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还没有走进厨房呢,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来,就看到如此惊悚又恶心的一幕。
“苏燕,你找死,这是给三叔熬的药,熬了一个时辰,全都被你毁了。”苏晓心中一阵恼怒升起。
苏老太也是气得不行,忍不住伸手打苏燕:“死丫头,你这是做啥啊,咋能往你三叔要喝的药汤里倒屎尿?”
要真的是二房的人喝的也就罢了,苏燕不倒这些东西她都想倒。
可这是熬了很久给老三喝的药啊。
苏燕也是没有想到,她躲开苏老太的手,便扯着沙哑的嗓音说:“奶,我咋知道是给三叔喝的,我以为是二房的人喝——”
意识到她暴露了自己的意图,苏燕赶紧捂住了嘴巴,她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二房的方向。
苏家二房的人全部都出来了,一个个愤怒地瞪着他。
“胡闹。”苏洪友气愤道:“再怎么说,二房里也有几个你的长辈,你就这样不知数,瞎胡闹。”
苏洪友说的长辈,也包括苏兰,她是苏家最大的女儿。
苏洪友很少这样骂人,骂得掷地有声,他心中实在是恼怒,他们二房难道就应该吃屎吗?
“燕丫头,你咋就这么恨我们二房呢,这聘书也给你了,我们家又不欠你的。”冯氏也皱着眉头说。
屎尿味伴随着药的苦涩味散发出来,还有的屎尿泼在了地上,越是闻着这样的气味,大家越生气。
苏晓冷笑一声,看向苏老太:“这样恶劣的行为,按照家法,怎么着也要在院子里跪上一个时辰吧。”
当然,下跪之前,那些脏东西还要收拾干净。
苏老太也是很气,可是要让苏燕跪一个时辰,她也是有点舍不得的,说是舍不得其实是顾忌,苏燕毕竟是未来的官夫人。
而且,凭什么二房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他们也配?
“奶啊,我可不能跪呀,我要是跪坏了身体,还怎么嫁给以后的举人官?”苏燕赶紧说。
苏老太更是坚定了想法:“嚷什么嚷,多大一点屁事,你再熬一副药不就是了。”
见老婆子这样是非不分,大家都觉得很讽刺。
“好。”苏晓一口答应下来,苏燕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听到她说:“那三叔我也不用治了。”
“啥?”苏老太盯着她。
“我的意思是,以后我都不会给三叔治疗了。”苏晓说。
“你这死丫头,这可是你的三叔啊,你学会了医术,怎么能这样没良心?”老太太大叫道。
苏晓笑了:“给三叔治疗本来是你们的事情,因为你是他娘,三叔又跟着你们一起住,可是我给三叔治,并没有问你们要一文钱,你们以为我是傻子?我不过是觉得三叔没有做什么恶事,想尽一尽做子女的孝道,可是你们是怎么对我们二房的?”
“以为汤药是我们二房喝的,就往里面倒屎尿,你明明亲眼看到是苏燕倒的,可是却不舍得惩罚她,你偏心偏到了天上去,怎么不让我们二房寒心。”
“所以,你自己带三叔找别的大夫治,想让我治也可以,给我医药费,我对三叔仁至义尽,是你们太过分。”
苏老太嘴巴抖动着,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她本来以为要收获一个头脑健全,四肢齐全的儿子了,可是没想到转眼之间,苏晓就把这个事给撂下了。
“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他是你三叔。”苏老太理亏,半天只扯来这么一句。
“我有没有良心全村人都知道,我一开始是给三叔免费治疗,这一包药要好几十文,没有管你要一个铜板儿,可是你能不能管一管有人往药碗里倒屎尿这种事情?”
这个时候,门口来了不少村里人,大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都不由得纷纷指责。
“丧尽天良啊,苏燕,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子,还没有嫁人呢,这样做不知道丢人?”
“苏大娘,我说人家晓丫头也免费给老三治疗了,你不喜欢晓丫头,可老三毕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为了老三也得家法惩罚一下苏燕吧。”
“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忍受不了的,如果这样都还给老三治,我们都会看不起苏家二房。”
李氏来这里问苏燕拿衣服呢,她记得又快要做好一身了,没想到去碰到这种事情。
未来的儿媳妇做出这么恶心丢脸的事情,李氏都感觉颜面无光。
她正要俏无声息回去,已经有人看到了她。
“王家弟妹,你看看苏燕,往人家要喝的药汤里倒屎尿,以后等你老了,指不定要倒在你的碗里呢。”
李氏听了倒不怎么害怕,因为她和王辰安的想法是一样的。
那就是苏燕不配做他们王家的儿媳妇,如果表现好了,最多是一门小妾,小妾是没有资格近身服侍伯母的。
可是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转了一个念头,聘书落到苏燕的头上以后,苏晓就带着二房把日子过得芝麻开花节节高,现在一天二两银子,她一个月辛辛苦苦的,才有几小百文啊。
所以,她一直觉得这聘书换亏了。
如果苏晓是她未来的儿媳,王辰安可以用上更好的笔墨,在城里吃喝住得更好,她也可以开始穿金戴银了。
李氏一通打算,站了出来。
她脸上很不好看:“苏燕,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王辰安可是秀才,以后要做官的,你闹出这样的笑话,你觉得你还配得上他?”
苏老太心里面一个咯噔,这个李氏这一番话,好像别有意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