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遮瞒很快,县长带着备好的厚礼,在几名心腹的前呼后拥下,来到了位于城南的保安团驻地。
进入军营,得到哨兵通报的副团长,远远地迎接过来。
“哎呀,张县长,大驾光临,迎接来迟,还请恕罪恕罪!”李副团长平时和这个张县长处得相当好,很是客气的说道。
“李副团长,张某不请而来,多有打扰。王团长伤势如何?可有姓名危险?有什么用得上我张某的地方,张某定当竭尽所能。”县长跟李副团长客气了几句,直接问起了王团长的情况。
“团座已经醒了,不过有伤在身,未能前来迎接张县长大驾。”李副团长回答道。
“是吗?王团长醒了?快带我去看看。”
在李副团长的带领下,张县长来到王团长的屋里。
“哎呀,王老弟,这是怎么了?伤得重不重?还缺什么药品吗?你直接说,我给你搞去。”张县长拉住王团长的手,嘘寒问暖。
“张兄,王某有愧啊!”王团长惭愧的说道。
“老弟,何出此言?”张县长开始装糊涂了。
“哎,张兄。兄弟这次奉命剿匪。没料到匪徒狡猾,我部损兵折将之下,终于攻破匪寨,匪首却早已远遁而去。而且,那帮穷凶极恶的家伙,竟然事先在寨子里埋好了炸药,临走又摆了我一道。韩主席的军火也被匪徒藏匿了,兄弟现在该如何办才好啊?望老兄有以教我。”王团长唉声叹气的,对着张县长诉起苦来。
“土匪实力这么厉害?不是说他们只有四五十人吗?”张县长疑惑的问道。
“这伙土匪人确实不多,但是枪法很准,而且他们之中好像有高人,打起仗来诡计多端。兄弟我就是大意之下,吃了他们的亏啊!”王团长开始向张县长讲述昨天的战况:“昨天,我带人到达匪寨山前,就命一营一连开始攻山。没想到土匪狡猾,不仅在阵地上设了机枪暗堡,还在侧面山头安排好了神枪手,专门打我的机枪手和带队军官。一个回合下来,我的一个加强了轻重机枪火力的满编连,几乎全军覆没,就下来三十几个人。后来,我没奈何,只得让人回城,调二营前去增援,我自己带着一营残部下来修整。下午......”
听着王团长的述说,张县长的眉头不由越皱越紧。
“照王老弟所说,土匪逃遁无踪,那韩主席的军火可有线索?”张县长看王团长说完了,皱着眉头问道。
“无迹可寻。看样子,土匪应该是早有打算。除了昨天交火的时候,看到他们使用了一部分那批武器,其他的,山寨里里外外我都让人翻遍了,没有丝毫发现。”王团长沮丧的说。
“那可难办了。上峰严命我等寻回那批军火。我们该怎么回复呢?”张县长为难的说。
“张兄,你平日里足智多谋,依兄所见,我们应该怎么说才能让上峰相信,让韩主席息怒?”王团长没什么办法,只得向张县长讨主意。
“容我想想。”张县长托着下巴,在屋里绕开了圈子。
“老弟,你看,我们这样回复......”张县长终于想到一个推脱怎么的办法,来到王团长床前,说了起来。
“老弟,你意下如何?”张县长说完了,不忘征求王团长的意见。
“张兄大才!简直完美无缺,我们就这样回复,相信上峰也不会怪罪我们。”王团长佩服的伸出了大拇指。
“事不宜迟,王老弟先安心养伤,为兄即刻回去,拟出报告,好好润色意下。那为兄我就先告辞了。”张县长起身,准备回县公馆。
“一切拜托张兄了,兄弟静候佳音!有伤在身,就不远送张兄了。”王团长在病榻上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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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很快,一封经过张县长费心思量的电报,就交到了远在济南的韩复榘手里。
“韩主席钧鉴:职部奉命,于昨日集重兵,剿灭盘踞于境内罗山一代的匪帮,寻回前夕所遗失之军火物资。
然匪兵势大,职部自团长王天来以下,皆奋勇向前,虽死伤惨重而不还。
经职部将士奋勇拼杀,于昨日晚间,成功全歼匪帮。斩首自匪首朱老大以下三百二十余人。
匪见事不可为,悍然引爆所劫军火,于我部冲入匪寨之军士同归于尽。
然,前所遗之军资,皆毁于战火之中,令职部空手而归。
此役,职部自团长王天来以下,伤亡二百九十四人。其中,自二营长以下二百一十三人舍身殉国,团长王天来重伤。
职部有辱使命,请主席责罚。
另,职部所属,经此一役,人员缺损严重,境内或有不稳之虞。请主席准许职部招收兵员,以补缺额,绥靖地方。
或请主席速调速调他处之师,驰援我部。
卑职:招远县县长张浩敬上”
看完电报,气得韩复榘浑身直哆嗦。
“啪!”狠狠的一拍椅子扶手,韩复榘插着腰,站起身来。
这帮混蛋!小小的匪帮,哪儿来的三百多人给他们杀?损兵折将不说,还没追回军火物资,实在是可恨。老韩直接掏枪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电报上挑不出一点毛病,最多只能治他们一个战斗不力的罪名。这又如何能消韩复榘心头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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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老韩终于决定了:“传令兵,给我致电招远县政府及保安团团部。记录:招远保安团剿匪不力,团长王天来指挥无方,着军衔降为少校,原地留用,该部现有兵员缩编为保安团一营。
县长张浩绥靖地方无功,致使匪患横行,着罚俸半年,记大过一次,暂留原职,以观后效。
另调掖县保安团副团长任招远保安团团长,军衔提升为上校。着其速速到任,整顿所部,补齐兵员,保境安民,报效党国。”
传令兵飞快的做完记录,交给韩复榘审核签字后,就赶去电讯室发电报去了。
很快,王天来和张浩就接到了电报。看到小命儿得保,二人不约而同的长出一口气。
对王团长来说,虽然现在成王营长了,但好歹命是保住了。只要过段时间,找个关系,上上下下把钱一使,不愁调到别的地方,主持一方军政。
而张县长,更是几乎毫发无损了。半年俸禄,那就是毛毛雨了,对他来说。要是靠着国名政府发的那几个俸禄,那他张县长不得天天吃糠咽菜啊。
“张兄,这次能逃得性命,还是靠老兄大力周全。放心,兄弟心里有数,大恩不言谢,以后兄弟定当唯老兄马首是瞻,以报兄之大恩。”王团长对张县长那自然是感恩戴德。
“哎,老弟。咱们能逃脱大难,那也是侥幸。现在上峰降了你老弟的职位,也不知新来的那位团长好不好相处。我这心里啊,是七上八下的,万一他查出我们隐瞒上峰,那你我兄弟可是难逃一死啊。”张县长还是有些担心。
“老兄尽管放心,你我在本县经营多年,这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咱们得人?况且,要来的那个家伙,就是个酒囊饭袋,只是上面有人,才谋得了这个位置。放心,这里还是咱们兄弟的天下。”王团长现在的王营长,对着张县长安慰道。言语里,对即将到任的保安团团长,没有丝毫敬意。
“既然老弟对那厮知根知底,那我就放心了。”张县长也是心怀大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