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继续。”
算是赞同了左旭的这个观点。
“自古杀人为哪般?无非挡人财路,杀人父母和夺妻之恨,杀人父母不太可能,我觉得是情杀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左旭之所以说杀人父母不太可能,那也是和董洪斌的灵魂交流过,如果是杀父之仇,那他没理由不知道他的仇人是谁。
可如果是情杀,就说不好了。
谁的脑袋上都不长眼睛,又怎么可能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帽子的颜色?
“继续。”
“我们检查时,四周窗户虽然有部分打开通风透气,但那是5楼,且不易攀爬,我和周哥仔细检查过,确认没有任何攀爬痕迹。
奇怪的是,入户门的门锁也是完好的,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凶手很有可能掌握着一把入户门钥匙。”
按照左旭的推理,文策顺着他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和徐清通奸?”
左旭点了点头:“是,这把钥匙,凶手很可能是通过徐清搞到手的。”
“那凶手为什么也要用刀捅徐清呢?”
“可能徐清想和凶手分手,凶手不同意,恼羞成怒之下,便报复徐清一家,之所以没有杀死徐清,也可能凶手最后时刻,没狠下心,下死手。”
徐清虽然重伤,但是没死,这也是左旭这套推理的重要依据。
“小孩呢,不也没死?”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文策突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左旭道:“你不会认为小孩是凶手的吧?”
看到左旭再次点头,文策也是被震惊到了。
虽然左旭的推理让人感觉很扯,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在凶杀处当探员,脑洞一定要大,这一点,左旭合格了!
于是文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默默的写下了一句:给董洪斌做一下亲子鉴定。
如果鉴定结果确实非亲生,那左旭推测的准确率,则更高了一些。
通完左旭的种种分析,文策发现他的逻辑里虽然有漏洞,比如他在自己的分析中,轻易的排除了仇杀这种可能,对于警探来说,他们的一切判断,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轻易下结论。
但这些问题瑕不掩瑜,左旭对情杀这种可能的分析,还是很到位的。
他毕竟还很年轻,就有这样的逻辑思维能力,已经很不错了。
要知道天赋这种东西,有就是,没有就是没有,很难说有谁通过后期的锻炼,就能掌握某种天赋的。
左旭的天赋就不错,是个好苗子。
“还有吗?”
“没了,文组长,我就想到这么多!”
左旭摸了摸脑袋,冲着文策腼腆一笑。
“对于新人来说,你已经很不错了,以后你和他们一样,叫我文头儿就行,听着亲切。”
“是,文头儿!”
这一刻,文策才真正的接纳了他!
“谁叫的盒饭?”
就在这个时候,周正诚拎着外卖盒子,从外面进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送外卖的找他问路,说是送到凶杀处办公室,于是便顺路带了回来。
“是我,这不看大家工作忙起来,都忘了吃饭,所以我就叫了三份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加班!”
“怎么能让你来,这顿算我的。”
文策也是一拍脑袋,光想着让人加班了,吃饭的事没安排。
有时候是这样的,忙起来就忘了肚子饿。
不饿到前胸贴后背,绝对想不起来吃饭,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吃饭来,也是随便扒拉了两口进去,就着急忙慌的工作了。
这也是很多一线警探胃不好的原因。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的,丢给左旭,这顿饭,于情于理,都不该让新人请。
“文头儿,用不了五十。”
“没事,算明天的。”
明天?
这么说,明天还要加班?
左旭面色一苦,看来只能抓紧时间破案了,要不然,得天天加班,还怎么回家吃饭。
最好明天就破案!
在左旭暗暗给自己打气的时候,周正诚却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文头儿?
他不是一直叫文策组长的吗?
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叫上文头儿了?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饭来了,那我们就节约时间,边吃边开会。”
“好。”
周正诚应了一声,放下盒饭,给大家分了起来。
“小周,先说说你调查的情况。”
“是。”
周正诚拿起自己打印的材料,各分了一份给文策和左旭,然后便讲解道:
“死者董洪斌,35岁,公有水力署的一名在职科员,治安署的内网系统里,他没有任何违法乱纪的记录,本人在单位的风评也不错,单位领导和同事我都有打去电话了解,没有听说他与谁结怨。
他的所有银行卡也没有什么大额资金转账等情况,初步调查下来,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马月霞是他母亲,平时负责在家接送小孩董乐乐上学,空余时间,喜欢跳跳广场舞,为人和善,丈夫在五年前因胃癌去世。
他媳妇徐清,在超市上班,我和店长也了解过,对她的评价就是勤劳本分,热情开朗。”
“那她的私生活怎么样?”
文策放下筷子,顺手抽了一张面纸,擦了擦嘴角的酱料,余光瞥了一眼左旭,插话问道。
“这点我也考虑到了,从侧面和邻居以及店长都了解过,没有听说她那方面不检点。”
左旭能想到的问题,他周正诚自然也想到了,所以在做笔录的时候,也有引导性的提问,但大家都对于徐清作风问题,并没有别的什么看法。
难道是隐藏的好?
“小左,你怎么看?”
“要不还是先做一下亲子鉴定,要相信科学。”
文策点了点头:“小周,明天一早第一件事,就是让检验科给董洪斌和他儿子乐乐做一下亲子鉴定。”
“是。”
“你继续。”
“除了情杀,仇杀也不能排除,目前一个能开口的知情人都没有,我们不能凭借主观臆断,就排除掉仇杀,至于是什么仇,这就要靠我们深入调查了。文头儿,这么大的案子,就凭我们几个人,恐怕力量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