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大房被李氏催得心烦意乱。
苏洪强脸上发了狠,他还好好的在这里呢,又上门来威胁了。
“你们家理由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不就是想悔婚吗?白纸黑字的聘书你们不想认,我们就告到衙门去。”
李氏看到苏洪强这一副态度,想到家里吃饭的时候,他拖着一头浑身是血的野猪经过门口,还故意停在那里。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害怕,不过马上冷笑:“这一次我可没说想要悔婚,你们该做的事情做不好,还想拿这个说法来搪塞?”
“燕丫头躺在床上养伤,衣服我们一时也赶不出来,你不要逼人太甚了,以后是要做亲家的,大家留一点情面,我就不信你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不能支撑这一段时间的笔墨费。”
陈氏说话也没有那么客气了。
反正聘书在手,她还怕什么,他们不用时时刻刻都低声下气的。
李氏就看了一眼他们正在处理的那一头野猪。
“这一头野猪怎么着都可以卖三两银子吧,拿二两给我,这样的话,这段时间我就不催促你们做女红了。”
苏老太:“啥,我们还要留一半在家里自己吃呢,哪里卖得了二两?”
“那一两五最少了,我也是体恤你们这段时间事情多,不然非要二两不可。”
苏家大房都很愤怒。
“我们要是不给,你总不能要取消亲事吧。”苏洪强说道。
哪里知道李氏得意一笑。
“聘书在你们手里,我要取消你们能听我的?这个村子里喜欢我儿子的姑娘家可多了去了,我让那些姑娘做女红,相信她们也会很乐意。”
“要知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们家拿着聘书,这并不能说我儿子只能娶你们苏家大房的姑娘。”
李氏这话一说,苏家大房的人差点都气昏过去。
是的,他们有聘书在手,但这也只是说明王家必须要娶苏燕,并不能代表王家就不能纳其他的姑娘了。
在苏家大房的眼里,以后王辰安的身边只能有苏燕一个女人,他们是绝对接受不了有人来分一杯羹的。
所以,苏家大房心里面的底气又被削减了几分。
“一两五就一两五,算是我们对王辰安读书的一点心意,你拿了这点银子,就不要再打那种主意了,两家人和和气气的,不然就是让人看笑话,谁的脸上都挂不住,你儿子在学堂里读书,也会受到干扰。”苏老太只好忍着肉痛说。
李氏见他们愿意了,脸上多了一点笑容。
“昨晚上我是说得重了一点,不过我也只是希望燕丫头安安分分做人,不要打那些主意,免得害了自己,也害了王辰安,大家都落不得好。”
“好了,把那些布料都交给我吧,我回去自己赶,明天去让店铺老板通融一下,你们记得傍晚把一两半钱的银子给我。”
李氏回去了。
“死不要脸的贱东西。”陈氏终于把多日的憋屈给骂了出来,昨晚来退婚,今天来要钱,落井下石。
也怪她的儿子不争气,明明年纪比王辰安大,可是却没有考中秀才,不然的话这门亲事取消就取消吧,免得受这样的窝囊气。
“你声音小一点,当心被人听见,王家不仅仅是这一对孤儿寡母,王辰安的大伯和三叔也在。”苏老太脸色黑得像锅底,不过她也知道,王家的人不能真得罪了。
要不然,以后苏燕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他们还怎么拿好处?
苏洪强比陈氏要有脑子一点,刚才他也差点想骂出来了,但还是憋了回去。
如果李氏拿了银子,还是变本加厉,随便羞辱他们苏家大房,那他绝不会客气。
“你这糊涂的妇人,娘把该说的话说了,李氏的态度也好一点了,你还搅浑水,我们家没有那样的出身,想要把女儿嫁进去一个官家,有的时候不得不忍气吞声一点,你再一闭眼乱说话,我就把你的嘴巴缝上,要么让你的眼睛永远闭上。”苏洪强骂道,他的眼里闪出一瞬的凶光,那是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陈氏身上的底气一下子焉巴了:“夫君,我,我也只是觉得我们大房委屈嘛,这个李氏,对我们颐指气使的,现在更加看不起我们,我总是觉得咽不下那一口气。”
“你咽不下也要咽,真正咽不下去的那一天还有我,你要是敢坏了我女儿和儿子的前程,我说到做到,立马把你赶出家门去。”
苏洪强对王家也是满肚子的怨气,他虽然脾气暴烈一点,但是也看得长远一些,有的时候就算不能忍也得忍。
可怜大房的人,好不容易打到一头野猪,一半却要喂到王家人的嘴里。
不过二房的人并不同情他们,只是在心里面偷笑,像这种狗咬狗的好戏,看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很快,苏家大房又因为是把整头野猪都拿去卖掉,还是留一半在家里吃争论了起来。
苏老太想要卖掉,留点银子作为家里的开销,陈氏却觉得要留下一半来吃,毕竟,以如今家里的情况,很难吃到肉。
最后是苏洪强发了话,他当然是站在苏老太这一边,瞪着陈氏道。
“你这妇人,整天只想着吃肉,家里现在没有钱用,还不是你害的,你倒好,没有一点反省和觉悟,还要把能卖钱的野猪吃到肚子里,满足你自己的口腹之欲,我要你这种女人有啥用?”
苏洪强是真的发自心底认为,苏凯和苏燕做出这种事情,是陈氏没有管教好。
如果这件事做成也就罢了,一下子添了几百两银子,还解决了苏晓这个大麻烦,可是失败了,就把苏家大房拽入了生活的泥坑。
苏洪强都怪到了陈氏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