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陶皱眉道:“林兄,你说这不是夜明珠?可这珠子确实在暗处发亮啊!”
“我之所以说你这是假的,是因为此物其实是个鱼目。如若我所猜不错,这鱼目上应是裹了一层磷石粉末。朱兄若是不信,可让店家端来一盆水,一试便知。”林渊眯着眼睛,自信地道。
那瘦子见状,脸色微变,忙出言阻拦:“朱兄,此人信口雌黄,莫要信他。我敢保证,这绝对是夜明珠!”
朱陶有些犹豫地看着林渊,又看了看那夜明珠,低头思索之后,还是让店家弄来了一盆清水。
“林兄,你要如何试?”朱陶不解地问道。
林渊淡然一笑道:“这个简单,只要将之放入水中即可。夜明珠遇水无恙,而鱼目则不同,再坚硬的鱼目,被水泡过也会消融。”
朱陶虽将信将疑,但他也确实想检验下这夜明珠真假,便将之放入水中。
明珠入水,起初并无异常。
但过了片刻之后,水面上竟飘起一片青色粉末,再过片刻,竟出现了塌陷之象。
朱陶目瞪口呆,一张胖脸顿时涨成了紫色。
而那瘦子则脸色发青,趁着朱陶的注意力都在鱼目上时,悄悄的拿了银子想溜。
“这位兄台要去何处啊?你这招‘鱼目混珠’却也高明,以磷粉覆盖鱼目,做成夜明珠。想必兄台以此招定骗了不少人了吧?”林渊拦住那瘦子,似笑非笑地道。
“好你个罗老三,亏我老朱如此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伙同他人骗我?我要拉你去见官!”朱陶怒道。
罗老三脸色极为难看,他忙道:“朱兄,朱兄听我解释,我真不知这会是鱼目啊!我……我是被冤枉的!我也被人骗了啊!”
“你是不是被人骗了,这个自有官府调查!店家,拿绳子来!”朱陶从他怀中夺过银子,恨恨地骂了几声,直接用绳子将罗老三给捆了起来。
罗老三被捆在柱子上,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看着林渊,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与他拼命。
林渊却是看也懒得看他,对于这种造假之人,他向来是深恶痛绝,便让店家去报了官。
“林兄啊,此番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要被他坑惨了,林兄出手相助,朱某感激不尽啊!”朱陶拉着林渊的手,激动地道。
林渊淡然一笑,心道:我还没说你手上的扳指也是赝品呢!
“你若是想表达感激之情的话,就帮我们把这账结了吧!”林渊笑吟吟地道。
朱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渊竟然提出这等要求,便道:“这点饭钱又算得甚么?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林兄是如何看穿这夜明珠是鱼目的?不知林兄可愿赐教?”
他只道林渊是个鉴宝老手,却不知林渊开着鉴宝外挂,甚么东西只要他看上一眼便知真假。
林渊起初只看穿他身上所佩戴玉饰有假,谁知走近之后竟发现这夜明珠居然也是假的,他虽一眼看穿鱼目混珠,但他对如何鉴别夜明珠却所知不多。
朱陶见林渊闭口不言,以为林渊是有特殊的鉴别方法,不能随意透露,于是便将之前给罗老三的银子,全部推给了林渊。
“林兄,实不相瞒,这是我头一遭外出经商,本想着收些稀罕物件,回去转手卖个好价钱,但我对宝物的鉴别能力却很是欠缺,此番若非遇到林兄,恐怕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林兄慧眼如炬,定有特殊的鉴别之法,若是林兄能指点一二,朱某也不枉此行,这些银子就全当学费了。”
林渊直勾勾的盯着那些银两,想到自己要重振永安当铺,肯定需要些资金,既然有人送钱上门,又岂有不收之礼?
“朱兄如此客气,林某就却之不恭了。其实,除了夜明珠之外,朱兄手中这枚扳指以及腰间悬挂的玉佩同样是赝品。这两件玉饰虽造型奇特,玉色也是深沉,却并非古玉,而是一种萤石。这种萤石与玉石相似,但质地较软,经不得长久佩戴便会碎裂。朱兄身上的扳指玉佩,虽有玉浸,但并非自然形成,却是造假所得。”林渊身具鉴别之能,虽不知如何鉴别夜明珠,但一眼便能看出玉石之来路,于是便避开夜明珠不谈,滔滔不绝地对朱陶谈起了玉石。
朱陶听的甚是认真,他取下玉佩与扳指,不解地道:“林兄如何确定我这些玉饰是赝品的?”
林渊摸了摸鼻梁,他虽能看出真假,对于如何鉴别却知之甚少。
低头沉思了片刻,林渊搜肠刮肚的将前世写网文时所查到,如何辨别玉之真假的方法回顾了一遍,说道:“玉者,石之精也,与普通石头有着很大差别。其鉴别方法多样,真玉以手触摸会有冰凉润滑之感,而假玉则显得粗糙。此外,将玉朝向阳光,观其颜色是否通透,以舌尖舔舐,看是否有涩感皆可鉴别玉之真假。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方法,取一滴水滴在玉饰之上,若水滴如露珠一般聚而不散则为真玉,朱兄若是不信,大可一试此法。”
朱陶听完之后,将信将疑地取了一滴水滴在了玉佩之上。
果然,水滴在玉佩之上根本无法凝聚,便散落开来,并很快消失。
“娘的,果然是赝品!”朱陶愤愤地骂了一句,抬手便要将玉佩与扳指给砸了。
“且慢!这两枚玉饰虽是赝品,但做工还算细致,倒也不失为精品,若是砸碎了,着实可惜。”林渊拦住道。
朱陶心情甚是低落,他懊恼地道:“这些物件皆是此番行商时路上所收,亏我一直沾沾自喜,以为捡到了便宜,没想到却尽是些赝品!林兄若是喜欢玉器,我这还有一根紫玉箫可以送你。但这些赝品,留之何用?不如碎了,省的闹心!”
“紫玉箫太过贵重,朱兄若是肯割舍,便将这两枚赝品送于我便是。”林渊觉得就此砸了甚是可惜,便说道。
“林兄若是喜欢,尽管拿去。”朱陶叹了口气,神色很是郁闷。
林渊也不客气,将两枚赝品直接收入怀中,问道:“朱兄,我有一事不解。依我之见,朱兄应是出身富贵人家,为何会接连受骗?”
朱陶脸色微红,尴尬地道:“实不相瞒,我朱家向来以经商为生。但我却甚少过问经商之事,也无甚经验。此番外出,名为经商,实则是想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