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州嘉应府
荣王姬修浩正在书房与兮风谈话,经过这几日的舟车劳顿,又加上日日去监督水坝修筑事宜,诸多事情让他心力交瘁,面色已没有了在晋都时的红润,眼下一片青黑,整个人疲惫不堪的靠在椅背上,侍卫韩延立在身后尽职的保护着他。
兮风给姬修浩倒了一杯茶,问道:“殿下最近感觉如何?”
姬修浩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颇有怨气的说道:“不如何,本王已经来这里几天了,现在先生总能告诉我为什么让本王来这里了吧。”
“殿下别急,属下这里有一份黄河水坝修建工程图欲献给殿下。”与荣王的急躁相比兮风依旧是从容不迫。
“黄河水坝修建工程图?先生什么意思?水坝修建的工程图工部早就定下来了,现在先生给我这张图已经晚了。”
“殿下话别说的太满,在下的图对殿下一定有用,殿下可以先看看再说。”说着兮风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
姬修浩接过兮风的图仔细的看了看,和工部之前定下来的图并无差别,荣王语气有点不耐的说道:“先生的图和工部的图并无差别。”
“不,在下的图和工部的图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的。”兮风看到了荣王的急躁,只是细细的品着茶,不慌不忙的说道。
荣王看到兮风这个样子也知道兮风既然这样说便是真有差别,也不急躁了,只是虚心的请教道:“请先生解惑。”
荣王并不是对每个人都能这么虚心,而是因为最近兮风给他出的计谋让他尝到了不少甜头,他这才对兮风如此倚重。
“这里。”兮风在图纸上的一个地方用手指画了一个圈。
荣王又又吩咐韩延拿过工部的图纸仔细的对比了半天,才发现了不同,“这里确实与工部的图纸有点不一样,难道是先生的图比工部的还要好?”
“恰恰相反,我手中的图就像一个纸糊的工程罢了,看似与工部的图只有一点不同,实则天差地别,若是按照我手中的图建造的水坝,来年初春河水解冻,黄河必然决堤。”
荣王听了兮风的话更摸不到头脑了,疑惑的问道:“那这有什么用处呢?”
“若是我说我想让殿下按照我手中的图修筑堤坝呢?”兮风看着荣王的眼睛,虽然语气仍然是淡淡的,但眼神却很坚定。
荣王反而被兮风的话惊的都坐直了,话都说不利索了,“先生,在……在开玩笑吗?”
“在下从不开玩笑,若是黄河决堤必要投入大量钱财,到时陛下会不得不依靠沈丞相,殿下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就更大了。”
“话虽如此,但是先生你可知道若是黄河在春季决堤,到时会淹死多少百姓,会淹没多少农田,到时候会有多少灾民。”荣王还是有点犹豫。
“自古成大事者无一不是踏着累累白骨,更何况就连当今陛下继位不也是血流成河吗?殿下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吗?”
兮风可真是知道怎么能说动荣王,果然一提姬玄夜继位的事,荣王就被兮风给说动了。
“可是先生,这是陛下交给我的任务,若是我把它办砸了,到时事情一旦发生,陛下怪罪下来第一个问罪的必然是我。”
“殿下难道忘了吗?此次和殿下一起来的,可并不止殿下一人,只要陛下同意,我就有办法让殿下与此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先生莫不是不知,赵同光对水坝的图纸十分熟悉,他只要看到图纸就能知道图纸有问题,他作为陛下的人一定会看图纸的。”
“殿下放心,只要殿下同意这样做,我就能让殿下与此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兮风十分肯定的说道。
荣王听到兮风这样说之后,彻底没了顾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