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东北?」
听说王三姑要回老家,范剑有些惊讶,他们就要结婚了,作为王翠花最重要的人,老太太是必须要参加的,怎么要离开?
「吓我一跳,咋咋呼呼的,你听奶奶把话说完。」
王翠花被范剑嗷唠一嗓子吓着了,嫌弃的瞪了他一眼,不满的说到。
「奶奶,你说。」
感觉自己是有些反应过度,范剑赶紧坐了下来,讪讪的听王三姑继续说。
「这次回去,其实是祭祖,翠花要结婚了,怎么的也要跟他爷爷说一声,到坟头上上柱香,磕个头。
还有就是,我这几天做梦,老是梦到那死老头子,说是他现在住的地方不安稳。
我想着,趁你们结婚前,我领着你们回老家一趟,让翠花他爷爷见见你。」
王三姑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把她叫范剑来的目的说了一遍,征求他的意见。
范剑自然不会拒绝,满口答应,于是祖孙三人踏上了回东北的旅程。
王翠花的老家叫做天池村,是东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坐落在大山深处,交通不便。
三人先是坐飞机,然后倒火车,在坐汽车,最后乘坐驴车,折腾了一天一夜,傍晚的时候,才到家。
刚过完年,东北的小山村,空气中还弥漫着鞭炮的硝烟味,家家户户的门口,都贴着大红的对联和福字,年味十足。
「王大娘,回来了,您可越活越精神,这是返老还童了吧?」
「她婶子,你这是享福了,儿子有出息,还孝顺。」
「哎呀妈呀,这是翠花吧,我都不敢认了,太带劲了。」
「这是谁啊,是翠花对象吗?小伙子挺帅啊!」
王三姑在村里人缘极好,加之东北人天性豪爽热情,范剑三人一进村,就被热情的村民围住。
帮他们提着行李,边走边寒暄,一直将他们送回了家。
王三姑家是一个青砖小院儿正房,因为很久没住人了,院子里满是积雪。
大家并没有走,等王三姑开了大门的锁,都跟了进去。
扫雪的扫雪,烧炕的烧炕,还有的回家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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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范剑很喜欢这个村子的氛围。
王三姑一边跟村里的人叙旧,一遍吩咐范剑和王翠花,把带来的礼物分给大家。
大家并不矫情,坦然收下,然后跟王三姑道谢,让他们祖孙三人赶紧吃饭。
屋里的火炕烧的滚热,坐在上面,吃着乡亲们拿来的小鸡炖蘑菇,酸菜白肉,粘豆包。
听着王三姑跟大家聊的热火朝天,范剑的心里很喜欢这个淳朴的小山村。
「呦,这还没出正月呢,就回来了,是不是遭儿媳妇嫌弃,被撵回来了。」
就在范剑感叹这里民风淳朴的时候,一个刻薄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接着门帘一掀,一个老太太走了进来。
范剑不禁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就见这老太太六七十岁的样子,满脸皱纹一脸刻薄相。
穿着一件斜襟的黑色棉袄,下面一条黑色裤子,扎着裤脚,下面一双家做的黑色棉鞋,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这是二奶奶,爷爷的亲弟媳,跟奶奶不对付,一会儿少说话,她最能挑理。」
看见范剑询问的眼神,王翠花放下饭碗,小声的交代范剑。
「刘招娣,不会说话就学狗叫,没人请你来,你以为我像你,万人嫌,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养你的。」
看见自己最讨厌的人,王三姑翻了一个白眼,不咸不淡的说到。
「王三姑,你骂谁是狗?要不是听说翠花带对象回来,我这个做二奶奶的,得跟姑爷打个招呼,我会来看你这个老不死的。
翠花,这个就是姑爷吧,也不介绍一下。
现在的年轻人,见到长辈也不打招呼,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敬老。」
跟王三姑呛了一句,刘招娣也不用人让,直接把一个村里的大娘挤走,盘腿坐到了王翠花身边。
「二奶奶,看您说的,我这不是看您跟奶奶叙旧,没敢打扰嘛。
范剑,赶紧叫人,这是二奶奶,最爱护小辈,通情达理了。」
王翠花也是个变脸高手,前一秒还在翻白眼,下一秒就满脸假笑。
「二奶奶好,我叫范剑。」
范剑可没有王翠花那样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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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自由,突然被点名,脸色僵硬的打招呼,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长得不错,只是怎么看起来憨憨的,不是傻子吧?
见女方家长,就这么空手来的,一点规矩也没有,还想不想做王家的女婿?」
撇了撇干瘪的嘴唇,刘招娣用昏花的老眼扫了一下范剑,顿时让范剑不知所措。
「刘招娣你不要赛脸啊,你算哪门子长辈,翠花的亲奶奶是我,你算哪根葱?
在说,我是老王家的长房长媳,小辈儿的婚事,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要是还在这里膈应人,无理取闹,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看着刘招娣贬低自己的孙女婿,王三姑不干了,老太太就要上手。
「我怎么就不算长辈了,我也是老王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你凭什么打我,我还怕你不成。」
二奶奶也一点不让份,站在炕上就要撸袖子,准备迎战。
「二奶奶,你消消气,范剑给您带礼物了,我马上给您拿。」
看见王三姑和二奶奶剑拔弩张,两个老太太就要pk,都是亲戚,王翠花不想闹的太僵,拿出了从江城给乡亲们带的礼物。
「这还差不多,范剑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一个月挣多少钱啊,有没有房子,家里几口人,爸妈都是干什么的?」
抱着礼物不撒手,二奶奶又开始查户口,那语速快的,犹如机关枪一样,不去唱rap都是说唱界的损失。
范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是个孤儿,从没有跟长辈相处过,更加窘迫了。
「二奶奶,我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不知道江童表弟怎么样了,他初中都没毕业,现在干什么呢?
找女朋友了吗?他就比我小一岁,在这里应该算大龄青年了,不会一直在打光棍吧?」
王翠花也有些火大,这二奶奶太讨厌了,所以没有正面回答,问起了江童的现状。
二奶奶的三个儿子都不养她,跟嫁到本村的女儿一起生活。
她的外孙子江童从小就学习不好,长大了游手好闲,一直是二奶奶的心病,所以被王翠花拿出来回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