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着白胡子，一头白发的小孩跳到叶离面前，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叶离。
“喂，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力量？”
叶离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说是孩子吧，分明是个几千岁高龄的老前辈了，可是咋就这么倒霉失了神志呢，智力跟孩童没多大区别了吧。
“混沌法则，前辈是？”
“哦哦哦，原来是混沌啊，老夫懂，前辈是虚尊。”
老头还真不谦虚，不过也可以看出，这老头精通空间之力，甚至对空间法则的领悟比叶离还强，空间小成。
叶离开始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分明身处一个空间当中，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小成的空间法则这么厉害吗？
“哦哦，这里是我家，你想出去吗？小楚不让出去，不然我们就可以出去玩了。”
“小楚什么时候来啊？”
“说过两天就来陪我玩，这都过了半年了。”
叶离猜测小楚应该是老头的家人，既然老头这么听他的话，他也愿意陪老头玩，应该对老头很好。
老头家里只有一间小木屋，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而且是各种灵花灵草，品级还不低，不是皇级就是帝级，甚至还有一些尊级，叶离都想摘一些放入神土药园了。
叶离本想着尝试突破这片空间，但小成的空间法则根本不是叶离所能破解的，除非暴力破阵，但身为不请自来的客人，这样不好。
就这样，叶离陪着虚尊在这小小的空间愉快的玩耍了几天，经过相处，虚尊也拿叶离当朋友了，也算是忘年交，还给了叶离几株帝级灵草。
叶离挑选了三株元神草和融神花放入神土药园，这可都是炼制元神丹和融神丹的主要材料之一，这两种丹药可以增进元神修炼和促进元神和肉身融合。
通过山海镜，叶离的化神期和合体期的升级丹药完全不缺了，反正老头也用不到，叶离也没跟对方客气。
这天，叶离正在小院里修炼，头上是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传闻凤栖梧桐，便是这棵梧桐，世间少有，除了能引来凤凰，它还是强大的火属性灵物。
叶离在树下修炼半月，感觉对火系法则的领悟进步飞快，天道火看起来也很活跃，隐隐有灵智诞生。
突然，一道巨大的阴影遮住整片天空，叶离抬头一看，惊恐的看到一双大脚正在空间之上，想要踩碎整个空间。
说时迟那是快，电光火石之间，叶离取出玄天剑，一手造化，一手草字剑诀，直接将空间斩的支离破碎，同时斩伤那只巨大的脚掌。
叶离还以为自己来到北域，见到了巨人一族，没想到空间破碎的那一刻，叶离和满院的景色一同放大，原来不是变大，而是自己缩小了。
叶离重新呼吸着九州的天空，浓郁的天地灵气喷涌而出，湛蓝的天空好像有些不真实，此时的叶离正站在群山之巅，遥望着灵气都快成液的天地，怀疑自己身处何地。
“小子，你是谁？”
叶离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不仅仅有虚尊，还有两个男子，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其中一位脚上有伤，叶离都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这两人应该是小楚吧，或者只有一位是小楚。
“小楚，你终于来了。”
虚尊看到眼前的两人，连忙上前抱住被叶离斩伤的那人，叶离有些奇怪，难道好人坏人傻傻分不清？
但看到两人都没有动手，叶离也就静静的看着，但两人却直勾勾的盯着叶离，叶离这才响起来，刚才好像问他话呢。
“晚辈，叶离，见过两位前辈。”
确实该叫前辈，两人都是合体巅峰，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合体巅峰，明帝和唐帝这级别的高手那么多了吗？
至于虚尊，不好意思，看不透，叶离怀疑对方有大乘修为，但有不敢确定，欺天者对外人的态度。
“老头，他从哪来？做了什么？”
……
经过半日的了解，四人坐在一起，长谈阔论。
原来，小楚真的是那个想要踩碎空间的男子，两人是双胞胎，一个叫楚中天，一个叫楚忠，本是双胞胎，奈何生在楚家。
楚家一直都是一脉单传，只能抛弃一个，但好在在楚母的苦苦哀求下，楚忠成为楚中天的影子，楚中天桀骜不驯，楚忠老实忠厚。
在一千年前的一天，他们共同拜虚尊为师，那时候的虚尊还仅仅是丹宗的长老，仅仅合体巅峰。
虚尊很喜欢楚中天而不喜欢楚忠，即便楚中天从来不管他，楚忠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他，这可能就是偏心吧。
如今面临巨大的抉择，他们之中有一人要留在九州学习欺天之术，一人要渡劫成为大乘后前往界内战场。
楚忠身为影子自然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楚中天不想让自己的大哥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想要为他选择一次，但他不知道界内战场的情况，怕楚忠去送死。
啧啧，本该势同水火的两兄弟，却都一直为对方着想，这是人间真情吗？
“诶，不对啊，那你踩老头的空间干嘛！”
“少爷是想唤醒师父的意识，询问师父界内战场的事。”
原来如此，欺天之术的代价就摆在眼前，界内战场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他们难以抉择也是必然。
“我，好像见过界内战场。”
叶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记忆，叶离不明白这记忆是从哪来的，但是也算是结个善缘，说了出来。
“那里如何？”
“真的假的？”
楚忠果真老实忠厚，丝毫不怀疑叶离在骗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或许成为影子他才能活到现在吧。
“战争很残酷，大乘期的强者在那里存活几率很小，或许……”
“或许什么？”
“我去界内战场！”
第一声是楚中天，第二声是楚忠，他已经决定为楚中天搏一线生机了。
“不要给本少爷做决定，我去界内战场，先听这小子说完。”
“对对，叶少爷请说。”
叶离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虚尊，叶离刚才用大衍神术掐指一算，只看到一个画面，那就是虚尊用生命换取两人的欺天之术的负面影响。
“师父！”
“老头？”
“虚尊虽然神志不清，但在你们作出最终抉择的时候，自会挺身而出，为你们改命。”
“何命？”
“一道真正的影子！”
两兄弟虽然不知道叶离究竟在说什么，但他们都下意识的相信叶离的话，而且虚尊表现也与平时不同，他竟然在颤抖，似乎舍不得。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共同点头，然后竟然对着叶离跪拜下去。
叶离看着在旁边的虚尊，心想，这两兄弟跪错了吧。
“这，你们就不怕我是骗你们的？”
“那你暴露自己神机妙算，不惧天道反噬，不怕我们图谋不轨？”
“既已算到，又有何可怕的。”
“叶离，今日我教你一次，永远不要相信自己能算透人心。”
楚中天的话让叶离从幻想中惊醒，是啊，这么久了，自己怎么还没习惯江湖险恶的九州。
叶离从内世界中取出一个绿色的宝石，即便看不穿这宝石，但兄弟二人都觉的此物不凡，就连独自玩耍的虚尊都直勾勾的看着绿色的宝石。
叶离没有催动时间宝石，而是让他们看到时间中的画面，绿光一闪，叶离身后站着两个身影，一个在无尽虚无中迷失了方向，一个站于九天之上俯视众帝。
两个身影，连气息都没有，可在场的三人无一敢直视叶离的眼睛，即便看出这仅仅是虚影，但却是时间留下的虚影，真实的可怕。
虚尊的反应最为剧烈，竟直愣愣的走到叶离面前，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抓住叶离的裤脚，苦苦哀啼。
“你为何现在才来啊，你为何现在才来，我等了你三千年，三千年啊。”
叶离也有些愣了，啥意思，我们认识？该不会把我当成别人了吧。
“前辈，晚辈叶离，是不是认错了？”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您教我修炼，教我空间，教我做人，小云一日不敢忘却，只是……我们去玩好不好，这里不好玩。”
虚尊又傻了，看来欺天之术的副作用真的很大，叶离看着虚尊很久，叶离的时空之力让他无数次穿越过去，但究竟改变多少，叶离真的不知道，是对是错叶离也不知道。
可能仅仅是无意间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这真的不是叶离想要的。
叶离看向楚家兄弟，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叶离也不想去算与虚尊的关系，因果轮回，叶离怎么能改变，迟早会见到的。
“我有一个内世界，你们二人可以选择进入其中，躲避天道，或者前往战场，提我的名，人妖兽都管用。”
“叶离，我们可以都进去，等有朝一日，家族需要我们，或者你需要我们，到时再前往战场，可好？”
“自无不可！”
“那，师尊他？”
“除了无尽虚空再无地方能够容纳他。”
“可是，师尊的空间法则足以让他随意离开虚空，你是说……十万大山？”
看到叶离点头，兄弟两人都沉默了，十万大山的虚空，以虚尊的心智一万年也无法离开，完全就是另一个囚牢。
虚尊之前所住的空间，便是他自己清醒时为自己打造的囚牢，他对自己很了解，小孩心智怎么可能有耐心破解他精心布置的空间。
正当叶离想要开口劝他们的时候，虚尊一个闪身来到叶离面前，一道蓝色的光团瞬间进入叶离元神之中，叶离的右眼情不自禁的留下一滴眼泪。
蓝色的光团中什么也没有，只有小成的空间规则，原来老头一直在等待自己，或许是未来的自己回到过去是留下的后手，但这后手却让虚尊等了三千年。
叶离终究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为一己私利不择手段，或许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大局，而牺牲少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