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没有任何藏私,把所有本事都交给军团年轻一辈的孩子们,也交给了林子琪和李舒然。
但每个人天赋不同,枪法学得最好的是学兵,钱喜,林子琪刀法学的好,李舒然是箭法,刀法次之,大家侧重点不同,钻研的方向也不同。
对李叔这个曾经的教官,大家心里都是如同师父一般尊敬的。
有些事不能提,提了会钻心的疼,都是正常人,都有感情,谁会不疼呢,不说不代表不难受。
李舒然扭头朝大玻璃上的人影看过去,那一眼充满了凌厉的攻击性,满眼带着杀气,似乎能凝成实质。
平时她大大咧咧,吊儿郎当的,性格却是个执拗有底线的人,好说话却不会轻易更改原则。
“李舒然,你若掉队了,我会丢下你,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蔑李叔的名声,你是他的女儿,关注你的人比想象的要多,我和团长不可能时刻保护你,你必须自己站住脚,现在的水平还远远不够。”
林子琪眼神平静无波,态度淡然,却异常坚持。
并不是突然改变,而是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狠不下心。
他们不光是青梅竹马,更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
看到棚户区那些家属过得那么悲惨,他不敢想象若有一天自己回不来,会有多少人欺负小然,双拳难敌四脚啊。
他希望她能更强一些,再优秀一点,自保的本事更多。
滴一声,攻击再次开始,李舒然顾不得找他麻烦,全身心投入新一轮躲避当中。
时间缓慢划过,她还在顽强的坚持,要在第四关活下去,就必须要动脑子,不能光靠武力,你要学会计算每一道攻击的秒数。
她需要大脑,手眼腿脚,甚至于心神合一全都调动起来,全身心去应对,这才是训练个人灵活度和应对反应能力,以及对危险直觉的预判和应急处理等等综合考验。
每次应对都要调动全部的力量和心神应对,她在里面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身上目前只有三道攻击。
超过五道就算输。
随着时间的延长,控制室里聚集了很多队员,大家都默默注视着李舒然一次次拼尽全力躲避,汗水浸透了全身,她像是从水池里捞出来的,浑身都是汗。
四十分钟了,她还在坚持,咬在三道攻击上。
“好牛啊,不愧是李教官的女儿,强人。”
“要是换了我,十分钟就得被轰出来,这玩意打身上可疼了。”
另一个队员也呲牙小声嘀咕。
“不是说林教官和小然是一对么,咋还下这么重的手,训练不是慢慢来么,林教官看上别的姑娘了?”
一个队员捂着嘴小声蛐蛐林子琪。
“不能吧,我瞅着冰块脸不像爱美色的,再说小然长挺漂亮的,哪差了。要不是他先吃先占上,以为小然没人要咋地,多得是爷们抢着娶回家,小然多厉害呀,脾气也大方直爽。”
“是这话,这都五十分钟了,我感觉小然扛不住了,这里面很消耗体能的。除了冰块脸和王叔,还没人能抗五十分钟呢,王叔才四十分钟。”
因为王叔年纪到了,体能在不断下降,岁月不饶人。
“这家伙够狠呐,这么折腾自己的女人。”
大家都认为林子琪下手有点狠了,有点心疼李舒然,说到底也吃过她打猎来的肉呢。
六十分钟了,李舒然已经到了极限,身上的攻击颜色已经是四道了。
团长看了眼林子琪,感觉差不多了,但他好像没有叫停的意思。
王叔第一个忍不住了,“差不多了,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再等两分钟。”
林子琪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李舒然到底没能扛过最后一道攻击,出现了五道攻击,最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快开门,看看人。”
学兵和钱喜第一个扑过去打开门,扶起满身大汗快虚脱的李舒然,给她喝口水。
“我是不是没过?”
李舒然不记得有多久了,只感觉很久很久,每次都要拼尽全力,实在太累了,精神极度紧绷,还要大量计算攻击点位和秒数,错一步就被揍了。
“没过,差了点,但你能坚持这么久也不丢人。”
林子琪训练时不讲人情,大家都怕他。
他和李叔方法大同小异,态度可完全不同,李叔年长待人温和,发脾气次数不多,有耐心,手把手指点教导,直到你学会为止。
林子琪年轻气性大,没耐心哄奶娃娃,说三遍听不懂直接上脚踢,再不就是罚训练,练到你腿抽筋抬不起来为止,有力气就是我的错。
大家私底下给他起了个外号,冰块脸,意思是成天吊着死人脸。
平时对李舒然的训练也是一如既往的凶悍,严苛,一点面子不给,急眼了照打不误。
“我早晚能过关。”
李舒然也被逼出了火气,站起身不搭理他,去洗澡了。
“吃点东西再去洗,别晕澡堂里。”
学兵跟在后头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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