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见来势汹汹,一脸凶神恶煞的封寒迎面扑来,费鸣尴尬的摆了摆手,解释道。
夜星看到如此情形赶忙上前数步拦住迎面冲过来的封寒,“住手,休要放肆!还不退下。”宁无极一声冷呵,使得封寒不得不忍住怒火,退了回去。
“二位这身打扮?”
“没有办法,我们本是打算去街肆上的布衣店买两件合身的衣服,可又担心叶少....不,是叶庄主,又刚好遇到两个人在宁府后面的小巷中被杀,便顺势换了他们的衣服,急匆匆赶回来。”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影风卫,只是感觉这身装束不错,布料衣服是不错,就是不合身。”夜星发牢骚道。他见封寒已退了回去,便转身来到费鸣身旁,用右臂轻轻撞了一下费鸣低声道,“你倒是问呀。”
“知道了,”费鸣看了一眼厅内众人,将目光落在叶麟身上,眼睛余光却瞥向宁无极,轻声喊道,“那事....”
“好了,你们不用当着大家的面故作神秘,老夫知道你们所说之事究竟是什么。”宁无极干咳一声,看着一脸小心翼翼的费鸣,干笑道,“方才,我已经答应叶小兄弟,只要他能抓到杀害柴无名与苏钺两人的凶手,我便告诉你们曹昊天的下落。”
“不对吧,宁指挥使。我可从没答应帮你抓到凶手。”叶麟听到宁无极话里有话,急忙从太师椅上坐正身子,双目瞪了一下宁无极,急忙辩解道。
“怎么?你们不想知道曹昊天的下落?”
费鸣、叶麟相互对视,又看向宁无极,见他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费鸣上前分辩道,“宁大人,之前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昨夜柴无名可是答应我们,锦衣卫五天之内要交出曹昊天的。”
“是嘛?老夫可从未听说过此事。”宁无极端坐一旁,从身旁的木案上拿起一杯清茶细品了一口,一本正经的否认道。
“这...柴无名死了!你们就想....”费鸣向厅内望了一圈,然后猛得拍了一下自己额头,忽然想起身后的玉流苏当时也在现场,便追着她问道,“玉姑娘可以作证,她当时就在现场。”
“是吗?流苏,你可曾听到什么?”
玉流苏先是愣了一下,望了一眼费鸣,又把目光转向宁无极,只见义父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她低声道,“这...当时柴师兄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楚....”
“你们!”费鸣冷哼一声,一脸不悦地瞪了一眼玉流苏,长叹一声道,“好吧,你们这是摆明吃定我们了。不就是找个人....”
“谁稀罕你们找...”站在一旁的陆承影冷眼瞥了下费鸣,嘲讽道。
陆承影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还是被厅内众人听到,脸色微变的宁无极用力拍了下一旁的木案,将茶杯震反倒地。宁无极一脸怒色地瞪着他,冷冷道,“承影休得无礼,退下。”
宁无极心里十分明白,南音阁众人所中的秘药若不是在费鸣等人身上就必是曹昊天所有,而曹昊天已入亲王府,锦衣卫若想调查将十分困难,还不如将这事推到江湖,让武林中人去调查一番,反正他们也正在寻找曹昊
天。
站在一旁的费鸣虽不知宁无极的用意,但他也猜到一、二分,有两名锦衣卫竟然在锦衣卫指挥使府邸中遇害,府外还有几名太子府的影风卫也同时遇害。
正当叶麟还在心中嘀咕之时,费鸣躬了下身,双手握拳道,“既然这事,宁大人和锦衣卫的众人都怀疑和我们天香楼有莫大的干系,我们为了一证清白自是不会置身事外。”
“太好了,天香楼和八大派的人,老夫还是信得过。”宁无极从木椅上站起身来,对身旁靠近厅门口的欧阳正低声道,“正儿,你去后院差人拿几件便服,他们两人穿着影风卫的装束确实不妥,这要是让太子府的人得知,又得萧统领再跑一趟了。”
“是,指挥使。”欧阳正拱了下手,转身退出正厅,向宁府后院而去。
封寒见欧阳正被支开,便上前一步,向宁无极请命道,“指挥使,卑职请求协同办案。”
“封寒兄这是信不过我们吗?”夜星双手叉腰,将瘦小的衣服撑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字。
在皇城中,锦衣卫经常巡查皇朝重臣如家常便饭,封寒以为让江湖中人彻查此事简直荒唐,但他并没有意识到敢在皇城中对锦衣卫动手的人绝非平常的朝中权贵,甚至已经牵扯到皇族亲王。
封寒见宁无极并没有直接应他,便单膝跪地,再次请求道,“宁大人,柴....”
“正因为如此,你才不可以协助办案。”还未等封寒将话说完,宁无极便堵住了他的话,并顺手从腰间拿出一块锦衣卫腰牌递给叶麟,朗声道,“这是我们锦衣卫的腰牌,方便你们今后在金陵行走。”
叶麟从宁无极手中接过腰牌,看着这块纯金打造的龙纹腰牌,正面刻着“锦衣卫”三个大字,背面刻着“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一排小字。
“宁指挥使大可放心,这块金牌我会替你保管。至于杀手的事,我相信天香楼和八大派一定会有办法。毕竟那香味费鸣应该更加熟悉,哈哈哈...”话音未落,叶麟便从太师椅上飞步离身,移形换位般消失在正厅内,白衣如风一闪即逝。
“叶....”费鸣正欲喊住叶麟,不料他早已不见了踪迹。夜星回头望去,正好看到欧阳正拿着两身平日里穿的便服,便急匆匆上前接住,感谢道,“多谢欧阳兄,谢过宁指挥使了。”他一把抓着费鸣赶忙向偏厅走去。
宁无极看了一眼厅内众人,满脸疑云,他站到正厅内那幅太祖皇帝御赐的牌匾下,低声道,“锦衣卫的职责是拱卫太祖皇帝,而不是任何一个亲王。近些年,你们其中有一些人与各地藩王来往密切,有的甚至都成为某些亲王的座上宾。”
“大人....”殿内众人纷纷低下头,神色紧张。自太子监国以来,宁无极不再直接面呈太祖皇帝,锦衣卫内部随之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被宁无极视为心腹的十三太保纷纷各怀异心。谁都不曾想到,苏钺、柴无名会忽然暴毙在宁府。
“今日死的是钺儿、无名,说不定下一次....”宁无极忽然止住声音,眼角落了一滴泪珠。不过,事到如今,使得他更加清楚明白,任何人想使锦衣卫成为他们手中的工具,都是不可能的,他下定决心,准备面见太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