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行动总归来得安全些。
早已打定了主意今晚就离开皇城的宁望白,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装在戒子里一并带走了,临行前还丢了很多瓶伤药、毒药给了亡灵,那数量足够毁灭几座城池了。
夜色阴暗深沉,寒风扶过台阶,天边一角挂着半弯冷冷的残月,房屋顶端翻过两个身影,一人白衣飘渺,一人黑衣环身。
白衣身影的人稍有停顿,黑衣跟随。
目光看向彼处一句话没说。
没有和楚莫轻说再见,只是利落的留了封口信。
两个人的身份所要做的事还有她背含着秘密都无法任性,理智大于感性,既然彼此都明白,那么再见的时候希望可以轻松些了吧。
“走吧。”
身影再次转身,这次没有再停留。
城外早已有准备好的马车,宁望白背光最后看了一眼京城,上了马车。
宁随影坐上架起马车,隐晦的看了一眼城墙上一抹人影,他是知道那个男人就在那里,没有揭穿,只是远远看着。
“驾!”
…..
楚莫轻就这么看着娘子离开。
在他的身后同样也站着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主子,既然舍不得,为何不把王妃留下?”
他相信只要主子开口,绝对可以留下王妃。
楚莫轻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身后那道黑影立刻颤栗地跪了下去:“是属下逾越了!请主子责罚!”
“暗一,去跟在她身后暗地保护她。”楚莫轻目光深邃的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下了命令。
“是!”
暗影跟上马车,隐匿了行踪。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把她留下,楚莫轻明白,倘若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他们之间也将会毁之一旦。楚莫轻无法跟着她一起离开,他们都是有身份有目标的人,何其能够阻碍彼此。
宁随影对于暗处出现的身影眸子闪了闪没有开口。
他知道是那个男人派来保护主子的。
他并非没有讨厌这个男人,但是他又清楚这个男人和主子是天生一对,或许这个词真的形容很老派,但是他对主子却是真的看进了心眼儿里。
所以他连嫉妒都没有,而且主子也喜欢他。
尤其是在临行前,他也是第一次终于和这个男人面对面。
就像他知道这个男人一样,鬼王也知道他是宁父给娘子的人。
所以就算是再讨厌,也没有真的出手。
两个人打了一场,他输了,输的很彻底。
楚莫轻将指在他胸前的剑收回,·冷冽至极的声音将他的自尊击碎:“你该庆幸,你是她的人!”
是的,他很庆幸。。
然而他也明白,如果他不是主子的人,光凭他们两个人之间,尤其是鬼王的敏锐发现他也暗自欢喜着他的娘子,鬼王就会一剑了断了他。
但同时,鬼王也明白他对主子并没有什么窥窃之意,只是单纯的那份心思。
所以他也只能是个侍从,他说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用命去保护她。
他记得鬼王是这么说得:“正因为如此,你才可以活着!”
楚莫轻需要这样的人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守护在娘子身边,而宁随影对他而言又丝毫不具备威胁性,所以他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