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新家(1 / 1)

第二百二十章新家

黄历后退两步,再扬手,黄石青已经被挑得怒火上脑,向前窜出,抡起了刀,他已经不顾黄世安的嘱咐,要取黄历的xing命了。

“着家伙!”又一声呼喝,黄石青咬紧了牙,还来,这小子真把爷的火儿给勾起来了,不剁碎了你喂狗,爷就不叫“横着来”。

“啪,嗷!”黄石青的眼中一个黑影疾飞来,越来越大,重重地击在他的面门上,这一下子打得结实,打得他出了惨叫,鼻梁骨都被打断,疼得他立时就停止了砍杀的动作,捂住了脸。玩死我了,太窝囊了,黄石青输了,但他心里不服,这是一次令人难堪之极的失败。但他已经没有机会再表达不满,黄历手中的棍子抡了起来,带着风声,狠狠击在他的太阳穴上。

李倩心本来躲在黄历身后,黄历向前蹿出,击倒了黄世安,她看着跪在地上痛苦呻yin的黄世安,恨得直咬牙,不禁想起了那天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强抱自己,挨了耳光后,还恶狠狠地威胁说:“小娘们,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你乖乖地依从了我,一切都作罢。要说半个不字,我就让日本人把你抓到炮楼去,活活玩死你。”

“坏蛋,你不得好死。”李倩心骂着,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黄世安。

黄历又是一棍子击在黄石青的咽喉上,结果了他的狗命,转过身看着李倩心在泄仇恨,也不劝阻,就这么冷冷地看着。

“别,别打了。”黄世安在黄历的重击下缓了过来,李倩心的力气和准头,并不能对他构成致命的伤害,但黄历拎着棍子站在旁边,却令他感到害怕。

李倩心又砸过去一块石头,才停止了动作,微微有些气喘地瞪着眼睛。

“你们,你们走吧,我,我认栽了。”黄世安喘息着,很费力地说道:“以后,我,我也不惹你们了。”他不知道黄石青已经完蛋了,否则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心里却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儿这仇老子记下了,你们,还有周二家的,都给我走着瞧,有你们后悔的日子。

黄历轻轻摇了摇头,已经做了初一,还怕十五嘛,这地方,还真是个杀人灭迹的好地方。有些坟墓都破败得露了大d,塞进个把人,再填些土,一点也显不出来。

“好,好,我再赔些钱。”黄世安见黄历摇头,赶紧又加码,伸手到兜里去掏钱。

“好姑娘,你去那边等我。”黄历伸手指了指柳树林,对李倩心说道。

李倩心点了点头,经过了这场意外,她倒不那么害怕了,转身走开了,身后传来了一声闷哼,她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来看。

………………

屋子里被李倩心收拾得很干净,城市中,没有了乡村农居的柴烟味和泥土的气息,李倩心坐在床上,对,是木板床,而不是硬硬的土炕。她东瞅瞅,西望望,有种怪怪的感觉。

这所小院落是黄历买下来的另一处房产,离他的居处不远,斜对着有五十多米的距离,经过崔小台等人的挖掘,两个地方有一个地d相连,本来是黄历预备着出现意外,逃生用的。现在,黄历把李倩心暂时安置在这里,便又出去忙着联络,把行动落实下来。

这要是自己的家该有多好,虽然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比不得李倩心在妓院里所住的房间那么奢华,但却少了浮躁和喧嚣,多了些朴实简约,让人觉得安心。曾几何时,她也幻想着跳出火坑,找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人,有这么两间屋子,一个小院,脱下大红大绿的衣服,不必再强颜欢笑,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过平静的生活。

想着想着,李倩心有些自失地笑了笑,起身走出屋子,院子里靠墙的地方种着棵石榴树,这是崔小台最喜欢的,他天天都不忘过来浇水,已经到了快成熟的时候,树上有的石榴咧开了嘴儿,有的象小簸箕似的张开,象一朵朵盛开的鲜花。露出来的一颗颗紫红紫红的子粒儿,经夕阳的光一照,更显得晶莹闪亮,象镶嵌在金盘子上的钻石。

看着看着,甜里带酸的味儿,不知不觉就飘上了舌尖,李倩心瞅瞅四周,当然是没有人,她偷手摘下一个,掐出两个粒儿,放进了嘴里。

当,当,当,传来轻微有节奏的叩门声,李倩心忽然一惊,手忙脚1把石榴塞进兜里,跑到院门前。

黄历拎着不少东西,还有一个灰布包袱,进了屋,将东西放下,笑道:“手脚挺麻利呀,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

“也没怎么收拾,这屋子本来就挺干净的。”李倩心说道。

黄历点了点头,崔小台很用心,也很勤快,对这一点他很满意。

“来,吃饭吧!”黄历将灰布包袱放在床上,将另几个装着食物的纸袋铺在桌子上,“吃完饭,咱们还要演练一下,明天就要行动了。”

“这么快?”李倩心有些诧异。

黄历笑了笑,时间是很紧,好不容易得到了目标的确切信息,如果不抓紧,目标再次消失,就又不知道要费多少劲了。

包子,酱菜,熏rou,烧饼,这都是在乡村难得一见的好东西,黄历吃得很快,李倩心则还是那么细嚼慢咽,温文而雅。

“你戴着戒指?”李倩心假装好奇地盯着黄历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说道:“怎么不见嫂子?都是一个人在忙活。”

黄历轻抚着戒指,脑海里浮现出程盈秋的面容,竟然有一时的愣神,随后淡淡地笑道:“她不在北平,如果有机会,你们两个倒是可以多亲近。”说着,他站起身,“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床上的灰包袱里有身衣服,吃完你穿上再叫我。”

李倩心隔着窗户,看着黄历烧上壶水,然后坐在院子里着烟,注视着石榴树有些呆,或者说是思索的样子,不禁有些后悔。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事情,看他的样子,好象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