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剧痛，让柳如珍定住。
柳丞相的盛怒，更是让她捂着肿老高的脸，害怕又恐惧地看着他。
这还是记忆中那个会尊重她的父亲吗？
以往她也没有少做过诋毁柳红月的事情，但每次柳丞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甚至她还做过许多算计其他世家千金小姐的事情，但柳丞相不仅不会责怪，还会替她收拾烂摊子。
可是为什么遇到苏沫颜以后，柳丞相就变了？
他是满朝文武之首，是丞相啊！
就是连皇帝也要忌惮三分，他为什么要害怕一个苏沫颜啊？
更为了讨好苏沫颜，还扇了她耳光，现在更是为了维护柳红月那个低贱的庶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训斥她！
柳如珍当下破防，哭着质问。
“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宁愿选择帮助外人，你也不愿意帮我？”
柳丞相负手而立，双眼满是失望。
“为父拿你当女儿疼时，你又将为父当过什么？你算计为父其他的女儿，为你的前途铺路时，你可曾想过，我会生气？你轻视你兄长，把你兄长当成你的垫脚石时，你又可曾想过我会不会难过？在你一次又一次仗着我丞相身份去算计其他权臣时，你又可曾想过我是爹？我的生死，柳家一众上下人的生死你又可曾想过？”
柳如珍短暂的沉默，她不愿意接受在柳丞相的口中，她是一个坏人。
她摇了摇头：“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情，我是清清白白的，都是你们算计我，污蔑我。”
“噗嗤……”
苏沫颜听到这里笑开了：“一身泥泞还说自己是清清白白？你可真是把白莲花这个人设立住了。可惜了，我最讨厌这种虚伪的白莲花。我对你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今日我是不会再让你竖着踏出这扇房门！”
柳如珍心中一惊，眼眸怨毒地看着苏沫颜。
“你想杀我？”
“是。”
苏沫颜笑了起来，“所以，你想好是自杀还是被我杀死？”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柳如珍站起身，满是怨毒的眼睛里又带着些许的得意。
“早就有人去请璟王了，有璟王在，他会念在爱我以及情蛊的事情上留我一命，你，杀不了我。”
“是吗？”
顾珺璟这时被青风推进房间，一脸冷漠：“如果因为情蛊一事本王就被你拿捏住，那本王愧对王妃。本王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阻拦王妃找你报仇。所以，你不用认为派人请了本王来，就可以获得一线生机。”
“你……”
柳如珍没想到顾珺璟就在门外，更没有想到顾珺璟居然这么绝情！
不，他对她绝情。
对苏沫颜倒是情深意重的很。
柳如珍咬牙，想要上前把顾珺璟的心挖开看看里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去寺庙的这一个月里，顾珺璟对她的态度转换这么大？
苏沫颜也没想到顾珺璟会这么支持她找柳如珍报仇。
与他四目相对时，苏沫颜给他举个大拇指，表情很是满意。
顾珺璟唇角微微上扬。
苏沫颜开心就好。
柳如珍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嫉妒的要死。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王爷……你忘了吗？你体内有蛊毒，你需要我，若是没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会死的！”
顾珺璟没有看苏沫颜时的温柔，对柳如珍时，只有冷漠。
“本王是生还是死皆与你无关。你第一次算计本王的王妃时，本王念在以往交情份曾求王妃原谅过你，王妃也极为善良地答应，饶你一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因为王妃的善良，接二连三挑衅她，更不该去伤害她，你，已经触及本王的底线。”
柳如珍心提到嗓子眼，被人背叛的感觉蔓延全身。
“所以，你要为了她针对我？你爱上她了？”
“是。”
顾珺璟承认得很快，声音铿锵有力：“本王非常爱自己的王妃。”
“你背叛了我！”
柳如珍的眼泪决堤，嚎啕大哭的着指责。
“你这个负心汉！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的牺牲，甚至委身给三皇子，为的就是从三皇子那里寻到弱点，帮你完成大业，辅佐你当皇……”
这话再说下去，就有点大逆不道了。
柳丞相先发制人大喊一声，“柳如珍，你够了！”
紧接着，就是抬起脚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柳如珍瞬间跌坐在地，面色苍白。
她缓缓抬起头，阴毒地看着所有人。
顾珺璟无视她眼中的毒辣，而是自己转动轮椅，走到她的面前，审视着地上的她。
“柳如珍。你觉得你的那些心计骗过了三皇子就能把本王也骗了吗？”
他薄唇勾起一抹嘲弄：“你说你爱本王，为本王做了很多牺牲。可是柳如珍，你爱的是本王的身份，爱的是本王一次又一次的胜仗给你带来的优越，让你觉得你离皇后只有一步之遥。可你在知道本王受伤，没有夺位的机会，不能给你皇后之位后，你与你的两个兄弟算计了三皇子。因为三皇子是皇后嫡子，不出意外，老三就会是太子，很快就会登上皇位。而你是他的正妻，又有柳家为你撑腰，你很快就会是皇后。柳如珍，本王说得对吗？”
的确。
她就是这么想的。
在她眼里，她虽然是真心喜欢过顾珺璟，可是皇后之位，对她来说更为重要。
为了能够当上皇后，她算计了三皇子。
虽然三皇子很笨，可是他身份尊贵。
为了后位，她讨好着婆母皇后，并暗中给孝明帝下药，想的就是孝明帝早些驾崩，三皇子好早一点上位。
等到三皇子登上皇位，她就是一国之母。
那时候她在将三皇子的母亲毒死，控制住愚蠢的三皇子，让他当个傀儡，她垂帘听政。
可是，她不能承认。
“我没有！”
柳如珍语气拔高，激烈地否定着：“我才不是你说的那般恶毒之人，你明明之前最爱我，对我最纵容了，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是苏沫颜是不是？你是不是中了她下的什么药，为什么要为了这个女人拼命地指责我？你以前对我很好的！”顾珺璟抿唇，没有说话。
以前，他念在情蛊的事情上，的确对柳如珍多了几分纵容。
柳如珍见他不说话，就将矛头对准苏沫颜。
“你这个贱人！抢了我的男人，还让他针对我，你去死！”
她先是摘掉脸上的面纱，张口就要对着苏沫颜的脸上咬过去。
既然她不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了！
看清楚柳如珍的真实面容，镇北侯夫人还有大长公主惊叫两声，纷纷向后倒退，嘴里喊着。
“怪物，怪物啊——”
苏沫颜则是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等着柳如珍扑过来。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