旁边温着。
“爹,这木炭很贵么?会不会有官府故意抬高价或者很难买到之类的?”苏芋来这儿只买过木柴,因铺子需求量大,又忙,也没空去砍柴,便直接从樵夫那购买,一担柴约一百斤,只需二十文,这木炭还不知道怎么买。
但她记得上学时白居易有首诗写卖炭翁,“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道尽了底层老百姓的苦。
“我上个月买的,两文钱一斤,我买了三车,这个冬天是足够了。”苏父又押了口酒,“花了我二两多银子呢。”
苏哲吃着心心念念的卤肉,也点头道:“咱们沂安县的县令大人可是个好官清官,哄抬高价这是不被许可的,何况当今圣上可是个明君,要是官府敢仗势欺人,被逮到可不是小罪。”
“原来是这样。”二两银子虽然对苏家现在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要知道苏芋在开铺子之前,家里多年积蓄也不过就那二十七两雪花银,要一下子拿出二两多来,就算苏家再怎么佛系生活,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苏芋无比庆幸自己这生意做的早,不然她可是熬不过没有空调与暖气的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