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皎皎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褚成炜再也装不下去了,如同变脸般,脸上的深情丝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狠警告。
他的语气恶狠狠的,阴森的仿佛刚刚从地狱当中爬出来。
“虎符之事,你明明答应我的要帮我找到,现在突然反悔,究竟意欲何为?”
褚成炜端着茶杯缓缓起身,眼底笑意全然消失不见,他踱步到陆皎皎身边,双手用力一捏,茶杯迸裂,威胁意图十分明显。
他看着陆皎皎平静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容,低声说道:“陆皎皎,你该不会指望着定安侯府能够保护你吧?如今的定安侯府就是个大筛子,漏洞百出,我若是想要摧毁定安侯府,只需要微微动动手指,不要以为当了几年定安侯夫人,你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陆皎皎,你的儿子才三岁,你可要想清楚!”
敬酒不吃吃罚酒!
六皇子对陆皎皎本就没什么耐心,装着虚情假意跟她虚与委蛇,不过是想哄着她,尽快将虎符拿到。
见这女人如此软硬不吃,他也实在懒得继续伪装下去,倒不如图穷匕现,将所有的条件都摆在明面上。
这女人无非是当了几年定安侯府夫人飘了,觉得没有人能够轻易支配使唤她了,既然如此,倒是应该把他的儿子提出来看看。
这女人就算再不当人,怎不可能真不疼爱她那小儿子,更何况他可是听说,陆皎皎现在把自己家的孩子宠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她的软肋如此明显,拿捏起来简直不用客气。
褚成炜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若陆皎皎妄想脱离掌控,他绝不会放过她!
毕竟陆皎皎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这个蠢女人,万一不小心说出去,可是要影响到他的。
陆皎皎在听到他说的话时,瞳孔猛缩,眼底闪过一丝杀伐之气,对方是拿小奶团子威胁她?!
呵,倘若是在别的方面威胁她,她还真不怎么在意,可若是拿她的儿子来威胁她……
“是我错了。”
半晌,陆皎皎抬眸与褚成炜四目相对,清冷至极。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褚成炜还没等高兴,便听陆皎皎轻哂道:“我错在,不该以为跟你这种人能光明正大的谈一谈。六皇子,早年见我对你迷恋,便设计利用我嫁入侯府为你取得虎符,当真是为了利益不得出卖男色!和永乐坊的清倌们都有的一拼!现在见我已经不再受你的蛊惑,又企图用我的儿子来威胁我。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子?真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你是不是找死!”
褚成炜笑意僵硬在脸上,眼中杀意尽显,他一只手抽出刀刃,直接架在陆皎皎颈上,阴测测的威胁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褚成炜原本以为这蠢女人会吓破胆,可他对上的却是陆皎皎一双没有惧意的眸子,甚至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
“六殿下,你可别冲动!”
陆皎皎的手直接握向刀柄,毫不费力的一转,刀便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击鸣。
褚成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陆皎皎已经向着他走近两步。
陆皎皎靠在褚成炜的耳边,朱唇轻启,轻声说道:“卿卿确实对你有意,不若明日我便差人,将你从前与我往来的书信送给六皇子妃,让她看看自己的好夫君,是怎样与有妇之夫调情的?”
“你不是说烧毁了吗?”
褚成炜眼中惊疑,却见陆皎皎勾唇,“烧毁了?那怎么可能呢?我留着自然是怕六皇子哪天反悔不认账,所以特地留些信件做证据,省的哪一天被倒打一耙,都成了是我的错呢。但据我所知,您现在似乎很需要皇子妃娘家人的支持呢!所以,我说……”
“放肆!”
褚成炜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怒喝一声,看向陆皎皎的眼神犹如刀剑般,恨不得将她戳成个筛子。
可恶!自己以前完全不把陆皎皎这蠢女人放在心上,自然对她也不怎么设防。
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种地方被这蠢女人钻了空子。
他的额头浮起了一层冷汗,心里努力盘算着究竟应该怎么办,才能够将那些证据毁灭。
当务之急究竟是甜言蜜语哄一哄,还是直接把陆皎皎杀了?
他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来,连气势都软了不少。
他努力摆出一副柔和的姿态来,想要哄骗陆皎皎。
可惜这番做派,落到陆皎皎眼里却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好笑。
她当然不会说那些狗屁书信,原身早就傻乎乎全部烧了,但那又如何,又不是当着褚成炜的面烧的,诈人谁不会啊!
反正现在,这狗男人已经快要被自己说的这话吓死了,估计也没时间去思考,自己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吓死他才好呢。
陆皎皎在心底冷笑一声。
“六殿下,不只是与我的情语,信中可有不少你对六皇子妃的嫌弃埋汰之词,你说她看到了,会如何?”陆皎皎不慌不忙,嘴角含笑的又补了一句。
褚成炜此时彻底失了刚才的淡定,手指紧紧捏着茶杯,牙关紧咬,慌乱的心跳如鼓。
六皇子妃母家势力强大,在朝堂中是位高权重的存在,其父是当朝左相,深得父皇盛宠,一句话顶常人十句话,所以即便他并不喜欢六皇子妃,却还是娶她进门,百般宠爱,就为了能够拉拢左相。
可他堂堂皇子,竟然被一个区区的陆皎皎威胁,羞辱至极!可笑至极!
褚成炜:“你胆子大了许多,竟敢威胁我,真不怕你的阿璃出什么意外?”
陆皎皎轻笑,丝毫不在乎他的威胁,语气淡淡的回答道:“那不妨看看,殿下的意外和阿璃的意外,哪一个先来?”
“好,你很好!”褚成炜气极反笑,“陆皎皎,你等着,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褚成炜黑着脸,怒气冲冲甩袖而去,他步履匆匆,气的路都差点走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