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内院,就看到了那片竹林,还是那么的繁茂浓密,翠绿的竹叶经过一冬的寒冷之后,越发生机盎然.网热门而此刻,柔韧的竹枝上挂着无数的灯笼,明艳的灯光照亮了每一片竹叶,也照亮了那一条通向精舍的小路。
裴元修抱着我,一路朝里走去。
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看到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庞上仍旧还是很平静的表情,甚至比往日任何时候都更平静。
可那种平静,多少带着一种压抑。
前面,就是那间精舍,也就是
我和他的洞房。
在周围灯火的照耀下,在远远的喧闹声的映衬下,这里越发的静谧,也越发的雅致,润泽的空气中弥漫着竹叶的清香和他呼吸中滚烫的气息,都将我包围了起来。随着他急促不缓的步子,我的心也慢慢的越跳越快。
终于走到了门口,他一抬脚,踢开了大门。
这时,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屋子里竟然经是一片嫣红,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又眨了眨眼睛,才知道不是。
整间屋子垂挂着无数的红绸缎,随着突然打开的大门灌进的凉风,轻轻的飘动起来,一时间我的眼前都乱了,只剩下如火焰一般的红影不断的腾起。
洞房,就好像一片火海。
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然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裴元修:“这”
“喜欢吗”
他微笑着,低头看着我。
我说不出话来。
那个时候,他问扬州绸缎庄的老板要了那么多的红绸缎,我还奇怪他到底要做什么,现在才知道,整间洞房都被他用心的布置过,成百上千的红绸垂落下来,轻轻的拂过他的肩膀,拂过我的脸颊,好像火焰在身边燃烧。
我微微颤抖着,收回了目光,又抬起头看向他,视线模糊了,只看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头对我说:“喜欢吗”
“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我伸出有些发抖的手,抓着他的衣襟,声音沙哑的道:“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抱着我朝着内室走去,穿过一片片被风吹拂飘扬的红纱,他走到了那张同样艳红,又巨大的卧榻边,轻轻的将我放到了床上。
我的一身红衣,和床上的织物,几乎融为一体。
他半跪在床边,低头看着我,一只手抚上了我抓着他衣襟的那只手,掌心炙热,那滚烫的温度几乎要从指尖点燃我的身体,一直将我整个人焚烧,吞没。
“你对我是如何,我知道,但那并不要紧。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就够了。”
“青婴,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将我压倒在床上,深深的吻住了我……
这一回,我没有挣扎,也没有余地挣扎。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给自己留过后路,带着我走到这一刻,我也已经被断了后路。
身体被他禁锢,几乎无法再动弹一分一毫,唇瓣彻底沦陷在他的侵袭之下,舌尖几乎被吮吸得发疼,他的喘息中已经带着不加任何掩饰的**,一只手紧紧的抱着我,另一只手沿着我的后背和床上的织锦慢慢的往上滑移,一直抚上了我纤细的颈项,在他宽大的掌心显得有些可怜,却被他毫不留情的用力往上压着,让我的唇再也无处可逃,只能接受他近乎狂热的吻。
好热好热
我的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不知是想要推开他,还是想要在他的这片**狂潮的侵袭下找到一点依靠,却随着他唇上的用力,手上的用力,一点一点的抓紧了他的肩膀。气息被夺去,视线渐渐模糊,越过他的肩膀看着满屋飞扬的红纱,还有绯红的喜服、床褥,这一刻都仿佛化成了炙热的火焰,在我和他的周围熊熊燃烧着。
我的思绪,有了一瞬间的放空。
可是,不等脑海中的任何思绪成型,身上的这个人已经散发出了如火焰一般的炙热,几乎将我吞噬。我难耐的发出挣扎的呻吟,想要推开他,手上才刚一用力,就感觉肩上一凉。
原本在和他的厮磨中,我已经衣松带缓,此刻他的手只轻轻往下一抹,便将我一边的衣衫拉下,露出小巧浑圆的肩峰。肌肤裸露在外,立刻被冰冷的空气刺激得微微颤抖起来。
我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就听到他一声轻笑。
然后,他终于恩赐一般的放开了我的唇,撑起身子看着我。
终于得到了一丝放松,我几乎是劫后余生一般大口的喘息着,眼角都被憋得发红,有泪盈出,模糊的眼睛看到他俯身望着我,低沉的嗓子带着一种异样的黯哑:“冷吗”
“”
我说不出话来,只微微瑟缩的看着他。
周围那一片艳红的颜色,如同火焰一般迷了我的
眼。
恍惚间,他的唇角又挑起了一抹近乎陌生的,魅然的笑意,他伸出手来抬起了我的下巴,修长纤细的颈项微微的曲起,他俯下身来,轻轻咬了一口我的下巴,然后滚烫的唇随着下颌、颈项那颀长的曲线一路轻吻,又在我的锁骨处流连了一番,再慢慢的轻吻着,一点,一点,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吻上了我的肩膀。
空气中的冰冷,加上他吐息间的滚烫,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分不清这一刻到底是冷还是热,是痛苦,还是欢愉。
他细细的吻着我的肩峰,一点一点,将原本微凉的肌肤也熨帖得温热了起来,然后又一次撑起身子,与我额头相抵,鼻尖摩擦着鼻尖,彼此的唇虽然没有相触,却几乎只隔着呼吸的距离。
他柔声道:“还冷吗”
“”
我没有回答他,只睁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的唇带着温柔的笑意,一次又一次的吻在我雪白的肌肤上,落下点点炙热和粉红的痕迹。衣衫在他的揉搓下慢慢的褪去,越来越多的肌肤裸露出来,他不厌其烦的一寸一寸吻过,直至最后,不着寸缕的身子彻底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一刻,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明明那么的温柔,但这一刻给我的感觉却像是民间传说中的邪神,这个艳红的房间,这张绯红的床,就是他的祭台,雪白无一丝瑕疵的身体被周围火焰般的鲜红衬托下,显得那么的纤细无辜,就仿佛是祭台上的活人牺牲。
他,在一点一点,温柔而肆意的享受着他的祭品。
我无助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刚一闭眼,就听到那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着我。”
温柔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我只能又睁开了眼睛,看到他慢慢的撑起身来,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一具和我完全不同,带着男性力量的精壮的身体出现在眼前。
除了在河谷中,与“毫无知觉”的轻寒朝夕相对,我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其他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体,即使当初和裴元灏共享床笫之事,更多的时候我也不敢看他,但这一刻,裴元修却好像是一定要让我看着,要让我知道身上这个人到底是谁一般,带着无比的强悍和固执,在我又一次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俯下身来,紧紧贴上了我的身体
“看着我”
我被那具身体带来的炙热温度烫得哆嗦了一下,睁开眼睛,无辜而无助的望着他。
他紧紧的拥着我,好像要将我的身子嵌进他的身体一般,还在不停索取的唇轻吻着我的唇瓣,在细密的吮吻中漏出了几丝甜腻的声音:“叫我的名字青婴,叫我。”
我的唇瓣轻颤着,可喉咙却有些失控,只发出黯哑的呼吸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叫我”
他的声音越发沉重了一些,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下去。
眼泪,盈满了眼眶,将近在咫尺的人影模糊了。
我睁大了空洞的眼睛,却不知自己在那一片模糊中看到了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哆嗦着,叫出了他的名字。
“元修”
泪,从眼角滑落,落入铺陈在红枕上的乌黑的长发间,倏地一声,便消失了踪影。
他的嘴角弯了起来,低头下来用唇吻干了我的泪,一只手牵起他的喜服慢慢的拉上来,盖住了我和他的身体。
我轻轻的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同时,一阵滚烫的感觉涌了上来。
我蓦地睁大眼睛。
“啊”
一声沙哑柔弱的低呼从喉咙里渗了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的双手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身上这个身体强悍得根本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经开始了他的侵略,带着几乎排山倒海的无比霸道的力量,一下子将我推向了汹涌的深渊。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感觉不到,只觉得自己成了汪洋中的一条小船,不,是一叶飘萍,完全无法自抑,只能被他控制,被他操纵,被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所奴役。
“不不不要元修,不要”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他的狂纵放肆已经完全吞没了理智,我逃不开他,不管身体还是呼吸,在不管怎么推拒都无法撼动他分毫的无助之后,我的一只手痉挛着抬起,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哪怕是床沿,给我一个支点,一点力量,让我不至于在这片狂潮当中迷失。可很快,我就绝望的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身下光华的绸缎如水一般,我的指尖在上面摩挲着,却抓不住任何东西,能让我逃离。
一只滚烫的大手沿着我颤抖而汗湿的身体慢慢往上,抚上了我圆润的胳膊,一路往上,最终抓住了我不断挣扎的手,用力的握紧,扣住。
我睁大眼睛,望着头顶那一片片飞扬的红纱,在被那片鲜红的颜色灼伤之前,终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