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凉突然就解雇了自己的经纪人,谁也不知道原因。要说君凉现在也不缺给他干活的,但再怎么说经纪人也是没法替代的吧?
舒贝贝着实是懒得关心他们的事,只要君凉不会耽误拍摄进程,那她就没问题。
只是他将舒贝贝自己的经纪人叫走这件事被唐雅雅念叨了十几分钟。
林先生并不知道君凉要找她做什么,如果不是听说君凉工作室临时出了什么变故怕他会影响拍摄,林先生才不会亲自过来见他。
而且到君凉的休息室她就后悔了。一是因为林先生下意识地不愿意自己和君凉见面被叶顷炫看见。再者就是这个以前一见到她就刻薄毒舌的男人竟然表现出了不安的表情。
“小林,我想挖墙脚。”
好了,开场就是这个,她就该知道君凉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林先生只是惊讶于君凉说的话深知甚至没能发现他对自己称呼的变化。
顿了顿,林先生无奈地冷哼一声:“贝贝现在已经被解总签走了,就算你想挖墙脚也得找个好挖的不是?挖人家家老婆算怎么回事?”
“我是想挖你。”君凉这次可是放了自己的最低姿态,这么多年了他都没看开,现在知道自己和林先生之间有误会,怎么可能不去挽回一下呢?
林先生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她本是想冷笑的,却发现自己笑不出:“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凉见林先生的样子连忙解释:“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当初突然和解笙解约离开,但我其实是因为意外受伤了。而且因为一些原因我手里里的那两天的信息全部被删除所以没接到你打来的电话。我让阿s通知你但她通知错了人。而且sam当时……”
“你不用再解释了。反正现在大家过得也都挺好的。”林先生抱起手臂,一时间完全没了自己想象中的心情。
她曾经想过君凉会不会向她解释之前的事情,或许这就是个误会呢?受伤这种事,林先生还真猜测过。时隔这么久君凉突然真如她心意的时候,林先生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了。
sam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的,再加上君凉今天早上解雇她的消息,当年的事情估计就是她在使坏。但稀奇的是林先生甚至都没感觉生气,她平常可不是这种人。
林先生只觉得无力,也觉得有些失望。
不光是对君凉,更是对自己。她清楚自己当时是喜欢君凉的,现在看来君凉也喜欢她。但既然喜欢却仍然不敢迈出那一步。诚然影帝和自己的经纪人在一起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他们都没想过试一试。
总想着再等等,再等等,这一等就错过了机会。
而真正让林先生想要放弃的是,他们两个竟然谁都不肯先低头。当时林先生找不到君凉君凉也无法出院,可后来呢?后来他们也见过面,可就是谁都不愿提起当年的事情。
林先生知道自己都没做到的事没法要求君凉去做,那她便不强求了。
“当时我也有错,我不该立刻就去天海带新艺人。”林先生很是释然地叹了口气便后退一步到门口,“我当贝贝的经纪人就已经很忙了,实在腾不出时间料理君先生的事务,抱歉。”
君凉哑然,再想说挽留的话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看啊,即便做出挽留也只能到此为止。
林先生仍然喜欢君凉,只是却不想要同这样的男人共度余生了。他们如果能在一起也会再继续面对很多事情,如果每一个误会都要用这么久来化解,那他们怎么在一起?
更何况,她喜欢叶顷炫。尽管一开始讨厌得很,油嘴滑舌的,顽皮的,喜欢做缩头乌龟的,时常暴躁偏激的叶顷炫着实不是她喜爱的类型,但他至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离开她。那个像狗皮膏药样的男人怕是会立刻冲过来抱着她不撒手。
林先生不想去看君凉的表情,礼貌地道过别后转身离开。
最近事情这么多,忙一忙也就过去了吧。
舒贝贝在看到林先生走出来的时候,拉住了想要上前问话的唐雅雅。就那个表情,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林先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容不得别人看到她弱势的一面。
这些事还是少掺和的好,她只要安安心心回家抱男人过日子得了。
解笙这几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也一直没在片场出现。今天夜工下得晚一点,说不定等她到家的时候解笙也就回去了。
“雅雅。”舒贝贝拽了下还在担心林先生的唐雅雅的衣服,“今天晚上替我去买个蛋糕吧,要长春街那家的。”
唐雅雅反应了一下点点头:“那家人超多的起司蛋糕?”
舒贝贝应了声拿出钱包:“拿去花,如果有你喜欢的也买回来吧。”
“遵命!”唐雅雅立马就忘记了担心林先生的事,拿走钱包马上就跑没了影子。
晚上十点,舒贝贝提着蛋糕和送她回家的唐雅雅摆了摆手道别。然后转身对着家门走过去。
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但没有都打开,所以显得有那么点昏暗。
“解笙,你回来了吗?”舒贝贝把蛋糕放在一边,四处看着周围,“解笙?”
二楼传来声音,解笙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下来,以前见到舒贝贝时总是弯弯笑的眉如今垂着,瞳孔稍显木讷,见到站在吊灯下的舒贝贝才有了点神态。
“你要去哪里吗。”舒贝贝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连忙走过去靠近了解笙看。
解笙紧紧盯着舒贝贝,抬起手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我要问你一件事,必须诚实回答我。”
“你怎么了。”舒贝贝想要捉住解笙的手,却被他躲开。
她看得出男人在纠结些什么,舒贝贝还从没见过解笙这样——他那眼神几乎是在求着她说:请按照我希望的回答吧。
“你第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解笙迟了很久才问道,他的眼睛里布着些血丝,好看的黑色眸子映出灯光的颜色,好像被包裹在黑暗中的一颗琥珀。
舒贝贝微不可见地怔了一下,然后笑着捶了下解笙:“你到底在搞什么啊,第一次见到你,自然是在酒店包间里。虽说我们都在酒会上,可我也没那个机会和你说上几句话。”
“好。”解笙只说了一个字,不如说他根本不想再讲话。他拉着行李箱向门口前进,紧紧皱着眉。
“你要去哪?”舒贝贝有点急了,连忙过去拉住解笙的手。
解笙低头,在看到舒贝贝拉着自己的时候竟然笑了下:“不是我要离开。”
他将舒贝贝的手扯开,把行李箱把手放在了她的手里:“是你要离开。”
舒贝贝只觉得解笙触碰到自己的地方都是冷的,他看向自己的视线也是没温度的,甚至站在他周围都感觉不到往常的爱意。
“我果然还是做不到。”解笙十分绅士地为舒贝贝打开了门,“你离开吧,这样我会好受些。”
“解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舒贝贝忍耐着想要发怒的冲动,将行李箱推开,“你以为你说这种话就能骗到我吗?到底出什么事了!”
解笙动了动唇,根本没解释的打算,为舒贝贝把行李箱拿了出去:“你走吧,别让我再难受了。”
舒贝贝突然笑起来,重新抓住解笙的手,死死地:“你又跟我开什么玩笑?别以为我不会对你生气。”
解笙稍微弯了点腰以便能和舒贝贝对视,那眼神仿佛能让人溺死在里面,只是多了点……舒贝贝也说不上来,或者说她不敢猜。
总不能,是恨意吧?
解笙见舒贝贝不走,叹了叹气张开手臂抱住了她。正当舒贝贝稍微放心回抱解笙的时候,这男人竟然将她单手举了起来,然后就这样直接放在了门外,然后还把行李箱放倒了她手边。
解笙将舒贝贝抱出去的时候还特意放远了一点,以至于她脚落地之后刚刚扶稳解笙已经关上了门。
舒贝贝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解笙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但到底是什么呢!
她有些虚弱地坐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望着自家的大门发呆。
不光不明白,舒贝贝到现在也不相信解笙已经将她给赶出家门了。甚至在这外面三十多度的天气舒贝贝就在这儿坐了十分钟,浑身发冷。
舒贝贝想了很多,甚至还猜解笙是不是得了绝症。但是,但是这怎么可能啊?他脑子有病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起来……她这是被甩了吧。
舒贝贝摸着自己的戒指,有些疲惫地站了起来。
解笙为她戴上戒指的时候是真心的,舒贝贝感觉得到。但让她害怕的是,解笙想让她离开的时候也是真心的。
还有那句“不要再让他难受了。”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的事情被发现了吗?
舒贝贝只觉得心脏突突地跳起来,摇着头安慰自己。这事情是不可能的,解笙说到底只是个商人,她已经将他的调查引到顾小千那边,不会这么快发现的。
不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