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等华西列夫斯基说完后,沉默了片刻,随后又恭恭敬敬地问:“总参谋长同志,不知我的部队应该在什么时候开拔?”
“两天后出发。手机端m..”
索科夫知道从这里直达斯大林格勒的道路,已经被德军切断了,只能选择其它的路线绕过去,因此他接着问:“我们的行军路线呢?”
“由于从这里通往斯大林格勒的道路,已经被敌人切断了,因此你们需要先赶到叶列茨,那里有级准备好的汽车,把你们旅送到莫斯科的火车站。”华西列夫斯基向索科夫介绍说:“到了火车站,你们乘火车去喀山,然后再从那里换乘伏尔加河区舰队的运输船,顺伏尔加河而下到达斯大林格勒。”
华西列夫斯基是指着地图向索科夫介绍路线的,索科夫见要让这么大的圈子,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头:“总参谋长同志,路程可不近啊。”
“是啊,”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华西列夫斯基表示了赞同:“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你们要多走差不多一千公里的道路,我担心赶到斯大林格勒时,将会有不少的战士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不过好在你们是过去休整,而不是打仗,有足够的时间让战士们恢复过来。”
听到华西列夫斯基再次提到自己的部队到斯大林格勒,是休整而不是作战时,索科夫的心里真是哭笑不得。他很清楚,别说是华西列夫斯基,连斯大林本人,也觉得德国人向斯大林格勒逼近,是为了转移苏军注意力而有意放出的烟雾弹,以便他们能顺利地达到夺取高加索石油的目地。
索科夫的心里很明白,自己此刻算告诉华西列夫斯基,说德军即将对斯大林格勒展开重点进攻,对方也不会相信,反而会盘问自己的消息来源。正是出于这种考虑,索科夫没有再多说废话,而是干巴巴地问:“总参谋长同志,允许我返回部队,去布置转移的任务吗?”
“允许。”华西列夫斯基点了点头,对索科夫说:“让战士们准备好路需要的东西,你们这趟旅程至少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
索科夫一回到自己的指挥部,将全旅连级以指挥员都召集起来,将部队要调动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参加会议的指挥员,看完索科夫在地图指出的行军路线后,脸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他们都没想到,为了赶到斯大林格勒,部队要多走千公路的路程。因此,但他们一听到索科夫按照惯例问:“谁还有什么问题吗?”纷纷举起了手,表示自己要发言。
索科夫的目光从众人的身扫过之后,用手一指格里萨:“格里萨尉,你先发言。”
“旅长同志,”格里萨站起身,一脸疑惑地问:“如果要派部队加强斯大林格勒的防御,完全可以调派附近的部队;算附近没有合适的部队,也可以从莫斯科调部队过去啊。为什么要让我们行军一千多将近两千公里,赶到斯大林格勒去呢?”
“指挥员同志们,”对于格里萨的这个问题,索科夫满脸苦涩地说:“总参谋长同志说了,让我们旅到斯大林格勒去驻防,是最高统帅部的意思。把我们调到斯大林格勒,是为了好好地休整一段时间,等到新的反攻开始后,我们旅将接受更加艰巨的任务。”
听到说将部队调到斯大林格勒,是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质疑这种劳民伤财的调动。相反,沉默一阵后,其他的指挥员又开始向索科夫询问,在行军途,级将为部队提供什么交通工具之类的问题。
讨论完该考虑的问题后,索科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专门说了一句:“同志们,由于我们旅是在伊斯特拉营的基础扩编的,部队的建制显得有些混乱,我在这里想进行调整。一营原来三个连的番号不变;二营的三个连的番号,依次改为四连到六连;三营的三个连改为七连到九连;四营的三个连改为十连到十二连……”
在宣布完更改番号的命令后,索科夫又问了一句:“还有问题吗?”
“没有!”指挥员们整齐地回答道。
“既然没有问题了,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去吧。”索科夫深怕有人对这次的转移不重视,还特意强调说:“我们这次的行军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大家要把路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明白吗?”
“明白!”指挥员们再次整齐地回答一声后,纷纷转身走出了旅指挥部。
等开会的指挥员们都离开后,别尔金试探地问:“旅长同志,既然我们的行军路程这么遥远,那是否应该将伤员留在这里呢?这几次战斗下来,全旅有五百多伤员,其重伤员有近百人。”
“重伤员都留下。”索科夫等别尔金一说完,便毫不迟疑地说:“至于轻伤员,看他们的伤势如何,能随部队行动,我们把他们带;无法随部队行动的,和重伤员一起留下。等将来打通了和莫斯科的交通线,再把他们送往城里的军医院。”
“那我们是否再留下几名卫生员,”别尔金接着问道:“让她们照顾我们的伤员。”
索科夫听别尔金提起留下几名卫生员照顾伤员,立即猜到了对方的用意。一想到即将开始的那场大血战,索科夫的心里一阵阵打鼓,他不愿意让阿西娅随自己一同去冒险,正在考虑该用什么理由将她留下时,别尔金说了刚刚的这番话。索科夫连忙点了点头,顺水推舟地说:“那让卫生队的女卫生员都留下吧,让她们负责照顾我们的伤员。”
别尔金拿起桌的电话,对索科夫说:“既然旅长同志不反对,那我给卫生队队长帕夫洛夫军医打电话,让他将女卫生员都留下,不随我们一同前往斯大林格勒了。”
索科夫让阿西娅她们留下,是不想让她们去斯大林格勒送死。谁知不了解内情的阿西娅,却并不领索科夫的这个情。得知留下的消息后,她立即带着卫生队的几名女卫生员,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旅部,找索科夫讨说法来了。
一见到索科夫,阿西娅板着脸问:“旅长同志,我想问问,既然全旅都要出发了,为什么要将我们女卫生员留在库尔斯克?”
阿西娅的话一说完,站在她身后的几名女卫生员也纷纷附和:“是啊,旅长同志,我们虽然是女的,但我们可以和男卫生员一样,把伤员从战场背下来。你为什么要把我们都留在库尔斯克?”
“女兵同志们,”别尔金见到女卫生员们发难了,连忙出来打圆场:“旅长同志把你们留在这里,也是为了你们着想。你们想想,我们接下来要行军将近两千公里,他担心你们的身体受不了,因此便决定让你们留在这里,照顾我们的伤员。”
“没错,政委说得没错。这次部队要走的路实在太远了,你们还是留在这里吧。”见别尔金帮自己说话,索科夫连忙接着说:“你们作为卫生员,任务是照顾伤员,使他们能尽早地返回前线。至于是在库尔斯克还是斯大林格勒,都没有任何区别。”
索科夫的话,让女卫生员们哑口无言。但过了一会儿,阿西娅又再次发难,她阴沉着脸说道:“旅长同志,你不觉得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性的人?战争把人的性别抹掉了,最少我不愿意别人把我看成女人。”阿西娅的话,又引起了女卫生员们的响应。
别尔金扭头望着索科夫,苦笑着说:“旅长同志,这件事还是由你来做决定吧。”
“安静,大家都安静!”索科夫抬手向下猛压了压,等女卫生员们都不说话了,他才继续说:“姑娘们,只要战争没有抹掉你们的性命,你们永远只是个女人。这世界是因为有了女人,它才会美丽。我没有权利,让未来的母亲随我们一起去冒险……”
索科夫的话说完后,女兵们再次安静下来,她们在心里暗自回味着索科夫所说的话。看到阿西娅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索科夫心里立即明白,算自己说服了其她的女卫生员,也无法说服面前的这位姑娘,算勉强留下,她也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寝食难安。与其让她担惊受怕,不如带她一同前往斯大林格勒,大不了自己多花点心思保护她是了。
想到这里,索科夫用手一指阿西娅:“好吧,阿西娅。既然你一直坚持,那你作为女卫生员的代表,随部队一同前往斯大林格勒吧。”得知自己可以随部队前往斯大林格勒时,阿西娅立即欢呼起来,而周围的女卫生员们的脸,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索科夫原以为处理完女卫生员们的请求后,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再找自己。但过了没多久,他发现自己想多了,部队要离开库尔斯克,令他头疼的事情,还多了去了。
当天傍晚,他接到了二营长瓦西里的电话。瓦西里在电话急匆匆地说:“旅长同志,不好了,四连出事了。”
听到四连这个番号时,索科夫还楞了片刻,但他很快想起这是原来的二营一连,连忙问道:“格里萨的连队出现什么问题了?”
“逃兵!”瓦西里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说:“四连居然出现了几名可耻的逃兵。”
“什么,逃兵?”索科夫听完瓦西里的话,也皱紧了眉头,他做梦都没想到,在自己的部队里,居然会出现逃兵。他心想,现在还没打仗呢,出现了逃兵,如果不严肃处理,等到了斯大林格勒,在那么惨烈的战斗,不会出现更多的逃兵么?他恶狠狠地问:“人抓回来了吗?”
“是的,旅长同志,都抓回来了。”瓦西里继续说道:“一共五个人。我想向您请示一下,该如何处置他们。”
“还能怎么处置?当然是枪毙,统统地枪毙。”索科夫冲着话筒咆哮起来:“立即,马,把他们统统枪毙掉!”
没等电话另外一头的瓦西里说完,刚走进门的别尔金,吃惊地问:“旅长同志,出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索科夫喘着粗气,对别尔金说:“瓦西里大尉向我报告,四连出现了几名逃兵,我让他们将这些逃兵都枪毙掉。”
“等一等,旅长同志,先不要枪毙他们。”别尔金听到索科夫下令枪毙逃兵时,连忙开口制止他:“不如我们到四连去看看,让我问一问那些战士为什么要当逃兵。”
索科夫等别尔金说完后,连做了两个深呼吸,随后对着话筒说:“瓦西里大尉,先把他们看好,我和政委同志马过去。”
索科夫和别尔金赶到了四连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隔着老远,看到四连的几百名战士,排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阵。在方阵的前面,站着一群人,除了二营长瓦西里大尉,四连长格里萨尉以及几名排长外,是五名五花大绑的战士。
索科夫快步地走到了瓦西里的面前,用恶狠狠地目光盯了那几名逃兵一眼,随后粗声粗气地问瓦西里:“他们是逃兵吗?”
“是的,旅长同志。”瓦西里连忙点头回答说:“他们是那些可耻的逃兵,他们的行为玷污了红军的光荣称号,我建议立即将他们全部枪毙掉。”
瓦西里主动提出枪毙逃兵时,四连长格里萨却在一旁保持着沉默。见此情形,索科夫好地问:“格里萨尉,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枪毙他们吗?”
没等格里萨说话,别尔金抢先说道:“旅长同志,请等一下,让我先和这些战士谈谈,搞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当逃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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