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交瘁之下,曲璎珞便生了一场大病。
便是如今与两人相见,也是强撑着身子前来。
听曲璎珞说完前因后果,林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着火?”林渊有些不解。
林巅看了他一眼,道:“如今正值盛夏,走水乃是常事,这有何奇怪之处?”
曲璎珞也跟着点了点头,叹息道:“曲家酒坊自开张至今,还从未发生过走水之事,没想到到了我手中,却发生此事。想来天意如此,要让曲家从此没落。”
“不就是一场火灾吗?有甚大不了的!”林渊见曲璎珞神色哀伤,似乎没了斗志,便正色道。
林巅瞥了他一眼,哼道:“堂兄倒是好大的口气,你可知这一场火灾,给曲家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如今酒坊遭逢火劫,所酿酒水也都毁于一旦,若是那些商家拿着合约前来,怕又要赔上一笔不小的钱财!”
曲璎珞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打起精神,道:“违约之事倒不重要,我将曲家宅院卖了,也够偿还他们。只是未能酿出‘大梦千秋’,又该如何向皇帝交代?”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片刻,林渊忽然站了起来,对曲璎珞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把家宅卖掉的。能用银两解决之事,那都不叫事。”
“如此看来,堂兄莫非有办法解决此事?”林巅颇为诧异地道。
林渊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道:“这就要看你牙长的能耐了。你身为扬州商会牙长,如今曲家遭此困境,你难道能够袖手旁观?”
林巅眉头微挑,正色道:“璎珞之事,便是我之事,我自会全力以赴相助她!”
林渊切了一声,说道:“曲家遭逢此难,定会有人落井下石,前来上门讨债。这个时候,就要看你这个牙长是否有能力拖住他们了。”
“我拖住他们又能如何?难道堂兄有办法偿还赔偿金不成?”
“只要你拖住他们,为我争取一些时日,我便能让曲家走出此困境。”林渊忽然自信满满地道。
林巅闻言,颇为惊讶地看着他。
“堂兄,这大话说多了当心闪了舌头。你手中所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店铺,如何能帮曲家走出困境?依我之见,堂兄还是多担心下自己的店铺还能撑多久吧!曲家之事,交由我来解决足矣。”林巅淡淡地道。
曲璎珞见两人有些针锋相对,便道:“两位莫要争执了,曲家之事璎珞自会解决,不劳二位挂心。”
两人闻言,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对了璎珞,我此番前来尚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我知你一直想酿出‘大梦千秋’,这些年我多方查探,终于找到了一名酿酒大师。此人浸淫酿酒数十载,对‘大梦千秋’也略有所闻,还曾经尝试酿造此酒。有此人相助,定可酿出‘大梦千秋’!”林巅说道。
曲璎珞闻言,眼睛突然一亮,忙问道:“此话当真?”
林巅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此人来自洞庭湖,江湖人称‘酒仙翁’。我已着人请他前来,想必这两日就该来到扬州。”
“‘酒仙翁’?”曲璎珞眼中放出异彩,神情也激动无比。
林渊见状,不由得有些好奇:“璎珞,这‘
酒仙翁’何许人也?你为何如此激动?”
林巅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酒仙翁’乃酿酒之神人,他所酿之酒皆是人间罕见的玉液琼浆。任何酒水,只要他尝过之后,便能分辨出酿酒之物。”
曲璎珞也连连点头:“我听爷爷说过,当年他便是受到‘酒仙翁’之指点,才酿出‘大梦千秋’。若能得‘酒仙翁’从旁相助,我一定能够酿出‘大梦千秋’!”
林渊眉头微皱,奇道:“既然这‘酒仙翁’如此厉害,为何以前不去将他找来?”
曲璎珞道:“‘酒仙翁’向来行踪不定,这些年我虽全力找寻,却始终不见其踪影。”
林渊忽然笑了起来:“你找寻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却被林巅给找到了。”
林巅听出话中有话,顿时有些不爽起来。
“堂兄,你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能够请到‘酒仙翁’,你的面子可真够大的!”林渊耸了耸肩膀,笑嘻嘻地道。
曲璎珞也觉得好奇,便道:“我听闻‘酒仙翁’性情乖张,行事随心所欲,有多少达官显贵想要与之攀谈,他都不加理会。林公子如何请的动他前来?”
林巅道:“我以前经商之时,与‘酒仙翁’曾有过一面之缘。‘酒仙翁’并非像传闻那般性情乖张,反而为人极为洒脱。况且,他只对酒有兴趣,对于金银财宝却视若浮云。我将你尝试酿造‘大梦千秋’一事告知于他,他这才决定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只可惜,曲家酒坊已经毁于一旦。即便是酒仙翁前来,也已是无济于事。”曲璎珞忽然神色哀伤起来。
“璎珞,酒坊毁了可以再建。只要你酿出‘大梦千秋’,曲家就一定会重振声望!”林巅认真地道。
曲璎珞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
“林公子对曲家的帮助,璎珞铭记于心。”
林巅右手一挥,道:“你我之间还客气这些作甚?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身体不适,这两日就好生休息。我会帮你重新找一处酒坊,待‘酒仙翁’到来之后,便尝试酿造‘大梦千秋’。”
“林公子真是有心了,璎珞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林公子。”曲璎珞款款行礼道。
林巅微微一笑,温和地道:“只要你别再把我当做外人即可。”
林渊看在眼里,心中忽然很是不爽起来。
“不就是‘大梦千秋’么?没有‘酒仙翁’,我一样能够酿造的出来!”林渊酸溜溜地道。
林巅斜昵了他一眼,却对他并不搭理,而是对曲璎珞道:“璎珞,咱们来谈一谈新酒坊的选址吧!”
曲璎珞犹豫地看了看林渊,低头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
林渊可不想讨个没趣,便直接告辞离去。
回去之后,林渊整个人都郁闷不已,直接倒头便睡了起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林渊觉得心情有些烦闷。
可究竟为何而烦闷却又说不出来。
“罢了,罢了。曲家之事就交给林巅去处置便是,我操哪门子心?还是好好想一想这齿刷的生意该如何做吧!”
林渊翻来覆去了一阵子,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