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兄弟们三五一群的散去,出门见识花花世界去了。
凌寒带着二狗,也来到了街上,信步走去。
凌寒走得不快,闲逛似的在街上溜达,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店铺。
很快,天快黑了,一直没什么发现的凌寒,心里有点着急,青岛的洋行不是很多吗?怎么这么半天,一家也没发现啊?
这时,路边墙上的一块标牌,映入凌寒的眼帘,其实那就是一块普通的路牌而已。
“堂邑路。再往前走就快到栈桥了。”凌寒拍了拍脑袋:我说呢,走这么半天没找到洋行,这附近哪里来的洋行啊?记得后世看过一篇文章,好像说的是这个时期的洋行,应该是都在香港路那一周围。
算了,明天再去吧。招呼了狗蛋一声,凌寒往回走去。
回到客栈不久,兄弟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聚到一起,兄弟们热烈的讨论着自己的所见所闻,神情都很兴奋。
“好了,大家先去吃饭。吃完饭早点休息,累了这么多天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给你们一天时间,好好逛一下青岛这座大都市。后天,估计我们就要开始忙了。”凌寒站起身来,打断了大伙儿的谈论。
吃完饭,刘三悄悄的来到凌寒的房间。
“二当家的,我找到了鬼子的正金银行,听说是日本人在青岛最大的银行。
还有,鬼子的军营就在香港中路北头那里,后勤补给仓库设在离军营大概五里地的地方。
这两处守卫都不算严密,毕竟现在日本人势大,基本没人敢惹。”刘三汇报着下午的收获。
“嗯,周围的地形怎么样?如果得手了,好撤退吗?”凌寒问道。
“二当家的,那里地势比较开阔,地形不算复杂。但是,只要往外走个几百米,就能进入一片小巷子,很好脱身。”刘三道。、“好,三哥,辛苦你了。
这样,你明天让兄弟们自己逛去,你出去找找,准备一下咱们晚上行动的行头,这个相信你最拿手了。
另外,就是最好能买到那种小手电筒。”
凌寒继续交代着刘三。
“行,二当家的,我明天就去准备去。经过了今天下午,兄弟们应该是慢慢熟悉了这座都市,相信明天没什么问题的。”刘三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凌寒就带着狗蛋直奔香港路而去。
刚过路口,一座两层小楼进入凌寒的视线,门前挂着招牌,上面写着:德意志洋行驻青岛办事处。
“好,就是这里了!”凌寒嘀咕了一句。
推开门,凌寒和狗蛋进入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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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门,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人快步迎了上来:“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的吗?我是这里的买办卢家驹,很高兴为您服务。”
“卢先生,您好。我有一批机器需要采购。
听说你们德意志洋行实力雄厚,今天,我过来看一下。”凌寒客气的说道。
“先生,您贵姓?”卢家驹问道。
“免贵,小姓凌,凌风傲雪的凌,单名一个寒字,寒冬的寒。”凌寒道。
“是凌先生啊,来这边坐。伙计,上茶。”卢家驹引着凌寒来到一旁,落座之后对后面的小伙计招呼了一声。
“不知凌先生仙乡何处?采购何种机器?做何用途?”卢家驹跟凌寒攀谈起来。
“小弟原本家居平度县城,后来家道中落,现在,在招远落脚。
至于所购机器,小弟是想发展实业,以报国家。
初步打算是开上一家机械加工工厂,制造一些机器零部件什么的。
对了,卢兄是何方人士?”凌寒回道。
“佩服!观凌先生年纪轻轻,胸中竟有如此丘壑,志向高远,实在是令人佩服。”卢家驹赞叹了一声,接着说:“愚兄家在淄博周村,前些年出国留学,学的是印染专业。归国后,和一个亲戚在青岛开了家染厂。
不过,愚兄生性鲁钝、懒散,实在不是经营实业的人,就只保留了干股,出来做了个买办。”
一听是开染厂出身的,又叫卢家驹,凌寒暗道:这不就是陈六子的兄弟嘛。急忙问道:“卢兄开的染厂叫什么名字?”
“厂名大华。不过现在厂子已经搬到济南去了,过得几月,愚兄也准备举家迁往济南去了。”卢家驹觉得凌寒很投缘,和凌寒叙起了家常。
“大华?卢兄可识得一位陈寿亭,陈掌柜的?”凌寒问道。
“那是我六哥啊!凌先生认识我六哥?”卢家驹惊讶的站了起来。
“那到不是。只是久闻陈掌柜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凌寒说道。
他对陈六子一直是相当佩服,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绝对是个商业奇才,还是个实干家。
“这好办,等明年的。明年你到济南,我那时候应该在济南安顿下了,你来找我,我给你引见六哥。相信六哥一定也很高兴认识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卢家驹高兴的说道。
“好。明年小弟一定到府上拜访,到时多有叨扰,还望卢兄勿怪。”凌寒拱了拱手,说道。
“兄弟说的哪里话?你能去,我到时候高兴还来不及呢,岂有叨扰之说。”卢家驹自来熟的开始跟凌寒称兄道弟起来。
“对了,兄弟,你到底要买什么样的机器?把清单拿出来,让愚兄看看。”
凌寒闻言,把早就准备好的清单拿了出来:“卢兄请看。小弟是要购买发电机两台,各类机床,像车床、铣床、刨床、磨床、钻床、铳床、锻压机、冲压机......这些各要一套。”
卢家驹接过凌寒递来的清单,看了起来。
“兄弟,你要的这些机器我倒是都能帮你弄到,可这价钱可不便宜啊。我刚才大概估算了一下,就这些东西,怎么也得四五十万大洋。”
放下清单,卢家驹对凌寒说道。
“钱财方面,卢兄倒是不用替小弟担心。小弟现在也算是薄有积蓄,几十万大洋还是拿得出来的。”凌寒打肿脸充胖子,不急不躁的跟卢家驹说道。
“这样,兄弟你先稍坐。愚兄去请示一下经理,看能不能给你打个折扣。”卢家驹站了起来,转头看看四周,低声对凌寒说:“兄弟,我们洋行去年进了一套你要的那些机器,只是现在兵荒马乱的,一直没人买。
等会我把我们那个德国经理请出来,你使劲的压价就行了。”
“那就有劳卢兄了!”凌寒站了起来,对卢家驹拱了拱手,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