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李绩回到西昌,被卫茵重新打扮一新的安眉让他眼中一亮,只从着装打扮审美上,两个女人就在安眉身上展开了竞争,用屁-股想李绩也知道,回去慈溪见到安然后,这风格立马就得从小孤山西昌风格,变成东海风格!
搂着安眉依依不舍,卫茵看向李绩,
“如果你们两个未来有不方便之处,可以把安眉送来我这里,你知道,我这元婴也是没什么前途的,空闲时间大把,有眉眉陪我,也不至于寂寞……”
卫茵离开,看着女儿不舍的目光,李绩有些吃味,养了她十余年,这被别人三天就拿下了?
安眉却转过头,一把拉住父亲的衣袖,眼中的不满非常清晰:爹爹你竟骗了我十四年?
李绩只好认栽,多般物质诱惑不成,安眉却用双手比出小鸟状,于是李绩明白,这是女儿要他带她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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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两个一路飞一路玩,在出门两个月后,返回了慈溪镇的家,家中有人,却不是安然,而是个须发皆白的清老头儿,
李绩把女儿拉过来,“这是你尘缘爷爷,你须执晚辈之礼……”
安眉大大方方的走过来,行了一个敛礼,小小人儿,也很有些淑女气质呢,老头呵呵笑着,从身上不知何处掏出一把糖果来,李绩眼尖,急忙喊道:
“老头儿,那糖还是我在流亡地给你置办吃食时留下的吧?这都几百年了,亏你拿的出手!”
尘缘就呵呵笑,又去翻弄他其他的宝贝,李绩拦住他,
“闺女来打下手,今天你老子给你做水煮鱼吃!”
安眉欢呼一声,跟着进了厨房,虽然在外面品尝过无数的美味,但小姑娘最喜欢吃的,还是父亲的水煮鱼和豆花,但父亲可不轻易出手,需要她表现特别好之后才露一手,成为了小姑娘的肋之一。
李绩手脚麻利,这东西是做了数百年的看家本事,各种调料越发的齐备,弄了个兽灵袋别人养灵兽他养鱼,也是个奇葩。
安眉虽然最喜吃鱼,但终究凡人体质,一个小姑娘,又真能吃多少?几条大鱼,倒有一多半进了尘缘的肚子,最让小姑娘咋舌的是,他不仅吃鱼,还喝汤!也不知胃囊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抚了抚不见任何凸起的肚子,尘缘满意的点点头,
“这小子,认识你数百年,若不是今日借小姑娘的光,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手艺,真正是只知爱幼不知敬老!”
又从腰间摸出一团肉球,浑身雪白,黑漆双眼,短腿胖身,小猫般大小,却是产自天岭处的一种雪绒貂,非灵兽,性情温和,与人亲善,很可爱,却谈不上珍贵。
作为年老成精的人物,尘缘当然不会送小姑娘太过珍贵的灵兽,普通的就最好,以免有意外发生。
小姑娘眉开眼笑,她是最爱小动物的了,急忙小心翼翼的接过幼兽,抱去一旁用羊奶相喂。
看着小姑娘走开,尘缘面色逐渐沉肃起来,
“我观小眉寿相,当不过三十,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绩神色不变,“前辈放心,我已准备了数百年!而且还有准备再准备数百数千年,我等的起!”
尘缘能感觉到身边这个曾经的金丹,现在的准真君心中那股浓缩到极致的滔天杀意,不由的叹了口气,
天道是什么?哪怕他一个曾经的衰境修士也不甚了解,他只知道自己哪怕是泄露了一丝天机便受到逃避不了,无法逆转的惩罚,让现在的他也对此忌讳莫深。
顺应天道,是每个修士在入门后都会被教育的首选!那么,天道究竟是什么?是大自然万物运行的本质么?是宇宙进化发展的必然么?是人类传承昌盛的唯一么?
如果有人,或者某种意志能干扰这种宇宙变迁的自然规律,那么这样的天道还值不值得顺应?
如果天道变成了某人,或者某种势力贯彻自己意志的手段,这样的天道,还能称之为天道么?
纯粹的,就一定是幸福的;问题是,这世界之上,包括天道,就一定是纯粹的么?
它也有可能是被玷污的,是残忍的,当修士的境界越来越高,就越容易体会到这一点!
能把这些视如不见的修士是幸福的,但也是没有前途的;而象尘缘,李绩这样,能隐约感觉,甚至牵其中的,就必然是痛苦的,也是拥有无限未来的!
修真,绝不象凡夫俗子想象的那般的美好,
晨饮雪山露,暮荡瀚海滔,闲云九天上,一觉换王朝!
这样的舒适实际上并不属于修士,成功者的脚下,都是累累白骨,有敌人的,也有亲朋的!
李绩淡淡道:“我不在乎女儿是凡骨!便是修士子女,在修真界,生下凡骨儿女的可能性也是要高于灵骨的,凭什么我李绩就得例外?
我也不认为修真就是人生的唯一途径,修士就要高凡人一等;在我的认知中,有一方世界,全域都是凡人,可他们就仅凭凡人的智慧,短暂的生命,就做到了许多修士能做到的事,甚至修士做不到的,他们一样可以做到!
他们同样能呼风唤雨,一样能改天换地,一样能腾云架雾,一样能征服宇宙!
我在意的是,它们凭什么能决定他人的生命寿长?
青空凡人寿数在百载左右,你给我女儿这个寿数,我二话不说,没有怨言!
它只给三十载,剩下的七十年,我该找谁要?”
尘缘默然,他也对天道不满,却只敢通过嘴来表达;而这个年轻人虽然从未明说,但他知道,这小子是要用剑来表达的!
李绩自言自语,“已经很多次了!大概天道觉的这些都一切正常,蚁的生命么,多些少些又有什么用?
它们觉的既然要九世,那么对蚁来说,总是赚到了,又有什么不满的呢?
但一个人的生命,只有在成年之后才最精彩,所以,它们事实上剥夺了安眉的一切!
我不管前世今生,她就是我女儿,流着我的血,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