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小荡妇,你是怎么嫁给苏老三的,你自己心里面最清楚,还专门用这些狼狗防着我们,你就是个恬不知耻的婊、子,我好好教训教训你,真是枉费了你的心机。”
范蓉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苏老太和陈氏口口声声骂她是贱/妇荡/妇,也是她没有想到的,两个人根本就没见过她,就对她骂得这么难听,侮辱她的人格。
如果她们在外面求情,好言好说,那么她或许会出来把那些狼狗喊回来。
可是她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些话简直不忍听闻。
所以,范蓉就把被子扯过来,盖住耳朵,把外面的声音屏蔽掉。
苏老太本来以为,她这个婆婆都亲自来了,还到了家门口,范蓉再怎么样也要把门打开吧。
没想到她居然充耳不闻,外面动静这么大,这些狼狗撕咬着,吼叫着,她和陈氏也在尖叫着。
几乎整个村子都要惊动了,不少人大晚上的不睡觉,披着衣服起来看热闹,范蓉怎么可能会听不见?
苏老太死死护着头,更是扯着嗓子喊:“小贱人,别装聋作哑,我知道你在听,你才嫁过来,就敢对我这个婆婆蹬鼻子上眼的,谁给你的胆子,你这眼里是无法无天了啊,你不守妇道,黑了心肝,还不出来忏悔,跪着求我原谅你。”
二房的人也都出来了,大家睡得正香呢,苏老太竟然偷摸着上来闹事了,所以,大家一个个脸色很不好看。
而且,苏老太好不容易有个出来的机会,就算被狼狗围攻了,也拼着一口气留在这里,是要逼着范蓉就范啊。
“苏老太,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苏晓冷冷道。
她一抬手,这些狼狗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都停了下来。
而现在,苏老太和陈氏的身上,都被咬得鲜血淋漓,在惨白的月色之下,分外吓人,那些出来看热闹的村民,有的都不太敢看。
苏老太恶狠狠盯着苏晓,哪怕她几乎被耗尽了力气,可也是气势汹汹的模样。
“死丫头,我就问问你,我教训我的儿媳妇,有啥不可以?这是自古以来天经地义的规矩,你们二房管天管地,连这也要管?”
她看了冯氏一眼,冷笑一声:“瞧瞧,不守规矩的妇人,教出来的女儿是啥样,我可不得好好管管老三新过门的,免得跟着你们学坏。”
要是以前,冯氏听了这样的话会感到难过,可是现在,她面色并没有什么波动。
是的,苏老太已经伤害不了她了。
像这样恶毒不讲理的老太太,没有谁会真的在意她的想法。
“我娘是怎么样的,大家都看在眼里,教出来女儿也是个个能耐。”苏晓的语气铿锵掷地,朗朗穿透。
村民们都点头,是的,苏晓这不是自夸,仨姐妹的确都是好本事,让人信服。
大丫头虽然不像二丫头和三丫头那样有才干,但也是管店的一把好手,还是个识字读书的。
冯氏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欣慰,她的丫头这样当着大家的面夸她,真是让人暖心呀。
苏老太冷笑一声:“我不求你们二房,你们也别来管我的事情。”
“三房和我们二房是一家人,我们不可能不管。”苏洪友冷道。
“三弟妹才嫁过来,人安分守己,你要这样来污蔑羞辱,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再这样下去,就别怪我们真不客气了。”
苏老太一听,瞪着苏洪友,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啥意思?苏洪友,你想要我这个老娘的命不成?”
苏洪友失望地看着苏老太。
“那我们只有报请官府,请官府的人把你们带走了。”
苏老太和陈氏听到这样的话都悚然一惊,她们没想到苏洪友竟然想到了这一步,要是这样的话从苏晓的嘴里说出来,她们还想得通,毕竟他们早就习惯了苏晓的“大逆不道”,可这却是苏老太的亲生儿子亲口说的。
儿子要把当娘的送到官府,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送到那种地方,女犯的话每天就是舂米,铲马粪,做下等奴婢,像她们这种身体衰弱的,迟早要被折磨死掉。
所以说这才是对苏老太和陈氏极具有杀伤力的一招。
所以,两个人都真正地心慌了。
“你敢,我是你娘,你把我送去衙门,我就说你不孝,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要先被关起来。”苏老太激动地说。
“得了吧,看你那样疯疯癫癫的样子,已经不正常了,官府只会想着少让你这样的人干扰祸害别人,对这一点我还是很有把握的。”苏晓的嘴角边勾了起来,她的笑容带着志在必得的意味,看着苏老太的心忐忑不已。
苏老太就死死盯着苏洪友:“苏老二,我可是你娘,你要真的把我送去衙门?天地良心,没有我生你,就没有你现在享福的日子,你要这么狠心,让我死在那些苦活累活的折磨里,你还是个人吗?”
苏洪友摇头:“如果你继续在老三家门口闹,那么就不要怪我了。”
不到不得已的时候,谁会走到这一步?
苏老太气得要死,但是她现在也的确是不敢再闹下去了。
被带走了,几乎只有死路一条,苏凯都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难道要苏家大房满门都死绝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的后果,苏老太只觉得心惊胆战,可是不住进苏老三的房子,管教新娶进门来的儿媳妇,她怎么会甘心?她死死地咬着仅剩下的几颗牙齿,瞪着二房的人。
“太过分了,你们太过分了,我连管教儿媳妇你们都不让,这是我的权利,你们凭啥阻拦,你们这样嚣张,这样忤逆,老天一定会来收拾你们的,哪天你们全部都要下地狱,我日日夜夜,时时刻刻诅咒你们。”
苏老太咬牙切齿说完,就感到一颗牙齿一松,她伸手一摸,那颗牙齿竟然掉了,还是一颗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