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想习武,许心安并不感到意外。
经历过战争的残酷,见识过武者的强大,想要习武变强,以此来获取安全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可许心安并不是很想教他。
首先,华元是百草堂唯一传人,当初为了让他活下来,百草堂可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包括华无尘活着,就是为了教导华元,让其重振百草堂昔日的荣光,先不说许心安愿不愿意教,华无尘肯定不会答应。
其次,华元的习武天赋一般,虽然许心安也没啥习武天赋,可他有系统这个外挂,还有无穷的寿命,而这些华元并没有,即便许心安带着他踏入武道,也不会有太高的成就。
另外,许心安虽说踏入武道,还成为了一名二流武者,可他自己都是个半吊子,很多武道上的问题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怎么能教导华元呢。
最后,华无尘和华元目前只是暂住在这里,等到冬天过去,朝廷来人,他们迟早是要离开自立门户的,许心安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伯阳县,迟早是要离开的,他不想有太多的牵挂。
系统赋予他长生,让他有了无穷寿命的同时,也让他失去了一些东西,有些事哪怕他不去想,也是不可避免的会发生。
自从许心安拒绝华元的习武要求之后,他就变得闷闷不乐起来,本来就话不多的他,现在变得愈发的沉默寡言。
许心安本以为华元就此放弃了,可没想到,这小子见许心安不教他,居然去朝百草堂的其他武者。
起初,这些武者还是很高兴的,可一听说许心安不想让华元习武,他们自然也拒绝了,而这也让华元更加无奈了。
可华元依旧没有放弃。
他又跑到金刀武馆,请求王天霸收他为徒,带他踏入武道。
王天霸作为金刀武馆的馆主,自然不是寻常人,很快就明白其中的缘由,他并没有答应华元的请求,而是带着华元来到百草堂,找到许心安和华无尘。
“许东家,既然他想习武,就让他试试吧。”
许心安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紧张看着这边的华元,淡淡道:“王馆主,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那小子天赋一般,不适合习武。”
王天霸点点头,既然能开武馆,他自然看得出来。
“虽然天赋一般,可勤能补拙,勤加练习,说不定......”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许心安就打断道:“若是努力就能变强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武者?”
王天霸点点头。
虽说这个世界武道昌盛,可习武并不是什么简单事儿,很多人兜兜转转一辈子,也只能勉强入门而已,期间消耗的资源,承受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若没有大毅力,雄厚的家底很难有所成就,之前来伯阳县寻找机缘的散修就是很好的例子。
“当然,天赋只是一方面,主要是这小子心中藏着事儿,他习武不是单纯的为了习武,而是为了报仇,虽说这不是啥坏事儿,可不管是寻常人,还是武者,在面对王朝的时候,都显得很弱小,他好不容易活下来,不应该背负着仇恨活下去。”
对于许心安的话,王天霸频频点头。
“还是许东家看得通透啊。”
最终,王天霸被许心安说服了,独自离开。
看着王天霸离去的背影,华云失望不已,却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只是愈发的沉默寡言起来。
对此,许心安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
之后,张红菱和小婵也来找过许心安,说起过此事,甚至华无尘也找过许心安一次。
“ε=(′ο`*)))唉!”
在华无尘找过自己之后,许心安叹息一声,最终把那本《乌金霸体功》交给华元,让他先练习着,若是有所成就,再考虑教授其他。
见许心安松口了,华元瞬间兴奋起来,每天抱着《乌金霸体功》不撒手,不停地练习着。
奈何,天赋所限,尽管华元很努力,可还是没什么效果,许心安默默看着,没有劝其放弃的意思,更没有指导的意思。
现在的他,所有心思基本都放在《狂浪刀法》上。
......
无论多么寒冷的冬天,终有离去的时候。
自从各大势力组建队伍外出狩猎之后,粮食的问题基本解决了。
在此期间,伯阳县附近诸多村寨的村民,偶遇伯阳县的队伍,得知伯阳县的情况之后,也陆陆续续涌入伯阳县,让这座遭受战火洗礼的城池,逐渐焕发生机。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就在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伯阳县与南阳城的通道终于打通,朝廷也终于派人前来伯阳县,一场新的风波也随即展开。
“东家,你对新来的周县令有什么看法?”张红菱问道。
一个多月前。
朝廷派遣了一位县令,县令叫周瑞龙,二十岁就考中举人,然后在翰林院修了几年书,然后又被下放到地方。
十年时间里,周瑞龙在三个县担任县令,为当地的百姓做了不少实事。
按照朝廷惯例,周瑞龙在任期满了之后,应该被调回京城,在六部中担任要职的,可才调回去没多久,大宋和南塘的战争就爆发了。
现在战争结束了,恢复生产是第一要务,可伯阳县地处偏远不说,还因为战争的缘故,被摧毁的差不多,若不是地理位置特殊,朝廷会直接选择放弃的。
重建伯阳县不是小事,做好了是一大政绩,借此可以平步青云,可若是做不好,那就不是贬职那么简单了。
因此在伯阳县县令的人选上,始终没有定论,最终还是才回到京城的周瑞龙主动站出来,要求担任伯阳县县令。
周瑞龙来伯阳县的时候,是带着三千南阳军的,可谓是来势汹汹,但预想中的冲突和矛盾并没有出现。
在其入城之后,许心安带着张红菱,代表百草堂去县衙见了对方一面。
才四十来岁的周瑞龙,看起来像五十多岁的人,十分的显老,但也由此可以看出,此人跟那些只知道享受的官员不同。
至于更多的东西,暂时还看不出来。
许心安刚练完刀,额头上浸满汗水,一边拿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随口道:“没什么看法。”
听到许心安这漫不经心的话语,张红菱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