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的话落在余二郎的耳朵里,就像是滴水成冰的寒冬时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浇灭了身上所有热气与生气。
“小...小公爷....我技艺不精,怎么可能会是您的对手。况且我妹妹如今被吓失了魂,我也无心打球了....您看要不还是换别人陪你打吧。”
余二郎脸色死白,全身汗如雨下,两股颤颤,上下牙齿打架,短短的一句话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三次。
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何天,见何天只是笑着冲他摇了摇头,一股尿意就冲上了头,他转头看向何天身后左侧的顾廷烨。
顾廷烨心里暗叹,碍于和余二郎往日的交情,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情:“琪哥儿,你先消消气。余三妹妹都这样了,她也打不了马球了,我看让余二郎先带他妹妹去看看大夫,否则余家那边怕是也不好交代。”
他心中暗绯:这真只是普普通通打一场球那倒好说,可是这怎么可能嘛,看你这架势分明就是要把人当球打。
他到现在都还觉得心惊,刚才他就坐在何天身侧,是亲眼看着何天从怀中掏出两颗铁丸子。
隔着数百米,一丸击断余三姑娘手上的球杆,另一丸击中她身上的骏马。
顾廷烨过来的时候还专门跑到马尸旁边去观察,马头有个明显的贯穿伤,他估摸着铁丸射来的方向,沿途找了好一会才找到沾满尘土的铁丸子。
丸子沾满着血迹、尘土、草屑,顾廷烨拿帕子擦拭了之后,就看到上面有两个清晰的指印,连手指纹路都印的清清楚楚。
这简直就是离谱!
抬手摸着怀中的铁丸,顾廷烨不肯定何天出手的时候是否尽了全力,但是他可以肯定,若是何天待会打马球的时候“不慎失手”,明年今日他就可以到余二郎的坟前去拜祭。
“这个无妨。余三姑娘只是受了点些许惊吓,并无大碍,只要缓缓就好。去,你们几个帮着把余三姑娘扶下去,就送到我隔间那就行,让她好生歇息一会就好。”何天并不同意,轻轻挥了挥手,公府留下的几个女侍和婆子就上前从余二郎手里“接”过了余三姑娘。
余二郎可不想放手,但是在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面前也挣扎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搀扶着离开,只留下了孤独无所依靠的自己。
余三姑娘走了,何天转身对着顾廷烨说道:“烨哥儿,眼下缺人,二郎又是你的好友,那你就和他一组吧。听闻你以前在东京城里每战必胜,唯我独赢,这番风采,我得领略领略。”
“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只是一场马球而已,我还不至于失手伤了人。我向你保证,余二郎下场之时,全身一根寒毛都不会少。”
说完不等顾廷烨回复,何天屈指放在嘴边,吹了一个口哨,一道青黄色闪电就到了他的身边。
“这不是刚才明兰骑着的那匹马吗?”齐衡惊讶道。
何天翻身上马,回答道:“是啊,它叫绿耳,是我从小养大的。”
伸手摸了几下以作安抚,何天才驱马朝着场边发球点走去。
“顾二哥,这下怎么办?”余二郎踉跄着走到顾廷烨身边,看着何天渐渐远去的身影吞了吞口水,恐惧地问道。
顾廷烨瞪了他一眼:“还能怎么办,我帮你就说了一句话,他就把我也给记恨上了。现下你不想打也得打,不让他把这口气给出了,你以后就别想着再出余府的大门。”
顿了顿,他话语一软,开解道:“琪哥儿的脾性我自认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向来说一不二,曾说过男儿一诺千金重的话。他既然答应了不会伤你,那也就是琢磨着让你当众丢丢脸面,好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罢了。你就配合着打一打吧。”
顾廷烨唤来一个马场的管事,让他安排一匹马过来。
管事小跑着离开去安排,顾廷烨嘴里都囔几句:“凭空生这么大的脾气,又不是你家妹子受伤,犯得着吗?”
.......
马球场上发生了这么一桩事,还牵扯进了英国公府这样的顶级勋贵,原本待在隔间里或是别的场地玩乐的人都聚了过来。
原以为盛家离去就代表着事情告一段落,但是没想到马球比赛还要继续下去。
而且参赛选手还升了级。
这下马球场边顿时便热闹起来了,围满了人,不少下人还拿身子为凳,让主子们踩着能有更好的视野。
吴大娘子本想阻止,但是何天过去说了几句,吴大娘子就回到了自己的隔间,摆出看戏的姿势。
“铛!”
小球应声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朝着场地中央掉落。
还是那道熟悉的青黄闪电领先,公府精挑细选且用心栽培多年的战马可不是余家或是马场养的这些可比。
顾廷烨也没指望能够在一开始就追上,他和余二郎驾马往自己的球门方向跑去,既然先手抢不到,那便以守代攻,静待时机。
何天球杆挥动,截住了在地上滚动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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