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江水显然很能捕捉重点,问:“为何心乱?”问完又偏着脑袋猜测:“可是为了某人?”
花寒沉凝片刻,回答:“是也,又非也!”
沅江水不明,双眼透着迷惑:“何解?”
跟花寒这个闷葫芦说话,就得像他这般追根到底,否则别想套出半点话来。
“不可说!”
沅江水一口老血差点飙出来:“靠,你他妈耍我呢!”
敢情到他花大少爷这里连追根到底也不管用了。
花寒盯着他看了两秒,很认真的回答:“并没有!”
他只是不知该如何说。
沅江水一看他表情便叹气道:“得,我服了你了。这样,还是我猜你答,可行?”
花寒没点头,也没摇头。
世人只知他冷漠无情,实则却是不善言辞,他展现出来的表面假象,让很多不了解他的人连尝试接近的机会都无法主动掌控,所以谈何能与之相交?
沅江水问:“你觉得百里清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嚣张跋扈,咄咄逼人,胡搅蛮缠,但……无害人之心。”
他一字一句评价,吐字的时候嘴角上扬,眉眼带笑。
沅江水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故好友的这点小表情并未逃脱自己的视线。
得,这位仁兄,大概是真的对那位清歌小姐入了心。
“我再问你,你可信她不是贼人?”
花寒面色无半点犹豫,甚至还露出一副你问了一个白痴问题的表情,极为爽快的回答:“自是信她。”
贼人是谁,他心中已有真相,没道理怀疑一个跟自己结了盟的同伴。
“我再问你,你跟她相处,可有想过她是百里家的人,可有男女有别之分?”
“我很清楚她是百里家的人,但花家与百里家这一世并未有过过节。至于你口中男女有别之谈,我认为同在书院,皆是书院弟子,既然书院已破例招收世家女弟子,那便是让我们摒弃区别,一视同仁待之才对。”
沅江水扶额,有些艰难的开口:“大哥,你误会了,我问你的意思是,你可有觉得百里清歌和其他人有何不同?”
花兄,你智商有多高,情商就有多低吧。
哎,也不知这事花家老夫人和夫人是否知晓,如知晓,那他们真不应该怪罪花兄如此年纪不结亲。
花寒认真思索片刻才回答:“她不怕我,这算不同吗?”
“勉强算吧,还有呢?”沅江水撑着下巴,满脸皆是好奇宝宝的神情。
花寒想了想,又答:“她比一般人聪明!”
沅江水翻了个白眼:“书院里比她聪明的人多着呢,比如说我!”
这次轮到花寒翻白眼:“聪明的你连我都比不过,更何况她?”
“花兄,你大可不必为了一个女子如此踩压你兄弟我!”沅江水悲催的冒了一句,然后总结道:“花兄,我猜你十有八九是喜欢上百里清歌!”
喜欢?
这个词儿曾经在花寒的脑子里冒出来过,但他从未敢深思这个话题的含义。
那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情感,比修习还要复杂,比任何妖魔鬼怪更让他措手不及。
憋闷半天,花寒提出灵魂一问:“何为喜欢?”
沅江水被问住,想到话本子里面的描述,便嬉笑着回答:“大概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