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斯科为了以后可以多赚一点,对13两5钱的这个价格,咬咬牙,也就同意了。
而吴凤又开始询问这里是是否有弗朗机炮,价格是多少?
得到的答案是,这存有弗朗机炮2门,千斤弗朗机炮1门,小型佛朗机炮3门。
银钱要了个整数2700两。
吴凤软磨硬泡,将火铳火炮的价格压缩到了6500两。
并且这是火铳都带有配件,火炮都配有炮弹和子铳。
又要了火药500斤,每斤银一钱,这种火药都是西洋人的精配火药,杂质较少,打出去的弹丸穿透力较强,这火药最后也成了白送的。
瓦斯科希望这次真是拉住了一个大客户,要不然价格真是降得没边儿。
看完火铳火炮之后,瓦斯科还问吴凤要不要看一下盔甲。
他这里有欧洲现在正流行的西班牙式的长枪兵盔甲以及德意志诸国的黑色马上骑士半身甲。吴凤婉拒了,自己的银子带的不多,要干的事情还有很多,先有了兵器,别的什么的都再说,而且南方多潮湿闷热,铁质盔甲容易生锈,回去看一下,可以给手下的士兵配备纸甲或者是藤甲。
临走之前,吴凤询问瓦斯科。
“你从欧洲来到这,应该是雇佣的人护送你来的吧,你手下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护卫武士吧?”
“是的,吴(瓦斯科已经知道吴凤是汉人,知道了他的名字),我从欧洲过来,船队上都有雇佣兵护送,他们大多是来自德意志和瑞士那边的山民,很是骁勇善战,但也很野蛮,还有少部分的法国火枪手。”
“他们都是一直被你雇佣吗?”
“当然不是,如果一直雇佣他们,那这个每天花的钱真是太多了。
我只是有船远航的时候才会雇佣他们,平时看管仓库,也是我自己的护卫看守。他们都是自由的,会接受别人的雇佣。”
“那可以在哪里找到他们呢?”
“您是想雇佣他们。”
“嗯,我那边现在战争频繁,从你这里买到了这些火枪,但是我还想雇佣一些人来增强我的部队实力。这帮雇佣兵有可能是很好的人选,可以把他们的位置告诉我吗?我想跟他们聊一下。”
“当然可以,吴,他们平时都聚集在集市西面的一座名叫”紫罗兰”的酒馆之中,那是我们欧罗巴人开的酒馆,很多从欧罗巴来的人都会在那里喝酒、聚会,如果您需要雇佣兵或者是找海员,都可以去那里。“
”在城西面,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那我要的这些东西就在后天上午装货,后天下午我有别的商货要装船,所以早晨辰时两刻我们就开始装货,请你安排好人负责装货。
我准备好银两,咱们当面两清。“
”好的,吴,那我们后天见。“
”好,告辞。“
又是一大笔钱花出去了,不过在吴凤心里这笔钱花的还是挺值的,就按铁炮来说的话,现在在倭国真的是价格很高,千金难换。
明国那是因为地大物博,而且有匠户制度,人家可以大规模的装备。
现在这火器的价格已经压的很低了,这还是因为跟这红夷人许诺了下次回来会多买一些他的火器,要不然也不会把价格压成这个样子。
现在吴凤很好奇的就是那帮红夷人雇佣军,出海的那几年一直就
是走的北洋那边的商路,很少会见到红夷人,现在有机会,不妨去看看。
红夷人雇佣军基本上都是亡命之徒,用好了,对自己可能是一个很大的助力,但是他们都是有奶便是娘的货,而且非常桀骜不驯,怎么用,还要自己来把握。
…………
吴凤抬头看了看这这栋房子。
这栋房子居然跟周围的房子完全不一样,居然是纯正的欧式风格的一栋酒馆。
两层的砖楼,尖尖的屋顶,有木窗,在门口还堆着数个硕大的橡木酒桶。
总之这是非常典型的人们印象中的16世纪欧洲酒馆的样子,他在周围的那些木质房屋中间显得非常的突兀。
在酒馆的门梁上横着一根铁条,铁条上用铁链挂着一个木牌,这木牌正反都有雕刻,刻的图案是紫罗兰花,而这图案之上还用紫色的染料涂着色。
而这门更是非常的欧洲风格,很像美国牛仔大片里面西部酒馆的那种上部没有,下部没有,只有中部的短门。
吴凤看着这门,嘿,有意思了。
想不到在这首里城能看到这么欧洲式的酒馆,有点儿意思,就算在这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雇佣兵,看到这个也还不错。
便直接带人走上台阶,推开那两扇短门,进了酒馆。
酒馆里面现在直接就是一群酒鬼在高谈阔论,互灌着酒,那嘈杂声走在房屋之外都能听得见。
屋子里摆了几张圆木桌子,一帮酒鬼就在那里围着桌子,拿着宽杯子,喝着这里卖的廉价麦酒,几个有点钱的就在慢慢喝着朗姆酒。
他们大多的打扮呢,基本上就是半敞怀的衬衣,配着窄腿裤子,穿着靴子,不过他们的衣着大多破损的很严重,而且满是污垢,脸上也不是很干净,手上更是脏兮兮的,那头发油腻腻的,有很多人的头发都绞在了一起,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但也有几个穿的不错的,衣服还算整洁,外面也都配有长款的外套,脑袋上也戴着宽边帽。看这装束,不是领头的,就是船长。
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点,全都是腰配武器,要么是配着长剑,要么是配着弯刀,还有的腰上配的是两柄水手斧。
而且有几个人除了这冷兵器,腰上还都插着一杆或者多杆短火铳。
现在快到中午,要到饭点儿了,后厨也传来了阵阵的饭香,正在开火做饭,这帮酒鬼也要吃点东西填填胃了,光喝酒只能撑一时,除非喝醉了,要不然该饿还是饿。
这帮家伙一个个聚在一起,说着以后的计划,开心的吹着牛,说自己之前护送了几艘商船,说自己之前在路上硬扛了几艘海盗船,赚了多少,杀了几个人,然后指着衣服上那个破洞,说是当时中了一枪,但是没打中他,直接穿过衣服擦着皮肤过去了。
而他旁边的人白了他一眼,说你这算什么,看看我这个,然后拿拔出腰间的匕首,指着刀刃上密密麻麻的豁口,这全是抹人脖子抹出来的,看看这个就知道老子这是杀了多少人。
结果他说完了,又一人接茬,总之这酒馆里面简直乱的没边儿了。
而在柜台后面酒馆老板正在擦拭杯子,这帮家伙天天就知道吹牛,但是,除了吹牛也不能指望他们去干点别的。
现在生意冷清,今天没人请他们,这老板对这些家伙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了,只要他们不打架,或者干脆打架也没问题,能赔偿损失就行,他们爱怎么吵、怎么骂,爱怎么吹牛都跟自己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