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过河拆桥说的这么理所应当,佩服佩服!”克劳迪娅轻轻拍着手,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握着什么重要把柄——别人不知道的。
让人看着心里有些不安。
小黄鸭就立刻提醒芸熙,“宿主,冷静冷静!暂时你不是她的对手。”
“我当然知道!”
“那你还挑衅她干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的态度越反抗越激烈,她就会越想打压你,欺负你!实力悬殊啊,压根没有可比性!在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建议宿主怂一怂。”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芸熙思量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眉头一皱,撇开克劳迪娅,对梅歇尔道,
“我当初是应了你的,因为你和你丈夫哈特感情极好,想要一个传统家庭出生的孩子。你们对孩子的期盼和爱,是我愿意的原因。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把自己的意志,凌驾在我的自由之上。毕竟,我是帮你,帮你实现你的愿望!我不是你的囚犯,不用时时刻刻听你的话。”
梅歇尔恼怒,“我签署了临时监护,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我背负沉重压力,连我在军方的前途也压上!对你没骂没打,只是让你……”
“听话,做你乖巧的猫咪是吗?”芸熙看出梅歇尔是专断独行的性子,也冷下脸来,“无论你背负什么,是你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我没有求你,也没有人要求你这么做。是你主动,一切都是发自你想要一个‘健康的,没有基因病的孩子’愿望,是不是?”
梅歇尔被逼到角落,紧紧抿唇,“是,可……”
“没什么可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比如我,如果我体质脆弱,在首都星感染了什么致命病毒,那也是我自己做出选择带来的后果。我选择接受。”
“你和我离开阿尔法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项赌博。你用前程赌得到一个没有基因病的孩子。我用生命赌,看这一段旅程后,能不能适应星际社会?身体心理是否能承受?我们都下了很大的赌注。”
“这份赌注,对你我而言都是沉甸甸的。我们两人最后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是最好。”
“若是你觉得压力太大,自己付出的比较多,不划算,就可以选择结束。事实上你已经得到了我的一颗卵子,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完全可以现在着手怀孕了。”
“当然,你怕那颗卵子的质量不好,也可以等待,等待三个月后,看我身体恢复的如何。总之,你有什么损失吗?没有。那么何必用‘我对不起你’的眼神看待我?我并没必要亏欠你什么。余下的两个月时间,希望你能镇静,这是我的身体,我的生命。我经历了末世,比任何人都知道生命的可贵,不需要你的时时刻刻过度‘关心’。”
这一次的谈判,双方进行得很是艰难。
对梅歇尔来说,14号的平和的性格下,终于露出尖锐的棱角,让她很不舒服。但人家说得没错,她是签署了监护协议,却没有限制人身自由的权利。
如果14号一心作死,那么
她也没有义务赔上前途啊?
所以她干脆利落的在协议上补充了一条,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统统写上,然后让芸熙签字确认。
芸熙浏览一遍,见梅歇尔把自己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写上,一字不改。对方的小心谨慎,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密。当下一笑,签上自己的名字——林恬儿!
这算是有了基本的共识。
梅歇尔松了一口气,其实她是“进攻型”的异能者,不是“防护型”的。天天让她围着芸熙转,考量这个会不会对冷冻人脆弱的身体造成伤害,那个会不会威胁冷冻人的身体,她也很累的啊!
签完协议,她觉得压在心头的石头挪开,整个人都能自由呼吸了。顿时,觉得之前对芸熙的恼怒,很不符合常理。明明她很讨厌天天看顾14号,14号呢也反感天天被人管束。
她们两个干嘛相互折磨啊!
这样多好,都轻松了!
芸熙想去看番茄种植的地方,梅歇尔对这个完全不感兴趣。难得来一次星际高校,她当然要去机甲学院看一看了!那里,可是存放着好多台星际有史以来的重要机甲!她老早就想去参观了!
约定好了再见时间,就礼貌道别,兵分两路。
艾丽斯自然是跟随芸熙的,她瞥了一眼克劳迪娅,小声的和芸熙道,“我怎么觉得……克劳迪娅队长,有点不大高兴呢?”
她?自然是不高兴的。
想到之前那个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芸熙无端感觉到的危险——如果她和梅歇尔闹翻,克劳迪娅一定落井下石!到时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不知能做出什么来!
芸熙确定,自己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没有一点得罪对方的地方。可人家就是不怀好意,她能怎么办?现在势弱,只好躲着了。
“别管人家了,也许人家有什么心事。对了,我们去的番茄种植地,不知和蔬菜基地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艾丽斯兴致勃勃,“我已经在天网上查了,这里的番茄又名‘圣女果’,据说经过特殊培养,对女性的身体特别好。常常吃的话,女性的异能者都能收益。”
“圣女果?”
芸熙愣了下神,怎么和地球母星上的称呼一模一样呢。希望是果实娇小形的,她快受不了每一种蔬菜都是巨大的房子,处理起来太费劲了!
两人问路,沿着花园式的街道一直走,一边欣赏周围的景色,一边说话,“厨艺学院真是财大气粗啊,看看这些房子,都是学院的!价格是东湖景区的十倍。我本以为东湖的房子就很贵了,没想到这边更离谱!”
“嘻嘻,小姑娘。你可说错了。不是厨院财大气粗,买下这些昂贵的房子。而是厨院在这里,房子才变得这么贵。懂?”
芸熙和艾丽斯停下脚步,望向说话的老人。他也穿着汉服,不过是灰色短褂,正面一个“清”,背后一个“洁”,是个扫大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