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箭过后,那凄厉的惨叫声,好远都听得见,之后的第二轮箭,随着箭镞怼进肉里的噗呲声,很多惨叫声戛然而止,接着来的第三轮箭过后,惨叫声已经寥寥无几了。
两艘船的情况同出一辙,除了个别的幸运儿有桅杆、护栏挡着,其余的基本上都已经躺着了。
射完三轮箭,迅速将弓往弓袋中一插,拔出刀来,大步往前迈着,现在已是冬天,沙滩冻得坚硬,沙子并不会将脚陷着,现在这时候,真是跑得飞快。
其中的倭人武士虽然身高基本上都是1米4多,有几个能到1米5之前把倭人的身高写高了,就像个猴子一样,但是身材粗壮,再加上倭人善跳,这些武士平时修炼刀术,更是极善跳跃,他们跑几步就一跃一跳,一跃之间,更近数步。
他们身材最矮,反而跑在最前,在距离船几步之远的时候,从腰间解下绳钩,往上一掷,接着双脚微蹲,身子往上一跃,绳子跟着就往下拽,身子一横,呈一字,脚踩在船体上,停住身形,快速迈动步子,拉动绳子往上走去。
后面的明人没有这跳跃的技能,但也跑得极快,跑到船前,也是同样的绳钩一掷,跟着拉动绳子,使劲的快速的向船上摸去。
现在甲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箭杆,倒下的尸体上也都插着箭,死了也给补上,还活着的人呢,畏畏缩缩的躲在桅杆围栏后,不敢动,连喘息声不自觉的小声起来,怕惊动别人。
钩绳搭上,不用数息时间,最前面的武士已经上了船,他站在船栏上往下一看,看到甲板上的尸体,鼻子嗅着这空气间弥漫着的浓郁的血腥味,嘴角一咧,眼睛有点充血发红,嗜血的性格被激发了出来,他现在更加的兴奋,挥动着手中的野太刀,往前一跃,脚踩在这那个甲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躲在桅杆后的的那个海寇,听到“咚”的一声,就知道贼人已经摸上了船,手中紧握着短斧,打算等那贼人过来的时候,暴起突袭他。
可是这倭人武士跟随吴凤打老了仗,经验丰富,怎么会犯那种错误
刚一上甲板,借着灯火,微微一看这场面,然后直接就看向桅杆,刚刚从射箭的角度,那桅杆后面绝对是个极佳的躲避点,说不定就有人躲在那儿,需要注意。
地面上的这些尸体上都插着箭杆,不可能存在装死,所以根本不在乎他们,向后一看,又有几名武士上得船来,左手向那桅杆一指,大家就了然,呈半包围状,迅速向那边掠去。
上了船之后,除了刚刚踩在甲板上,“咚”的一声,接着行走之时,这群倭人武士全都是微蹲身子,腿也为蜷着,脚只是用前脚掌着地,这样发出的声音很小,而且行进之间大开大阖,虽然蹲的身子,却行进很快,这是倭人武士特有的一种行进步伐,有些像螃蟹步,有点横着走的意思,但是看起来激发鬼确有奇效。
这群武士呈半包围状向桅杆处掠去,桅杆后这海贼在仔细的听着脚步声,怎么还不过来,这脚步声怎么停了,心中想着,突然感觉到左右数道黑影一闪,然后转身就看。
他是用他的右肩膀贴着桅杆,所以要看身后左右需转身来看,结果转身一看,就发现突然自己面前多了几个小矮子。
这五名矮子身上皆穿棉袍,头戴棉帽,这身高看起来像小孩子,可是借着灯火一看,这几人脸上有的有胡须,就算没有胡须,看那长相也是壮年之时。
再看这几人,宽额头,小眼睛,塌鼻子,一看就不像是明人,再往下一看,这群矮个子手里提着要么是长刀,要么是长杆前面加把短刀。
这几名矮子死死地盯着他,那种眼神是野兽看到的人以后那种嗜血饥饿的眼神,这是倭人。
来的时候吴凤的信息在各个海寇之间微微流传,虽然知道的不多,但都知道吴凤这么多年来手下没有什么明人手下,手下有一支数百人的倭人武士,俱是身穿铁甲,甲械精良,悍勇善战,锐不可挡。
之前在来的时候,大家就互相嘀咕,要作战之时小心这群倭人武士,没想到现在直接就有几名站到自己面前。
看着这五名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倭人武士,这名海贼紧握了下手中的短斧,他现在背靠为桅杆,身子蹲着,使劲撑起身子,顺着桅杆划起,继续观望,死盯着他们,可是越盯,越一点气势都没有,心中很是害怕。
还没等着他说句场面话,突然这五名武士就晃动身子,动了。
五名武士向他扑来,刀直接斜劈过来。
其中有一名倭人武士离他最近,手中使的却是一杆素枪,这枪很短,仅有两米,虽然对于倭人来说也是很长,但这绝对不是战阵用枪,而是近战之枪,使得又快又灵活。
这倭人张开步子,左跳右跳,忽左忽右,蒙的跳到身前,挺枪直刺,一枪直接刺入腹中,将他钉在那桅杆之前。
素枪枪头足有30厘米,直接穿腹而过,只留枪尾在体外。
这没入体内的枪头约有十几厘米,剩下的全部刺入了那后背的桅杆。
这名海寇身上穿的棉袍,又没铁甲,根本就毫无抵挡,这腹部柔软,就像棉花一样,直接一没而入。
别的倭人武士也提刀跳来,长刀直接砍在这人琵琶骨、腹部、胸腔、大腿根。
这些倭人武士手中的倭刀,绝对不是平常的国中足轻和山贼、国人众所持的劣铁刀,而是需要反复锻打淬火所打的好刀,这种好倭刀,又称切肉刀,砍入人体,根本毫不费力,直接砍开皮肤,深入皮肉,数股血箭血泉喷的到处都是,喷在这面前的倭人武士,一身一脸。
这海贼当时就没了声息,其实这么快死了,也是件好事,不然这么多把刀砍在身上,那得多疼啊。
看到这海寇闭眼低头,这武士持枪往后一缩,这素枪枪头猛然一拔,“噗”,又是一股血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