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自己?”

鸑鷟又双叒叕消失了，叶离都还没来得及问他，几时了。

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呆多长时间，这里如同一个结界一般，自己出不去，外界的人除了凤的传人谁也进不来。

不过安心等待吧，好歹还有只旺财陪伴，叶离不是很孤单。

叶离甚至感受不到乾坤界的存在，应该是空间中禁止套娃，前面只是密室，这里大概是比较完整的世界了。

世界中的人体内有个世界中还有生命存在，就连叶离都感觉这是在套娃，那股神秘的力量怎么可能不扳掉叶离的buff呢。

就这么时间一点点过去，叶离也在研究着眼前的阵法，或许是阵法太过强大的原因，几天时间根本不够叶离研究的。

刚研究到一点皮毛旺财就汪汪汪叫，知道凤的传人又回来了，转头的瞬间，叶离以为自己眼花了，

擦了擦眼睛，瞪着大眼看去，这还是他认识的凤的传人吗？

十万年修炼，洗净铅华，有着很长很长的年岁，却返璞归真的像个小孩般。

一身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素衣，洁白却沾染一些尘埃，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叶离，虽然只有微笑，但从他的眼神中，叶离看到了开心幸福。

“鸿鹄！”

“叶离！”

凤的传人如同转世轮回一般，经历一世又一世，如今洗净铅华，归来时却入当初一般，不问世事，甚至有些憨憨的少年。

“你老了。”

“你却没有一丝改变。”

“哈哈哈，相识如此之久还没一同畅饮一番，来一杯？”

“鸿鹄从不饮酒……今日与你畅饮一番，鸿鹄此生就这么一个知己。”

“哈哈哈，来！”

两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觥筹交错，酒至半酣，泪洒滂沱忆当年，酒，能忘忧，亦能消愁。

两人醉的理所当然，杯盘狼藉，曲终人散，醒的毅然决然。

清醒后的叶离看着眼前的杯盘狼藉，破旧的小屋，如同大梦一场，还有些没醒酒，他不知道那神秘的存在为何要给他看这一切。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更不知道他有没有改变，那个人一定来自过去，得一知己，胜过千万好友。

不仅仅是叶离教会了对方控制魔，自己也在不断摸索中，找到了真正适合自己的路，魔道之路。

从始至终叶离都没有进过小屋，或许出于谨慎，又或许没得到主人同意，又或许那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

但是现在，他却没有那么多困扰，那么多理由了，进就完了。

轻轻推开布满灰尘的大门，看着和自己记忆中的差距就是有人居住过，而且是鸿鹄住的，住了很久很久，直到消失在天地间。

突然之间有些悲伤，但还没来得及，就看到眼前有一本书和一封信，还有一个笛子。

看到笛子的瞬间，叶离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

魔笛，和叶离的本命玄器一模一样，不过两个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眼前这个应该是神器吧，魔界之物。

鸿鹄，你究竟是谁。

那本书上写着：魔经。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魔族的功法，但看起来不太像功法，有些像总纲，或许吧。

捡起信，上面写着，叶离亲启。

知道是鸿鹄写给自己，也就没多想，然后撕开信封，取出信：

“叶离，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你已经苏醒，很抱歉，让你陪鸿鹄喝了这么长的酒，从上古喝到中古，谢谢你。”

“几十万年的年华，我本早已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你将鸿鹄唤醒，让鸿鹄从天道到了地狱，又从地狱回到天堂，鸿鹄真的很感谢你。”

“若不是你，便没有鸿鹄的今天，寿元将尽，鸿鹄很抱歉，不能活到近古，去看看老朋友，相信以你叶离的天资，定会在近古有一番经历，称王称霸，有所成就。”

“五凤本就属于传说，但鸿鹄愿意把五凤剩下的鹓鶵（yuanchu）送给朋友，代表鸿鹄的嘱咐，也希望老朋友这一生不要像鸿鹄，太苦太累，两世人生，鸿鹄活出了四个阶段。”

“远古也好，上古也罢，中古近古，阻拦我们的都只是时间，鸿鹄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但是鸿鹄在天堂和地狱都给老朋友留了礼物。”

“鸿鹄没有选择飞升，不是因为仙界不好，而是鸿鹄有两个家，若是可以，希望老朋友帮鸿鹄照顾好家人。”

“叶离，鸿鹄要走了，这一次不能再回来了，旺财也先鸿鹄一步走了，鸿鹄要去找它，这本魔经和魔笛是鸿鹄最后能给老朋友留下的东西。”

“勿念，老朋友鸿鹄。”

看着这一封信，叶离想着那夜两人喝的酩酊大醉，明明是不同时代的两个人，却以这种方式相遇，还穿越古今，这算是改变过去，还是因果轮回。

“魔祖，我也谢谢你，但是五凤的代号我就不要了，希望在时间长河中，我们还能再次相遇。”

看着手中的魔神之心，自从遇到鸾的时候，魔神之心就跳动的厉害，甚至要飞出叶离的乾坤界。

但是不仅仅是因为乾坤界被封印，还有鸾不是魔，鸑鷟是魔但他有魔心，鸿鹄是魔非魔，但是他没打算跟叶离抢夺魔心。

从一开始，鸾便是天命所生，逆天成为凤，后堕落到魔界重生成为鸑鷟，后来洗尽铅华成为鸿鹄，他这一生，经历的太多太多。

当然，跟他活得太久也不无关系，叶离可没那么多闲情雅致活出几世来，两世就够了。

随后看向魔经，打开一看，魔经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其中包含着各种各样的魔术杀术等，有此魔经，叶离根本不需要任何魔功了。

魔经是所有魔的总和，包含着成魔、化魔、归真的三个阶段，还有魔族所有功法的总纲，压根就是魔的起源。

有了它，叶离若是转修魔道，定然是突飞猛进，而且若是再修炼魔神诀，那是相当可怕的存在。

魔经和魔笛都到手了，这里的景象也是久久未发生变化，叶离知道，他该离开了，魔字石门已经结束了。

……

两年前，西风禁来到虚无之门前，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前的虚无之门好熟悉，感觉似曾相识。

触摸到虚无之门的那一刻，大门轻轻颤抖了一些，一些记忆也随之出现在西风禁脑海中。

当初，那个声音原来是属于他，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人类，但是为了守护某样东西，选择放弃人类的身份，为九州守护。

生生世世代代轮回，不记前世记忆，但是他不甘心，每一世都会留下一些记忆，这样，等九州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可以变回人类。

虽然知道这未必可行，九州不需要他的时候，要么是九州亡了，要么自己也该入那真正的轮回，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轻轻推开大门，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是叶离，亦不是他的分身，竟然是他的前身，人族。

“你终于来了，几世了，你是第一个回来的。”

“我是谁？”

“天道不能妄言。”

那虚影摇摇头，并没有告诉西风禁他真实的身份。

“那你在这等我，是为了什么？”

“虚无并非唯一保护那件东西的办法。”

“那件东西？”

“你不知道？”

“我不能靠近，一直不知道那件东西是什么。”

虚影听后默默无言，抬头看了看天空，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

“你记住，终有一日，会有一个可以承载那件东西的存在，到时候你会被天地抛弃。”

“天地负我？”

“不，天道无情，说到做到，不是天道负你，而是你负天道。”

“……”

西风禁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自己，又或许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负了天道，为了什么，画缨吗？

“魔！”

“魔族？”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当初我只是一份记忆，时间太久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我来找人。”

“仙人？”

“嗯？”

虚影没有说话，直接将眼盲的叶离仙道分身带到西风禁的面前，此刻的叶离终于能清楚的看清东西了，而不是一片虚无，跟个瞎子一般。

“西风，你终于来了。”

“叶离，我们走吧。”

西风禁和叶离的仙道分身原路返回，两人在路上分享了部分经验，本来西风禁是不想说的，但奈何叶离耍赖，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虚无已经不能彻底拦住他了。

叶离也领悟了虚无法则，虽然大部分是吞噬而来，也只有入门级别的，但用来偷听绰绰有余，他们走后，虚无就消散了。

来到入口的地方，叶离早就等候多时了，将仙道分身收进乾坤界，也算是卡bug了。

两人离开人字石门后，九儿也从妖字石门中出来了，或许因为打击太大，九儿还没晃过神来，叶离直接抱在怀中，去找沈千月三人了。

……

沈千月来到北方的雪地之后，这里厚厚的冰雪覆盖让她以为女儿被大雪覆盖，甚至还挖地三尺，当然没有找到。

这里只有沈徽音的踪迹，又不是真正的沈徽音存在，等无心赶到的时候，沈千月还是一筹莫展，一边着急，一边又担心自己的女儿就这么嘎了。

“叶离，你终于来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徽音，你快看看，她还在不在这里。”

“阿弥陀佛，小僧无心，乃叶离的分身，沈施主无需担心，小沈施主一定会没事的。”

“无心？叶离，你搞什么？”

“小僧找到了。”

“什么？”

沈千月一脸不信这是叶离的分身，突然无心说他找到了，沈千月更是没想到，我找了这么长时间毛都没找到，你找到了？

随着无心缩小后进入一个雪地缝隙，终于在地底看到了一具冰尸，这具冰尸不在叶离的记忆中，叶离自然不认识。甚至叶离怀疑，之前记忆中的一切都是与魔族入侵以来的计划有关，不是所有人都被魔族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是妖族实力不够，早就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