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气道七醇的通脉,体内的真气已经形成简单周天循环,奔腾不息,与体力和耐力上有着很大的增长。
十几公里的路程,他也只是花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便进入了一片遮天蔽日的红杉林。
这片红杉林林木普遍高达数丈,林间枝桠树干彼此相连,让林下的空间混黑一片,仿佛半夜一般。
一踏入这片树林,便是阴冷的寒气铺面而来。
靠近这片树林,顾宣直接运用起了精通级敛息诀,大部分减少自身动静,虽然于老头没提这里有啥危险,防备一手总是好的。
寻着林间的方向,顾宣向着于老头所说的云慈湖赶去。
都已经到了红杉林了,想必距离那云慈湖也不远了。
果然再度穿越几里地,一片湖水印入眼帘,到达这所谓的云慈湖后,顾宣发觉这真的是一个很是偏僻的湖泊,周围杂草丛生,荆棘遍地。
只不过这条湖泊看着也不大,顾宣搜寻了一片范围,然后继续往前走,打算一点一点地搜寻干净。
就在这时,前往昏黑的红杉林间,几声稀碎又不真切的话语从中传来。
“……剑诀,有消息了吗……”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林间响起,回答的是一个较为年轻男子的愤懑音调。
“没有,这几年我找遍宗内上下,没有丝毫踪迹,还有我什么时候能回去,说好是三年,三年又三年,现在我都快成真传了,你们还不让我回去……”
“太虚宗内怀疑的地方不多,我想想还有哪……”
年轻男子道:“我时间不多了,前几日我遇上了归云峰峰主阙明城,他多看了我两眼……”
“目前我怀疑……或许破妄峰有可能……”
“…我怀疑阙明城似乎有所察觉……”
“……破妄峰因为那事被成为绝地,总得有所关联……”
“可能跟我上次去藏书阁查找线索有关……”
“相比而言,破妄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师兄……你在不在听我说话……”
隔的老远的顾宣,依然能听到那年轻男子言语里的愤怒和憋屈。
师兄两字,咬得极重。
此时他趴在一块石头边移动也不敢动,只是几句,他就感觉极大的信息俩,事关一名真传弟子和外宗的勾结,然后在太虚剑门寻找什么东西。
这种是远远不是他能够掺合的。
他都没想将敛息升级到了精通,隔着这么长距离竟然能听到这样的隐秘。
不过他也不想听了,有些东西听了可是要命。
顾宣缓缓站起身,准备往后退,想了想为了稳妥点还是将敛息术从精通升级到了大成。
刹那间,再度运行敛息术的感觉已全然不同,他仿佛感受到了树的呼吸,风的流动。
一呼一吸之间,他也仿佛融入了大自然的节奏当中,仿佛和这片杉树林融为一体,他的一行一举也变得很是契合。
如此之后,顾宣才缓缓往后退却,直到几乎听不见那前方林间的两者叙话,声音断断续续。
而这时,那片树林突然安静了一下,顾宣潜行动作也是随之一顿,却听那前方响起了年轻男子近乎冷漠的声音。
“我们的话听了这么久了,也不想着出来打声招呼么。”
林间一片安静,顾宣心中一凛,身体刹那间紧绷,皮肤凝聚成紫铜一般的颜色。
然而没登顾宣全力防备,就听前方右侧林间传来一声愤怒大吼。
“我操你大爷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乱宗贼子!”伴随声音的,前方右侧冲出来的一道壮硕威武的身影。
“聒噪!”
紧接着林间响起那年轻男子的淡漠声音,一道数丈璀璨之极的白色匹炼冲击而去,倏然斩过那道身影。
砰地一声!
身体轰然落地,背后的药篓炸成粉碎,显然也是附近采药无意撞见的。
在面对那快要成为真传弟子,至少玄道气七八重的年轻男子面前,显然毫无还手之力。
身在远处的顾宣望着那只看到一些的动静一动不动,静静地匍匐在原地,像是一块安静的石头。
他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否发现他,但最好还是不发现。
随着时间流失,顾宣就这样在一个洼坑里趴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
而面对那发生过命案的所在位置,他根本是看也不看,也不上前,而是果断转向其他位置匍匐前进,打算先爬开一段距离再说。
……
“野外遇到熊该怎么办?”
之前顾宣百无聊奈中想过这样的一个问题,只因为太虚剑门周片的山林确实多。
回想起他当初的想法是遇到熊尽量保持冷静,如果熊只是发现你而没有冲过来,一定要正面对着熊,不要让他感觉到你的恐惧。
然后缓缓后退,尽量不要发出太多的声音刺激熊,当退到足够远的地方在跑。
现在想想,当初的想法还是来源于火力不足。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面对熊的恐惧。
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于是顾宣躺在地上裂开嘴,龇出两排闪亮的大白牙,对着俯视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上方的,黑色毛茸茸大家伙笑了笑。
这是一头体型庞大的黑熊。
是这红杉林一片的绝代霸主,那躺在地上呲出大白牙的两脚兽,对它来说,就是妥妥的挑衅。
于是毛绒绒的硕大肉掌猛然拍下,空气震荡,劲风猎猎。
顾宣丝毫不避让,只是体表泛铜,下一刻黑熊巨大肉掌就结结实实的落在他的身上,发出沉闷轰鸣。
他胸口,皮都没破。
黑熊懵逼了。
顾云修恶胆丛生,龇出大白牙,然后爬起身啪地给了那大黑熊一个大逼兜。
懵逼的黑熊更加懵逼。
双目圆睁的大黑熊,双腿直立,被这猎物猛然的一巴掌抽的突然有点懵。
身体下意识的倒退两步,随后反应自己被这羸弱的猎物吓到,顿时怒目中烧,鼻孔喷出浓郁的鼻息。
挥手又还给顾宣一巴掌。
三次过后,黑熊看着拍飞的毫发无伤的猎物,眼神顿时有些茫然了。
他使劲瞅了瞅对面的两脚兽,又瞅了瞅自己那只有些酸痛的熊爪。
摸着熊脑愣了一会,然后直起身,抬起两只前腿,转身一颠一颠走了。
那两脚兽硌脚,它爪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