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并非定制,但那修长壮硕的身材仍旧令这套雨果博斯西装非常完美的与之贴合,笔挺而又整齐。
而旧时代伦敦贵族那种整齐毫无凌乱的发型,配合他此刻的金发,则显得特别有书卷气。
整体上看,面前这位开门的客人即英姿勃发,又充满令人挪不开眼球的绅士风范。
“有事吗?”略显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显得有些疑惑。
闻声,杰西卡忙将手中拿着的东西双手递给对方,同时脸一红:“这是您的卡,已经扣完一切费用,先生请收好。”
“谢谢。”
对方朝其笑了笑,随后正准备关上门,杰西卡却鼓起勇气伸手打断了他,同时快速将一张之前写好的纸条塞入对方手中。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女孩羞涩一笑,随后她也没好意思看对方表情,忙不迭地转身离开,脚步急促,心脏砰砰直跳。
“完了完了,我好像爱上他了。”
“可是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管他呢,我现在只想上了他。”
“他会不会给我打电话?”
……
行走在酒店长廊内,杰西卡显得心不在焉,甚至差点撞在一位客人身上,慌张赔礼道歉后,对方很礼貌的表示没事。
她这才略微放下了心。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女孩沸腾的心情有所冷却,随即突然想起了一个之前不曾注意的小细节。
“他房间内好像有其他人的声音……电视?“
……
秀美的酒店女服务员这会正因为某条颜狗的外在形象而方寸大乱。当事人夏尔却没怎么将这个当回事。
合手一捏,写着一行电话号码的纸条就倏地燃烧了起来,最终化作黑灰飘落一地。穿着黑皮鞋的脚步踏在棕色地毯上,向着房间床头走去。
在那张整体洁白的酒店大床上,此刻摆放着几套维多利亚时代制式的燕尾服与黑西裤——这是夏尔为了几天后返回主世界而做的准备。
而在其中一套衣物的衣襟之上,正摆放着两张银边卡牌。
卡牌方正竖直,上面画着一对老夫妻,此刻两人一个正昏昏欲睡,另一个则在唉声叹气。
似乎听到了夏尔接近的脚步声,其中那位老妇人突然扒在“窗口”,大声哀求道:“孩子,放过我们吧,困在这里真的很残忍,你就这么狠心对待两个老人家吗。”
“求他干嘛?”另一张卡牌中老人闻声一个激灵,揉了揉眼,随即睡眼惺忪的咕哝道:“这小子就是一个冷血动物,你没发现吗。”
“他不冷血,只是对我们有点误会。”
银发老妇人辩解的说着,突然发现“自己”被人拿了起来。
“我很冷血,他说的没错。我也不认为有什么误会。”夏尔那张脸透过卡牌看上去,有点类似于被蒙了一层纱,朦朦胧胧有些看不清楚,但他的声音却非常清晰。
“同时,我的要求很简单,告诉我奥丁和他的宫殿在哪里,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老妇人还没说话,摆在衣服上的那张牌就叫了起来。
“我们不信任你,也不相信你能真的放过我们。除非你先放了我们,然后我们才会告诉你。”
对这话,夏尔只是瞥了他一眼。
“我不介意干掉你,反正还有你老婆在这里呢。另外,别摆出一副受害者姿态,你们吃过几次人我可是清清楚楚。”
“就像人类吃野兽,神吃人也是一样。这是地球的自然法则,你不能拿这个攻击我们!”
他说的似乎有那么一层道理,可惜夏尔完全没有理会他这话的想法,将手中卡牌放下后,拿起叫嚷的老头,一抬手,之前收纳的火焰就倏地从指尖窜出。
随后他开始将卡牌横至于橘黄色的火焰上烘烤,样子就像是在为一柄手术刀消毒。
“我很好奇你现在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当然热的慌,不过——见鬼,我的衣服!该死的人类小子,这点小把戏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他狠声叫嚷着,结果没一会就惨叫了起来——他身上的羊毛衫着火了。
这看起来很诡异,就像是一幅画中人物因突然浮现的火焰而嚎叫跳脚,但画本身却毫无影响。
命运的力量很奇妙,它禁锢且编织灵体,但却并不阻碍其他力量的渗透。
就像是一座无形的囚笼,物理碰撞能够击碎它,但其他元素却只会穿透而过,作用在其中灵体身上。
就仿佛,魔法还是其他什么,根本触碰不到命运的存在。
这也给夏尔制造了一些有利的能力。比如与卡牌内灵体交流,也比如现在这样。
银发老头半是惨叫半是破骂的毫不屈服,一旁的老妇人在苦苦哀求无果后也跟着叉腰大骂了起来。
夏尔看着手中卡牌被火焰熏烤,脑海中若有若无的思索着该如何利用这卡牌的特性来让对方就范。
然而这种场面并没有继续持续下去,随着房门再次被敲响,就不得不戛然而止。
“又是谁?”年轻人眉头一皱。
随手放下卡牌,将他们用衣服盖住,起身来到门口开门看去,一位穿着黑西装白衬衣的窈窕女子随之映入眼中。
金发整齐梳理脑后,浅蓝色眼眸沉静且有神,五官精致,身姿高挑,这位整体看起来很漂亮,只是表情神色却显得有点高高在上。
“是叫你夏尔?还是夏尔.柯蓝斯顿?”
优雅的声线显得饶有兴趣,然而年轻人对于这种自来熟般的问候并不感兴趣。
“有事?”他奇怪地问。看样子也没心思搭理这位是怎么知道自己姓名的。
这不由令来人面色一怔,随后绽放出一抹动人微笑:“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在这里交谈似乎不大合适。”
“有些不方便。”夏尔回答:“有事就在这说吧。”
闻言,来人因为年轻人外表而诞生的一丝好感有所消退,细长眉头轻皱。
“这一点也不绅士。”
虽然档案上的确是写着这位夏尔性格不善,但外表却很难令人联想到粗人这种词语,只是现在……
“好吧。”见夏尔只是耸了耸肩,没有任何让步的模样,她叹了口气,随后正色道:“我代表我的组织邀请你共同开拓美国地下世界,统合美国猎人,拯救美国人民不被一切鬼怪所侵犯。”
这话听的夏尔一愣,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迟疑地问:“所以,你是谁?”
这会他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对此,来人眉头皱的更深了,随后道:“我叫图妮.贝维尔,我的组织是世界一切超自然事件的记录者和人类的保护者。也许你可能听说过我们。”
名为图妮的女士在说这话时语气满是骄傲。
然而夏尔对此只有茫然,且兴致缺缺。
“的确有点耳熟。”他敷衍地说道:“我会考虑的,谢谢。”
这态度活像是对待一位上门推销的保险售卖员。随后他也不理会图妮因此而黑下来的脸色,合手就准备关门。
“也许你应该考虑多尊重一下他人,我们对人类的贡献堪称世界之最,我们的力量也很强大,甚至在我们的保护下,英国最近十年内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怪物杀人事——”
还没等她说完,房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这情况看的图妮一阵咬牙切齿。
……
如果换做其他时候,夏尔倒是有可能对这位感兴趣,只是对于现在的夏尔而言,都已经和这个世界的造物主研究如何坑他妹妹了,可没有时间再理会这种本地不明势力的拉拢。
门外的图妮.贝维尔感觉自己仿佛气的要爆炸,但她知道在这里无端生气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于是冷笑了一声,稍微提高嗓音。
“真可惜,拒绝我们的善意,也许你只能任由你的手下们就这么被人继续猎杀下去了。”
她的声音稍显尖锐,惹来不远处一位拖地阿姨的狐疑瞩目,门后五感敏锐的年轻人自然不可能听不到。
手下?
正准备回身继续干自己事情的夏尔脚步一停,随后转身开门,再次看向门外那位年轻女士。
“是你们在猎杀死神?”
他看起来只是正常询问,但那徒然锐利的眼神却令人无法忽视,见此,图妮.贝维尔心里莫名一慌。
想到昨天看到的一系列对方出手的监控视频,以至于原本准备吊他胃口的想法也随之消退,她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我们才没那么傻,没摸透目标之前就贸然招惹一位死灵师。况且,死神也不是那么好针对。没有一定利益,没谁会找它们麻烦。”
“那是谁?”
“也许等你改变主意之后,我会选择告诉你?”面对年轻人的皱眉追问,图妮佯装淡定的轻笑了一声,随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此刻,她耳旁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响指。
用魔法?
早就防备着你呢!
她刚有这个念头,脑子就倏地一懵,短暂记忆迅速混乱,化着淡妆的精致脸蛋也变得有点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